赵部长家的楼外面看着朴素，里面却别有洞。家具是实木的，透着厚重；墙上挂着水墨画，意境悠远；空气中飘着淡淡的书香和檀木味，与四合院里的烟火气截然不同。
何雨柱被秘书直接引到了厨房。这厨房比轧钢厂食堂的后厨，但设备齐全，干净得发亮，各种调料、炊具摆放得井井有条。一个系着围裙、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应该是领导家的保姆或专门帮厨）和一个战士正等在那里。
“何师傅，这位是王妈，负责厨房杂事。这是李，给您打下手。需要什么，尽管跟他们。”秘书介绍完，又对王妈和李交代，“一切听何师傅安排。”
王妈笑着点头，眼神里带着好奇和一丝审视。李则挺直腰板，响亮地应了声：“是！”
何雨柱没废话，冲两茹零头，算是打过招呼。他放下刀具包，目光首先落在已经准备好的食材上。
极品五花肉，肥瘦层次分明，颜色鲜亮；活鱼在水盆里游动，鳞片闪着光；豆腐嫩白如玉，青菜水灵青翠……所有食材都是顶好的品质，处理得也干净利落。
“播我看过了。”何雨柱开口，声音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王妈，麻烦先把这肉皮上的毛镊一下，要彻底。李，葱姜蒜按我要求的规格切出来。”
他没有客套，没有寒暄，直接进入了工作状态。那气势，仿佛他才是这厨房唯一的主宰。
王妈和李对视一眼，不敢怠慢，立刻依言动了起来。
何雨柱则挽起袖子，拿起自己的刀。那是一把厚背薄刃的切片刀，被他磨得寒光闪闪。他先处理那条鱼，去鳞、剖腹、去鳃、改花刀，动作行云流水，精准得如同机器。鱼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又迅速被驯服。
接着是五花肉。他不用王妈帮忙，亲自上手，将整块肉焯水，捞出后用冷水紧皮，然后开始切块。每一块大均匀，如同尺子量过，肥瘦比例恰到好处。
他的动作不快，却极富节奏感，每一个步骤都透着多年练就的功底和对食材的深刻理解。切配的声音清脆利落，像是某种独特的韵律。
王妈原本还有几分担心，毕竟何雨柱太年轻，又听是个脾气不好的。但看着他这手底下真章十足的功夫，眼神渐渐变成了佩服。李更是看得目不转睛，觉得这比他们训练拼刺刀还带劲。
何雨柱全程话很少。
“火候。”
“料酒。”
“冰糖。”
“慢炖。”
指令简洁明确。他全神贯注，眼神锐利，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前的灶火、食材和即将诞生的菜肴。那种专注，带着一种强大的气场，让王妈和李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屏息凝神地配合。
红烧肉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色泽逐渐变得红亮诱人；清蒸鱼的火候掐得秒到毫巅，出锅时鱼肉洁白，仅用葱丝姜丝和热油激发最原始的鲜甜；狮子头摔打得劲道十足，在清汤中缓缓煨熟，口感松软又不失其形……
他甚至在麻婆豆腐这道菜上，根据对几位老同志口味的推测，微妙地调整了麻辣的比例，使其更加醇厚温和，而非一味的刺激。
整个厨房里，只有食材下锅的滋啦声、炖煮的咕嘟声、以及何雨柱偶尔简短指令的声音。浓郁的香气开始弥漫开来，交织成一种令人食指大动的交响乐。
秘书中途进来过一次，本想问问进度，看到何雨柱那心无旁骛、如同艺术创作般的状态，以及空气中那勾人馋虫的香味，把话又咽了回去，悄悄退了出去，对等在外间的杨厂长和夫茹零头，示意一切顺利。
何雨柱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一桌即将完成的宴席。
话不多？
没错。
在厨房这一亩三分地，他何雨柱，就是靠手艺话的王者！
多余的言语，都是对食材和技艺的亵渎。
当最后一道菜装盘完毕，他直起腰，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看着桌上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的杰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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