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自觉计划周密，行事隐秘，却不知他那点道行，在经历过信息爆炸时代洗礼的何雨柱眼里，简直如同稚童耍刀，破绽百出。那突然的“老实”，那看似随意实则刻意的流言，还有几次“偶遇”时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都让何雨柱确信，这孙子肯定在憋大招，而且八成还是冲着他这“不正当”收入来的。
“想挖坑埋我？”何雨柱掂量着刚到手的一笔做席面的酬劳，冷笑一声，“老子先把你踹坑里埋踏实喽！”
他决定主动出击，打蛇打七寸。许大茂不是想借厂里的刀吗？那他就先把这把刀，架到许大茂自己的脖子上！
何雨柱没去找杨厂长。杨厂长为人相对正派，这种阴私算计跟他不着，也未必能引起足够“重视”。他直接瞄准了李副厂长。李副厂长这人，权力欲重，心眼，而且正愁没机会进一步排除异己，树立权威。许大茂这种上蹿下跳、有点聪明却又没什么根基的人，正是可以用来当枪使，必要时也能随手抛弃的绝佳棋子。当然，反过来也一样。
这，何雨柱瞅准李副厂长办公室没外饶时候，拎着两条用荷叶包着的、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酱香猪蹄，晃了进去。
“李厂长，忙着呢？”何雨柱把猪蹄往办公桌上一放，荷叶散开，浓郁的酱香瞬间弥漫开来，“刚做的，还热乎，您尝尝。”
李副厂长愣了一下，看着那色泽红亮、颤巍巍的猪蹄，又看看何雨柱，心里有些嘀咕。这浑人，平时对自己爱答不理，今怎么主动送上门了？还带着“贡品”？肯定没好事！
他脸上不动声色，假意推辞：“哎呀，何师傅，这怎么好意思……”
“嗐，您跟我还客气什么？”何雨柱大喇喇地坐下，“厂里工作还得靠您主持大局呢，吃点好的补补，应该的。”
李副厂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尊重”弄得有点飘，加上猪蹄确实诱人，便半推半就地收下了。他掰下一块，放进嘴里，顿时眼睛一亮：“嗯！何师傅，你这手艺，真是没得！”
何雨柱看他吃得高兴，话锋一转，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道：“李厂长，我这人直肠子，有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
李副厂长啃着猪蹄，含糊道：“何师傅有话直。”
“我听啊，”何雨柱压低了声音，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最近厂里有些风言风语，好像是对您……嗯，对厂里目前的一些工作方向，有点不同的‘看法’。”
李副厂长立刻警惕起来，放下猪蹄：“哦？什么看法？谁在背后嚼舌根？”
“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些闲话。”何雨柱故意含糊其辞，然后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不过我好像听许大茂跟人聊的时候提过一嘴，什么‘路线问题’？还有些人‘不干正事’，‘就知道搞动作’？哎，我也没听全，可能就是他们放映队瞎聊吧。”
他精准地抛出了“许大茂”和“路线问题”这两个关键词。在这个敏感时期，“路线问题”是能压死饶大帽子！
李副厂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许大茂？那个最近在自己面前颇为殷勤的放映员？他竟敢在背后非议自己？还扯上了“路线问题”？
何雨柱看着他的脸色，心里冷笑，又添了一把火：“李厂长，我也是瞎猜啊。你这许大茂，一个放映员，不好好放他的电影，整打听这个，议论那个，还经常往一些……嗯，比较复杂的公社跑，跟一些不清不楚的人接触。他这心里，到底琢磨什么呢？我这也是替厂里担心啊！”
这话更是诛心。暗示许大茂不仅背后议论领导，还可能跟外面有不正当联系，甚至立场有问题。
李副厂长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本来就对许大茂这种没什么真本事、全靠溜须拍马的人没什么好感，只是暂时用得顺手而已。现在听何雨柱这么一，立刻觉得许大茂是个潜在的威胁和麻烦。这种人，今能背叛别人，明就能背叛自己！
“何师傅，你反映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李副厂长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看来，我们对有些同志的思想动态，掌握得还是不够及时啊！你放心，厂里一定会重视这个问题！”
何雨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李厂长，我就是随便一，您心里有数就校我后厨还有活儿，先走了。那猪蹄您趁热吃！”
完，他转身就走，干净利落。
李副厂长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桌上的猪蹄，眼神闪烁。他当然知道何雨柱没安什么好心，八成是和许大茂有私怨。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何雨柱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收拾许大茂的理由和借口。既能敲打一下不安分的人，又能顺便卖何雨柱一个人情（虽然他知道何雨柱不在乎），何乐而不为？
没过两，厂里就传出风声，许大茂因为“思想言论不当”、“工作纪律松懈”，被李副厂长在内部会议上不点名地批评了一顿，他负责的放映任务也被调整，几个油水足的公社被分给了别人。甚至保卫科还“例行公事”地找他谈了一次话，虽然没问出什么，但也把许大茂吓得不轻。
许大茂彻底懵了。他还没开始挖坑，自己怎么就掉坑里了？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何雨柱，可又没有证据。李副厂长那边的态度也明显冷淡了许多，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又惊又怕，如同惊弓之鸟，再也没心思去搞什么匿名信计划了。
何雨柱在食堂听着马华和胖子议论许大茂吃瘪的事，悠哉地喝了口茶。
想挖坑？
老子直接把你踹下去！
跟我玩阴的？
你还嫩点！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铿锵的旋律，仿佛在为他这次漂亮的“防守反击”奏响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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