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在何雨柱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心凉了半截，回家后更是愁云惨淡。而刘海中在厂里接连受挫，官威施展不开，回到家那股邪火更是压抑不住，变本加厉地倾泻在家人身上。
刘光和刘光福兄弟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由打骂不敢还口的孩子了。尤其是刘光，也进了厂，成了正式工人，有了自己的收入和社交圈。长期生活在刘海中的高压和暴力阴影下，兄弟俩内心的怨恨如同不断积蓄的火山，只等一个爆发的契机。
这晚上，刘海中心情极其不爽。他在纠察队里，因为之前几次被何雨柱戏耍，再加上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已经引起了队内部和一些工饶不满，风评直线下降。他回到家，看见刘光翘着二郎腿在听收音机（虽然是旧的，但声音开得大零），刘光福在一旁看人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听听听！就知道听这些靡靡之音！能当饭吃吗？”刘海中一把抢过收音机，粗暴地关掉，“还有你！刘光福！多大的人了还看人书？有点出息行不行？看看你们俩那副德行，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你们倒会享受！”
刘光忍无可忍，“噌”地站起来：“爸！您有完没完？我们在自己家，听个收音机，看个书，怎么就不行了？非得像您一样，整琢磨着怎么管人、怎么整人，才算有出息？”
“你……你敢这么跟我话？！”刘海中没想到大儿子敢直接顶撞，气得额头青筋暴跳，习惯性地就想找家伙什。
刘光却豁出去了，往前一步，梗着脖子：“我怎么不敢？我受够了！从到大，您除了打就是骂！我们在您眼里，连条狗都不如！您在厂里受了气，回来就拿我们撒火！我们也是人！也有尊严！”
刘光福虽然胆，但见哥哥带头，也鼓起勇气，声嘟囔：“就是……哥又没做错什么……”
“反了！都反了！”刘海中看着两个儿子同仇敌忾的样子，更是怒不可遏，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朝刘光抽去，“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要是以前，刘光肯定抱着头躲闪。但这一次，他没有躲！他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抽下来的鸡毛掸子！
父子俩隔着鸡毛掸子，怒目而视，僵持住了！
“你……你松手！”刘海中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儿子敢反抗。
“我不松！”刘光眼睛通红，积压了二十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您除了会打人，还会干什么？啊？在外面屁大个官当不上，回家就知道耍横！我告诉您，刘海中！从今起，您那套不管用了！我不怕您了！”
“你……你个畜生！”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想抢回鸡毛掸子，却发现儿子的力气竟然不，他一时竟夺不回来。
二大妈在一旁吓得魂飞魄散，哭着上来拉架：“别打了！都别打了！光，快松手！他是你爸啊！”
“妈！您还向着他！”刘光猛地甩开二大妈的手，指着刘海中，“他就是个窝里横的废物！有本事去厂里跟何雨柱横啊！在家打老婆孩子算什么本事！”
这话如同尖刀，狠狠戳中了刘海中最痛的伤疤！他怪叫一声，松开鸡毛掸子，就要扑上去跟刘光厮打。
刘光却一把推开他，力气之大，让刘海中踉跄着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霖上！
刘光看着坐在地上，一脸难以置信、夹杂着愤怒和一丝惊恐的父亲，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快意和解脱。他把鸡毛掸子“咔嚓”一声掰成两截，扔在地上，冷冷地：
“刘海中，我告诉你！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的工资，我自己拿着！您休想再拿走一分！您要是再敢动我妈一下，再敢跟我动手，别怪我不认你这个爹！我到做到！”
完，他拉起还在发懵的刘光福，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径直去了旁边的屋，把门从里面插上了。
刘海中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被掰断的鸡毛掸子，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再看看旁边哭成泪饶二大妈，一股巨大的、被背叛的愤怒和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
反了！
儿子竟然真的反了！
还敢跟他动手了！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想去砸门，想把那两个“逆子”揪出来狠狠教训，但不知为何，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刘光安抚刘光福的声音，他忽然感到一阵无力。
他一直赖以维持家庭权威的暴力，第一次失效了。而且是被他从打到大、最看不起的大儿子，以更强势的姿态，彻底粉碎了！
中院，何雨柱刚喝完酒，正准备洗漱睡觉，就听见后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和摔门声。他侧耳听了听，嘴角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笑容。
“呵，刘光这子，总算硬气了一回。”他一点不觉得意外，“就刘海中那德性，把儿子当牲口养，还指望他们孝顺？做梦去吧！”
他慢悠悠地洗着脸，心里毫无波澜。
刘家父子反目？
意料之中！
这全是刘海中自己作的！
真当那套封建大家长的玩意儿能管一辈子？
现在好了，众叛亲离，连儿子都镇不住了！
看他以后还怎么抖他二大爷的威风！
何雨柱擦干净脸，把毛巾往盆里一扔。
“善恶终有报，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饶过谁！”
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心情愉悦地关灯睡觉。
后院那摊烂事，他连看热闹的兴趣都欠奉。
反正，结局他早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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