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刮得窗户纸“沙沙”响，林月正给凯凯缝补磨破的裤子，陆骁就从外面回来了，脸上表情严肃，像是有什么事。
“咋了？”林月心里咯噔一下。
“明一早要去邻省演习，半个月。”陆骁把军帽往桌上一放，声音里带着点歉意，“本来想带你和凯凯去公园的，看来又泡汤了。”
林月手里的针线停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缝，嘴上：“没事，你去你的，家里有我呢。就是凯凯前两还念叨，爸爸答应陪他骑新买的平衡车。”
陆骁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叹了口气：“等我回来，陪他骑。”
那一晚，林月翻来覆去地给陆骁收拾行李，打开又合上，总觉得少零什么。最后，她把刚织好的灰色围巾叠得方方正正塞进包里，又把自己陪嫁时带来的那个充电暖手宝也放了进去。“那边比咱家冷，你脖子容易受风，这个围巾正好。暖手宝晚上站岗时揣兜里，能暖和点。”她一边，一边把他的牙刷、刮胡刀都检查了一遍。
第二一早，还没亮，陆骁就走了。林月站在院门口，看着吉普车的尾灯消失在路尽头，心里空落落的，跟被掏走了一块似的。
演习的日子过得慢。林月每看店、带孩子，晚上哄睡了凯凯，就坐在灯下发呆。她想他，想他是不是吃不好，是不是又瘦了。有晚上，她突然想起陆骁爱吃她烤的巧克力饼干，第二就托人从市里捎了可可粉回来。
她烤了满满一铁盒，饼干的甜香飘满了整个屋子。她又铺开信纸，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凯凯今在幼儿园画了一架大飞机，是给爸爸的。我织毛衣时总走神，针都戳手好几次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别逞强，家里有我，你放心。”
包裹寄出去的第五，林月正在给毛衣钉扣子，店里的电话响了。是陆骁。
“媳妇，我收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又沙又哑，还带着呼呼的风声，“你这饼干，比部队那压缩饼干好吃一百倍！我刚拿出来，就被那帮子抢了一半，我赶紧藏了几块，留着晚上站岗的时候吃。”
林月听着他的声音，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赶紧捂住嘴，怕他听出来。
“哭啥？”陆骁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语气软了下来，“我没事，你看，你男人好着呢。围巾我戴着，跟新的一样。暖手宝我揣在大衣里，训练完了拿出来一捂，比啥都管用。有你惦记着，再苦再累，心里都是甜的。”
半个月后，陆骁回来了。吉普车刚停稳，他就跳了下来，行李一扔，大步流星地冲过来，一把将林月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回来了。”他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那吻带着点风尘仆仆的气息，却滚烫得惊人。
林月搂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真实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心里的空落瞬间被填满了。陆骁拦腰抱起她，大步走向卧室，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思念：“半个月没见，我好想你，想得晚上都睡不着。”
卧室的灯光暖黄，他把她放在床上，吻从额头一路落下，呼吸交织间满是久别重逢的浓情。“以后再出任务，我一定每想办法给你打电话，”他在她耳边低语，“再也不想跟你分开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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