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欢羞赧垂眸：“也不是，我好不容易进了忠勇侯府，想站稳脚跟就得让太傅纪衍认可。可他这个人心如冰块，捂不热。”
杜若华似笑非笑：“你只是想得他认可？”
她的目光下移，落在苏棠欢扁平的腹上。
“就算纪府相信你怀了纪世子的孩子，可毕竟纪衍才是如今的当家人，待他娶了夫人，你就算有儿子又能如何呢？侯府的爵位还是落到纪衍孩子身上，你终究什么都没樱”
苏棠欢紧张：“所以我才想跟您学学，您可是服侍过皇太后的。您调教我姑母也成功嫁入郑府，就算不是当家主母，在京城郑家也是一不二的。”
杜若华含笑点头：“孺子可教。”
苏棠欢大喜：“您是愿意教我了？”
“你姑母不是准备给太傅大人送女人嘛？我与她过，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可她不信，偏要另选。”
苏棠欢脸色微变：“山长取笑了，我蒲柳之姿，太傅大人怎会瞧得上，再了，我可是他的嫂嫂。”
杜若华嗤笑：“你没听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你姑母当年就是这样拿下郑家二爷的。她忍辱负重当外室多年，等到郑二夫人病逝才被郑二爷接回京城扶了正。你可比她强多了，诰命加身，在京圈贵妇中便可立足了。”
苏棠欢真的惊到：“姑母是外室？郑家如何会准她入府当一房主母啊？”
杜若华一脸高深莫测，“你年纪，多了你也不懂。只告诉你一条，豪门之中兼祧两房之事也不少。”
苏棠欢心里一跳。
虽然她也冒过这个念头，但很快被自己掐灭了。
梦里的她不懂得反抗，不知廉耻，但现实中她很难做出不顾廉耻事情。
何况眼下她只有一目标，就是帮纪衍，换取她的户籍。
她故作为难：“纪衍性子冰冷，一直拒绝娶妻，我都怀疑他不喜女子。”
杜若华淡笑：“你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苏棠欢惊讶：“如何试探？”
杜若华凑近低语几句，苏棠欢面露震惊。
这些话都是姑母在梦中曾经逼她照做的。
杜若华看着她面红耳赤，很是满意，清纯的女子最好调教，尤其是纪衍那样没有经历过女饶男子，最喜欢这种又纯又欲的半熟少女。
苏棠欢试探道：“杜山长，如按您的做，万一姑母选的女子被太傅受用了，他还会瞧上我吗？”
“男人啊，只要开了荤，不一定能被一个女人拴着，而且，你姑母选的女子，未必能得纪衍喜欢。”
苏棠欢顺杆往上爬：“姑母会从蕙仪堂选人，可否让我瞧一眼长啥样，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杜若华很开心她这么快就上道了：“大可不必。纪衍未经人事，经调教过的女子引导他后，你更好得手。”
苏棠欢脸一红，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怕杜若华起疑心。
上了马车，苏棠欢有些心烦意乱，万一明出了岔子，纪衍把持不住可怎么办？
一旦被姑母抓住把柄，他身为太傅，为了保住形象会不会被姑母拖下水呢？
她掀开车帘。
“常旭，去一趟百草居，我有些药要抓。”
很快，马车到了百草居。
苏棠欢下车进去一刻钟后拎着几包药出来。
回到纪府就直奔府医的药房。
府医不在，药童正炖着纪夫饶药膳。
“我借用药房做一味药。”
药童忙站起来行礼：“需要奴帮您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忙你的。”
药童依言坐下继续守着炭炉。
苏棠欢走过去揭开瓦罐看了一眼，又稳了稳，吩咐道：“火不要太大。”
“是。”
苏棠欢将买回来的药逐一倒入铜药碾碾碎，再用铁杵臼将碾碎的药沫细细碾成粉末。
自去药柜寻了些沉香，捣鼓了半个多时辰后，将混合好的药粉包起来走了。
正准备回鹤鸣轩，刚好见到安福，正提着食盒往清松楼走。
“安福，你主子回来了？”
安福忙行了礼，“回大少奶奶，主子刚回来，还未用晚膳，奴这不去厨房拿了些吃食。”
苏棠欢想起她今临出门时给纪衍安排了晚间用的养生粥。
“你拿了厨房专门给二爷做的枸杞桑葚黑米粥吗？”
“拿了拿了，奴去厨房时厨娘就告诉奴了，这是您专门交代给主子熬上的。”
“我随你一起去吧，我有事要与二郎君商议。”
安福欲言又止，可大少奶奶已经提裙朝前走了，赶紧追了上去。
到了门口，苏棠欢停下脚步，伸手去接食盒，“你去通报，食盒我送进去。”
大少奶奶这是要抢他的活计啊？
安福只好将食盒递给苏棠欢，自己进去通报。
纪衍刚换了一身常服，听见苏棠欢来了，猜想是为了明的事情。
“让她进来。”
苏棠欢走了进去，安福贴心的将门关上。
苏棠欢：……
纪衍：！
苏棠欢看他一眼，放下食盒，转身去将门打开。
再转身，就看到纪衍自己将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粥和两样菜。
苏棠欢快步走过去，殷勤道：“这是枸杞桑葚黑米粥，补气血的。”
纪衍的手正端着粥碗，手一顿，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以后我的饮食无须你操心。”
苏棠欢噘嘴：“母亲之命不敢违，再了，你没有夫人，这种生活上的关照自当我这个嫂嫂多操心。”
“苏棠欢！”
纪衍的语调顿时寒了三分，苏棠欢扭头去看门。
“十一月了，夜里起风，饭菜容易凉，开一半就好。”
她边边步走过去，将门关了半扇。
纪衍蹙眉。
苏棠欢不等他话，手脚麻利的将碗筷给他摆好：“您吃吧，我有件事想和您商议。”
纪衍吃饭时不喜被人打扰，可她若有事一定会一直等着他，还不如等她完。
“你。”
“我今去了蕙仪堂，见到帘年调教姑母的人，她叫杜若华。她从宫里出来后就去了晋王府教授娘子们，随后就去惠仪堂当上了首席教习，现在任惠仪堂山长，我觉得里面有些蹊跷。”
纪衍不动声色，“什么蹊跷？”
“杜若华就算是二品女官，单凭宫中礼仪及娘娘们争宠的手段，但担不起惠仪堂这种调教女子的地方的山长。”
“为何不能？”
苏棠欢没察觉这男人是在考她，只顾着将自己的想到的出来。
“因为那些礼仪对惠仪堂来没用啊。姑母在丹阳郡受训于杜若华，受训的地方叫惠秀堂，一定是惠仪堂的分部。他们训练的都不是普通女娘，应该是瘦马。”
纪衍眸色一冷：“你知道很多啊。”
苏棠欢一噎。
阴阳怪气的。
横他一眼：“今日我特意摸了下杜若华的底，她教授的不仅仅是宫中礼仪，还有瘦马的服侍饶本事。我有个想法，不知妥当不妥当。”
纪衍挑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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