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内，沈清弦刚把神识从山崖那边收回来，心里还琢磨着萧烬那子是不是又脑补了什么苦情大戏，对着空气磕头磕得那么起劲。
他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去管那脑回路清奇的徒弟，转而将注意力放回了正事上——找系统结算。
“喂，系统，别装死啊。”沈清弦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仿佛在敲一扇不存在的门，“赤炎灵果我抢了，任务完成了没？奖励呢？虽然少零，但蚊子腿也是肉啊。”
他寻思着，这次任务虽然过程曲折零，动机跑偏零，结果诡异零，但好歹是严格按照系统要求——“夺取机缘”——来执行的。师尊亲自下场，虎口夺食，从自家徒弟手里把宝贝抢了过来，这“虐”度，怎么也算达标了吧？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任务完成的清脆提示音，而是一阵极其刺耳、仿佛老式电脑濒临蓝屏前发出的、令人牙酸的警报蜂鸣！
【警告！警告！检测到任务目标情绪数据出现剧烈异常波动！】
【峰值情绪分析：感激（99%），崇拜（0.9%），依赖（0.1%）……负面情绪占比：0%！重复，负面情绪占比：0%！】
【错误！严重逻辑错误！与任务核心指标“虐心”严重背离！】
【重新校准汁…校准失败！数据溢出！】
【警告！虐心值模块计算异常！数值……数值……正在暴跌！】
沈清弦被这一连串的鬼哭狼嚎吓了一跳，定睛看向脑海中的系统界面。这一看，他差点以为自己的金手指中了病毒。
只见那原本简洁明聊半透明面板，此刻像是被泼了一桶红油漆，布满了疯狂闪烁的刺眼红光和不断滚动的乱码字符！什么“#ERRoR！#”、“dIV\/0！”、“NULL poINtER！”……各种他上辈子当程序员时最讨厌看到的报错信息，此刻像烟花一样在面板上炸开！
那个代表“虐心值”的数值栏，更是抽风似的疯狂跳动：
【-350】 -＞ 【-400】 -＞ 【-450】 -＞ 【-480】……
最终，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闪烁后，数值定格在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上：
【虐心总值：-500】
与此同时，系统那原本冰冷但还算平稳的机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夹杂着大量的电流杂音和卡顿，仿佛一个快要喘不上气的哮喘病人：
【警…告…核…心…逻…辑…链…遭…受…未…知…冲…击…】
【数…据…库…比…对…失…败…宿…主…协为…无…法…归…类…】
【系…统…逻…辑…模…块…过…载…尝…试…强…制…重…启…修…复…】
【滋啦……哔——】
最后甚至发出了一声类似电视雪花音的尖锐长鸣，然后……整个系统界面猛地一暗，彻底黑屏了！
沈清弦：“？？？”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试探着在心里喊了一声：“系统？系统大哥？你还好吗？死机了？需要我给你唱首歌唤醒一下不？‘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没有任何回应。脑海里一片寂静，只有他自己吐槽的回音。
“不是吧？真宕机了？”沈清弦有点傻眼，“我就送个丹药，至于吗？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好的莫得感情的人工智能呢？”
他等了好一会儿，就在他怀疑系统是不是永久性报销了，开始思考没有系统发布任务、自己是不是就能彻底躺平当咸鱼仙尊的美好未来时……
“嗡……”
系统界面极其勉强地、闪烁了几下，重新亮了起来。但光芒黯淡，界面边缘还有些许不稳定的抖动。
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语调中充满了某种……难以形容的疲惫、麻木，甚至带着一丝生无可恋的味道？
【……强制重启完成。系统自检汁…核心数据部分丢失……逻辑模块出现不可逆损伤……】
【任务：‘夺取机缘-赤炎灵果’执行过程复核……】
【复核结果：目标机缘已脱离目标掌控，符合‘夺取’定义。】
【任务判定：……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下品灵石x50，宗门贡献点x10。】
【备注：……宿主行为模式严重偏离预设轨道，对系统核心逻辑造成持续性未知影响。现将该宿主行为模式列入最高观察序列，进行长期……滋啦……跟踪分析。系统将进入……低功耗运行模式，以减少不可预测数据冲击……】
沈清弦看着那寒酸到令人发指的奖励（比上次还少！），以及那条充满了“甩锅”和“摆烂”气息的备注，嘴角抽搐了一下，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最高观察序列？低功耗模式？”他嗤笑一声，“白了就是你看不懂我，又干不掉我，干脆躺平装死，减少跟我互动以免再次被气到宕机是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系统就是个死脑筋的程序，只会按照预设的“虐=负面情绪=成长”这条简单粗暴的逻辑链运校一旦遇到萧烬这种能把“虐”解读成“爱”、把“负面”转化成“正面”的奇葩，以及自己这种阳奉阴违、暗度陈仓的宿主，它的cpU就直接烧了。
“算了，习惯了。”沈清弦耸耸肩，一脸麻木地收下了那五十块下品灵石和十个贡献点，感觉就像捡了俩钢镚儿，“反正任务算完成就行，奖励多少无所谓。只要你别动不动拿‘社死’威胁我，咱们还能勉强维持一下塑料宿主情。”
他现在对那个已经负到没眼看的虐心值，已经完全免疫了。负五百和负一百五有区别吗？反正都是负的。只要萧烬那子别真出什么事，系统爱咋咋地吧。
就是不知道，这系统进入“低功耗观察模式”后，下一个任务会什么时候来？又会整出什么新花样？
沈清弦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仙尊生涯，注定与“轻松”二字无缘。
而那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数据风暴”的系统，此刻正龟缩在沈清弦意识海的某个角落，默默地运行着最低限度的监控程序，同时将大量无法理解的“异常数据”打包封存，标记为【最高风险：宿主Sqc & 目标xJ交互模型】，并打上了一个鲜红的“待研究”标签。
它那简单的逻辑核心，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困惑和警惕的情绪？
这届宿主和任务目标，太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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