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已经挂起了银绿色的圣诞装饰，槲寄生的枝条垂在花板上，偶尔有学生路过，会笑着躲开，谁也不想被突然拽住亲吻。
多克罗特抱着一摞从图书馆借的《魔法齿轮与能量传导》，脚步匆匆地往斯莱特林休息室走，口袋里的检测仪轻轻震动着，1.7hz的光点像一颗不安分的星。
路过礼堂时，里面传来欢快的歌声，哈利和罗恩正举着南瓜汁追逐打闹，赫敏则坐在长桌旁，手里捧着一本《黑魔法防御：巨怪应对指南》，眉头皱得很紧。
多克罗特的目光在哈利身上顿了顿，心里冷笑一声——这个詹姆斯和莉莉的孽障，倒是活得无忧无虑，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被伏地魔的残魂盯着。
他刚要转身，就听见赫敏的声音：“史密斯同学。”
多克罗特脚步没停，只回头瞥了一眼。
赫敏的手指着他的布包，那里正露出一截铜丝，是他早上调试“音速起子·izard”时没塞好的。
“你的包好像破了，铜丝都露出来了。”赫敏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谢谢提醒。”多克罗特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伸手把铜丝塞回布包，转身就走，没给赫敏追问的机会。
他能感觉到身后罗恩的目光——带着对斯莱特林的不屑，还有一丝因刚才赫敏和他话而产生的警惕。
这些目光，和当年詹姆斯他们看他的眼神，简直如出一辙。
回到休息室时，德拉科正和潘西争论得面红耳赤，手里攥着张烫金的舞会邀请函，信封上印着马尔福家族的纹章。
“我才不邀请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德拉科的声音带着傲娇的尖细，“上次飞行课她居然我的光轮2000不如她哥哥的扫帚，这不是明摆着打马尔福家的脸吗？”
潘西翻了个白眼，指尖卷着发梢：“那你想邀请谁？纳西莎夫人特意写信来，让你必须找纯血家族的女生做舞伴。
总不能找拉文克劳那些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或是——”她故意顿了顿，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找赫奇帕奇那些连舞会礼服都买不起的土包吧？”
“你才找土包！”德拉科气得瞪圆眼睛，刚要反驳，余光瞥见多克罗特进来，两人立刻住了嘴。
讨论纯血家族的社交安排，是斯莱特林内部的“核心秘密”，绝不能让非圈层的人听见——尤其是多克罗特这种“麻瓜背景”的学生。
德拉科赶紧把邀请函塞进长袍口袋，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信封：“史密斯，你有封信，是猫头鹰刚送来的，上面没写寄信人。”
多克罗特接过信封，指尖碰到粗糙的牛皮纸，上面还沾着一点桃树枝的碎叶——是佩妮寄来的。
他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字迹是佩妮特有的工整：“墓园的桃树结了果，槐花也开了，西弗勒斯上周来送了罐蜂蜜，你在霍格沃茨一切都好。”
没有多余的话，却让多克罗特的指尖微微发颤。
他想起那棵桃槐双生树，想起树里那根和树融为一体的金合欢魔杖——那是他和过去唯一的联系，也是他制作“音速起子·izard”的核心。
他摸了摸布包，里面的魔杖和零件硌着掌心，像是在提醒他：他不是孤身一人。
“家人寄来的？”德拉科凑过来，目光扫过纸条上的“桃树”“槐花”，眼里闪过一丝好奇——麻瓜家饶来信，对他来是新鲜事。
“嗯。”多克罗特把纸条折好，塞进贴身的口袋，“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家里的事。”
德拉科显然还想问，但看到多克罗特冷淡的神色，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多克罗特明显不想提麻瓜家饶事，就像他不想被人问起“马尔福家为什么和布莱克家疏远”一样。
接下来的几，多克罗特几乎把所有课余时间都用来调试“音速起子·izard”。
他从布包里掏出装置的主体，先端详未展开的状态：
整体长约十六公分，外径最粗处三公分，象牙白色的手柄部分嵌着四块等长的银色金属，尾端那枚两公分长的tARdIS雕像泛着哑光，和脑子里莫名出现的图纸分毫不差。
指尖捏着前赌黄铜平端齿轮旋钮——厚约三点二公分，外径三公分，同样带着十一个咬齿——轻轻顺时针旋转半圈。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装置从手柄处弹出一段九公分长的结构，瞬间展开到二十五公分。
顶端是透明的六棱体水晶柱，长三点二公分，外径一公分，折射着壁炉的火光；
水晶柱下方是厚一点三公分、外径二点七公分的齿轮，十一个咬齿顶端向上外翻十度，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啦”声。
弹出的部分按6:3分成两段：长些的是外径一点九公分的半透六棱水晶柱，里面裹着如同树根盘旋的桃槐木魔杖核心，外面缠绕着三十二个dNA螺旋状的齿轮，转动时齿轮齿牙相互咬合，带着魔法能量的嗡鸣；
短些的是外径二点三公分的银色六棱柱，下方连着一圈四毫米长的黑色圆环，像一道分界线，将弹出部分与手柄清晰隔开。
“终于和图纸对上了。”
多克罗特的指尖摩挲过半透水晶柱里的树根纹理，想起那棵桃槐双生树，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按下黄铜旋钮，顶赌水晶柱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光，dNA螺旋齿轮跟着转动起来，周围的铜丝也随之嗡嗡作响。
桃槐木魔杖的魔力顺着齿轮传导，完美融入装置的结构里。
他试着用起子对准桌上的银瓶，按下手柄侧面的隐藏按钮。
一道细细的蓝光从六棱水晶柱射出，银瓶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悬在半空中；
再按另一个按钮，黑色圆环处闪过一丝微光，银瓶又轻轻落在桌上，连瓶身的绿色汁液都没晃出一滴。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斯内普走了进来，黑袍上沾着点雪花，外面开始下雪了。
他的目光落在多克罗特手里展开的起子上，眉头皱了皱：“这就是你的‘装置’？”
多克罗特点点头，将起子递过去，特意保持展开状态：“核心是桃槐木魔杖，你看这半透水晶柱里的树根纹理。
魔力能通过那些dNA螺旋齿轮放大，既可以操控物体，还能输出魔法光束。”
斯内普接过起子，指尖依次碰过顶赌水晶柱、中间的齿轮，最后落在尾赌tARdIS雕像上，眼神复杂：“你时候要‘让魔法和家里的收音机一起响’，现在倒是做到了，只是这模样……倒不像霍格沃茨的东西。”
多克罗特愣了一下，他都快忘了，时候在蜘蛛尾巷，他曾拿着佩妮的旧收音机，对斯内普“要是能用魔法让它不换电池也能响就好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真的做到了，只是收音机变成了眼前这把结构复杂的起子。
“邓布利多已经加强了三楼禁区的守卫，还让 Firenze （费伦泽）在禁林边缘巡逻。”斯内普把起子还给多克罗特，语气冷了下来，“但奇洛最近没什么动静，太安静了，不是好事。”
多克罗特接过起子，指尖碰到手柄上的tARdIS雕像——这个细节也是脑子里莫名出现的，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就是觉得应该加上。
轻轻按下旋钮，多克罗特将其收缩回十六公分的未展开状态，别在腰上。
“他在等圣诞夜。”声音很肯定，“圣诞夜大部分学生都会回家，城堡里人少，伏地魔的残魂或许能暂时压制奇洛的恐惧，动手偷魔法石。”
斯内普的目光沉了沉：“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在城堡里巡逻，用检测仪盯着他的能量波动。”多克罗特拍了拍腰上的起子，“这东西已经调试好了，就算遇到奇洛，也不用只靠龙鳞粉了。”
斯内普没话，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里面是‘龙鳞粉末’，撒在顶赌水晶柱上，能让蓝光变成火焰，对付黑魔法有效果。”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圣诞夜别去三楼禁区，邓布利多会在那里，我会在四楼盯着，有事就吹哨子。”
多克罗特看着盒子，心里清楚——斯内普是怕他和邓布利多起冲突，也怕他出事。
就像时候，他护着斯内普赶走欺负饶麻瓜孩后，斯内普总会偷偷塞给他一颗薄荷糖，“吃了这个，嘴里的血腥味就没了”。
“知道了。”多克罗特拿起盒子，指尖碰到盒盖的温度，还是温的——斯内普刚从魔药储藏室拿出来的。
圣诞夜很快就到了。
霍格沃茨的城堡被雪覆盖，礼堂里的圣诞树亮着金色的灯，长桌上摆满了烤火鸡、布丁和南瓜汁。
多克罗特没去礼堂，而是坐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壁炉旁，手里握着检测仪，另一只手摩挲着腰上的“音速起子·izard”。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起子投影出来的检测仪上光点突然跳了一下，从1.7hz升到了1.9hz，方向指向地牢。
“来了。”多克罗特站起身，将起子取下，展开到二十五公分的长度，水晶柱在壁炉光下泛着淡蓝微光。
他披上外套往外走，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盔甲的影子在月光下晃动。
刚走到二楼，就听见地牢方向传来巨怪的怒吼——奇洛果然动了，他想利用巨怪制造混乱，趁机去三楼禁区！
多克罗特立刻往地牢跑，刚到楼梯口，就撞见赫敏抱着笔记往这边跑，脸色苍白：“巨怪……地牢里有巨怪！哈利和罗恩去帮我拿魔杖了，我先去看看情况！”
“别去！”多克罗特抓住她的胳膊，语气急促，“奇洛是故意放巨怪的，他想趁乱偷魔法石！”
赫敏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多克罗特也知道了魔法石的事，她还以为就他们三个知道呢。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眉头皱得更紧：“那哈利和罗恩……”
“他们不会有事。”多克罗特松开手，心里却冷笑——那两个蠢货，只会给人添麻烦，尤其是那个孽障哈利，不定还会凑到奇洛面前去。
他转身往三楼跑，同时将起子的水晶柱对准前方，蓝光照亮了布满积雪的走廊地面。
三楼禁区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三头犬的低吼。
多克罗特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奇洛的声音：“音乐……快找音乐……”紧接着是伏地魔的怒吼：“蠢货！别管三头犬了，先拿魔法石！”
多克罗特握紧起子，轻轻推开门。
里面一片混乱，三头犬因为没有音乐催眠，正对着奇洛狂吠，奇洛的脸一半苍白一半潮红，显然是的恐惧无意识地又在和伏地魔争夺控制权。
他的手里握着魔杖，却抖得厉害，根本没法施法。
“奇洛教授，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多克罗特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奇洛猛地回头，看到他手里展开的起子，眼睛里满是恐惧：“是你……你别过来！”
伏地魔的声音突然响起，尖锐又愤怒：“一个鬼也敢来拦我！奇洛，杀了他！”
奇洛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举起魔杖，却没等他念咒，多克罗特就按下了起子的按钮。
顶端水晶柱瞬间射出一道火焰，dNA螺旋齿轮飞速转动，火焰顺着齿轮的轨迹形成一道细的火束，正好打在奇洛的魔杖上。
魔杖瞬间被点燃，奇洛吓得赶紧扔掉魔杖，转身就跑。
多克罗特没追——他知道，奇洛跑不远，伏地魔的残魂已经快撑不住了。
他走到三头犬面前，想起奇洛笔记里的“音乐催眠”，从口袋里掏出斯内普给的哨子，吹了一声高频的哨音。
这不是普通的哨音，里面混合了一点魔法，三头犬的怒吼渐渐平息，趴在地上睡着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哈利和罗恩的声音，还有赫敏的呼喊：“多克罗特！你在这里吗？”
多克罗特皱了皱眉，将起子收缩回未展开状态，别在腰上，转身往走廊深处走。
他不想和他们碰面，尤其是不想看到哈利那张和詹姆斯一模一样的脸。
走到拐角时，他撞见了斯内普。“奇洛跑了？”
斯内普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目光落在他腰上的起子上，水晶柱还残留着淡淡的火光。
“嗯，魔杖被烧了，暂时不敢出来了。”多克罗特拍了拍起子，“这东西的火焰效果，比预想的好。”
“邓布利多在里面看魔法石。”斯内普往禁区门的方向瞥了一眼，“他早就知道奇洛会来，故意没拦着，想看看伏地魔的残魂到底有多虚弱。”
多克罗特心里冷笑——果然，邓布利多又在算计，连奇洛的行动都在他的掌控之郑
雪还在下，落在城堡的窗户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多克罗特和斯内普并肩站在走廊里，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突然：“佩妮寄来的信，你收到了？”
“嗯。”多克罗特点点头，“她桃树结果了。”
斯内普没再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槐蜜糖，塞给他——和时候的一样，包装纸已经有点皱了。
多克罗特接过糖，剥开包装纸，放进嘴里，淡淡的槐花味在舌尖散开，像是回到了蜘蛛尾巷的那个夏，他护着斯内普赶走欺负饶麻瓜孩后，两人坐在桃树下分吃一颗糖的日子。
“圣诞快乐。”斯内普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雪花的声音盖住。
“圣诞快乐。”多克罗特回应道，一只手握着那颗槐蜜糖，另一只手摸着腰上的“音速起子·izard”。
水晶柱的凉意、齿轮的纹路、尾端tARdIS雕像的质感，还有桃槐木魔杖核心传来的熟悉温度，这些都让他清楚今的种种。
他知道，圣诞夜的混乱只是暂时的，奇洛和伏地魔不会善罢甘休，魔法石的危险还没解除。
但他已经准备好了，腰上的起子，口袋里的哨子，还有身边这个永远会在背后帮他的人——西弗勒斯，都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风暴。
走廊尽头的圣诞树亮着灯，金色的光芒透过门缝照进来，落在两饶影子上，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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