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凉州城。
夜色如墨，城内却灯火通明。
韩遂的府邸里，几个义子正围坐在大厅中，面红耳赤地争吵着。
“义父已经死了！现在该我接掌西凉大权！”
韩遂的长子韩威拍着桌子咆哮。
“就你？”
次子韩烈冷笑一声。
“义父在世时，你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现在西凉面临生死存亡，要的是能征善战的人！”
“你们都别争了！”
三子韩勇站起身来。
“论武功，我最强！论威望，我在军中最有人缘！西凉的大权，应该由我来继承！”
三人越吵越凶，大有当场动手的架势。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三位公子，都消停一下吧。”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瘦削、面容阴沉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韩遂麾下的部将马铁。
“马铁，这里没你话的份！”
韩威怒视着他。
“你只不过是我父亲手下的一条狗，也敢对我们指手画脚？”
马铁脸上没有愤怒，只是淡淡一笑。
“公子得对，我确实只是一条狗。”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
“不过，是一条疯狗。”
话音刚落，马铁突然出手。
动作快如闪电，眨眼间就掐住了韩威的脖子。
“你......你想干什么？”
韩威脸色涨红，拼命挣扎。
“我想救西凉。”
马铁冷冷地道。
“而你们这些废物，只会坏事。”
“咔嚓——”
一声脆响，韩威的脖子被直接拧断。
“大哥！”
韩烈和韩勇大惊失色，想要逃跑。
但早有准备的马铁部下已经冲了进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马铁！你这个叛徒！”
韩烈怒吼道。
“我父亲对你恩重如山，你居然恩将仇报！”
“恩重如山？”
马铁嗤笑一声。
“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对我的吗？明明我立下无数战功，却因为出身低微，始终被压在最底层。”
“而你们这些只会享乐的废物，却能坐享其成！”
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现在好了，轮到我来当家做主了！”
血腥的夜宴很快结束。
韩遂的几个义子，以及那些反对马铁的将领，全部被斩杀殆尽。
整个凉州城都笼罩在恐怖的气氛郑
......
第二清晨，马铁召集了所有幸存的将领。
在大厅里，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
“从今开始，我就是西凉的主人。”
他的声音平静，但没有人敢质疑。
昨夜的血腥屠杀，已经让所有人见识了他的狠辣。
“现在，我们面临的敌人是顾长生。”
马铁站起身来，指着墙上的地图。
“他不仅杀了韩遂，还收编了我们十万大军。”
“有人可能会想报仇，也有人可能会想投降。”
他冷冷地扫视众人。
“但我告诉你们，这两条路都走不通。”
“报仇？凭什么报仇？韩遂带着十五万大军都被人家轻松击败，我们剩下这点人马，去送死吗？”
“投降？你们看看那些降卒的下场！被当作奴隶和炮灰，生不如死！”
将领们面面相觑，不知道马铁想要干什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一名副将心翼翼地问道。
“很简单。”
马铁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收缩防线，固守金城。”
“金城？”
众人一愣。
金城确实易守难攻，但距离凉州很远，而且地处偏僻。
“没错。”
马铁点头。
“凉州太靠近中原，顾长生随时可以打过来。而金城有险可守，他想攻下来得付出巨大代价。”
“但是......”
“没有但是！”
马铁厉声打断。
“立刻传令下去，所有部队向金城集结！征召五万新兵，凑齐十万大军！”
“另外，给我广泛散布消息，就那些投降的西凉兵都被顾长生当作奴隶，生不如死！”
将领们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阴损，但也不敢反对。
马铁的狠辣他们都见识过了，谁敢违抗就是死路一条。
......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西凉。
百姓们听韩遂死了，新的主人是马铁，都感到惶恐不安。
马铁的名声很不好，大家都知道他心狠手辣，绰号“疯狗”。
但现在局势已定，他们也只能接受现实。
更让龋心的是，马铁散布的那些关于降卒的传言。
“听那些投降的士兵，都被顾长生当作奴隶！”
“是啊，白要干最苦最累的活，晚上还要给北境缺靶子练箭！”
“太惨了！我们绝对不能投降！”
这些传言在民间迅速传播，让西凉人对北境的恐惧越来越深。
同时，马铁还派遣使者前往各地，联络其他势力。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南方的楚王刘璋。
“告诉楚王，我们愿意结盟。”
马铁对使者道。
“顾长生现在实力强大，单凭我们一家对付不了。但如果西南夹击，他就算再厉害也撑不住。”
使者领命而去。
马铁清楚，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如果能够联合楚王，形成对中原的包围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如果失败了，西凉就真的完了。
......
与此同时，这些消息也传到了洛京。
北境军中的西凉降卒听到家乡的传言，心情都很复杂。
一方面，他们担心家中的亲人会遭到马铁的报复。
另一方面，那些关于自己遭遇的传言，也让他们感到愤怒。
“什么奴隶？什么靶子？”
一名西凉百夫长气愤地道。
“我们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比在西凉时强多了！”
“就是！这个马铁就会造谣！”
另一名士兵附和道。
“不过，我担心家里人会相信这些传言。”
“是啊，万一他们以为我们真的过得很惨，该多难受啊。”
降卒们议论纷纷，军心确实受到了一些影响。
顾长生得知消息后，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他清楚，空口白牙的解释没有用。
只有让事实话，才能彻底粉碎马铁的谣言。
而即将举行的铁军演武大赛，就是最好的机会。
“加快筹备进度。”
顾长生对苏清颜道。
“我要让整个西凉都看到，我们的士兵过得有多好。”
“另外，安排商队把演武大赛的消息传回西凉。要详细，要生动，让每个人都能听明白。”
苏清颜点头称是。
她明白顾长生的用意。
这场演武大赛，表面上是军队内部的比赛，实际上是一场对西凉的心理战。
要让马铁的谣言不攻自破，要让西凉人看到真相。
时间不等人。
马铁正在积极联络各方势力，企图形成对北境的包围。
顾长生必须在他的合纵之计成功之前，彻底稳定内部，将十万降卒真正融入北境大军。
这场演武大赛，将是关键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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