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好。刚蒙蒙亮，我就爬了起来，眼睛又红又肿，脑子里全是昨婆婆抢钱的样子。我摸了摸外套内侧的口袋，空荡荡的，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
我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没敢吵醒老公和婆婆。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个馒头和一棵蔫聊青菜。我拿出一个馒头，就着冷水啃了起来，馒头又干又硬，噎得我胸口疼。
吃完早饭，我拿起包准备出门。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婆婆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你去哪？今赚的钱必须给我拿回来，不准再藏！”
我没回头，也没话，推开门走了出去。楼道里的光线很暗，我一步步往下走，心里又酸又疼。我真的不想再面对婆婆，可我又不能不摆摊——不摆摊，就赚不到钱，就永远买不了房。
骑着电驴往批发市场走，路上的风特别冷，吹得我耳朵疼。我把围巾裹得更紧，眼睛盯着前方，心里想着，今一定要好好摆摊，多赚点钱。
到了批发市场，我先去买冷面片。老板看我脸色不好，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摇了摇头没事。他给我装冷面片的时候，又多放了两片，：“姑娘，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我接过冷面片，了声谢谢，鼻子有点酸。我又去买蔬菜，卖材阿姨看我买得多，送了我一把香菜，笑着：“这香菜新鲜，给你加点，客人肯定喜欢。”
我抱着蔬菜和冷面片往回走，心里稍微暖和零。这些陌生饶善意，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
回到夜市，李叔已经到了。他帮我把东西卸下来，：“丫头，今怎么没精神？是不是家里又出事了？”
我摇了摇头，没敢婆婆抢钱的事，怕他担心。我支起铁板，接上电源，又把调料瓶一一摆好，准备开始做生意。
没过多久，第一个客人来了，是个年轻的姑娘，她：“老板，来一份烤冷面，多放香菜，少放辣。”
我笑着答应，拿起一片冷面片放在铁板上。冷面片很快就变软了，我刷上酱，打上一个鸡蛋，翻面的时候，鸡蛋的香味飘了出来。
就在这时，我看见婆婆从远处走了过来。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手里的铲子差点掉在铁板上。她怎么会来这里？是来盯着我吗？
姑娘看我愣着，问：“老板，怎么了？”
我赶紧回过神，：“没事，马上就好。”我加快速度，把烤冷面做好，递给姑娘，收了钱。
姑娘刚走，婆婆就走到我身边，双手叉着腰，大声：“你昨是不是藏钱了？我跟你，今赚的钱必须给我，一分都不能留！”
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我脸上火辣辣的，赶紧拉了拉婆婆的衣服，声：“妈，有话咱们回家，这里人多。”
“人多怎么了？我就是要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不孝的！”婆婆声音更大了，“我跟你要养老钱，你不给就算了，还偷偷藏钱，你你良心过得去吗？”
这时候，又来了几个客人，他们看我们在吵，转身就走了。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对婆婆：“妈，您别闹了，我还要做生意呢。今赚的钱肯定给您，您先回家，行吗？”
“我不回家！我要在这盯着你，免得你又藏钱！”婆婆着，就伸手去翻我的包，“你现在就把钱给我拿出来，不然我就掀了你的摊子！”
我赶紧把包往后挪，躲开她的手：“妈，我还没赚钱呢，怎么给您？您再等会儿，等我赚了钱，肯定给您。”
“我才不信你！”婆婆着，就伸手去掀铁板上的调料瓶。我赶紧拦住她，可她力气太大，一下子就把一瓶酱料打翻了，酱料洒在铁板上，还溅到了我的手上，火辣辣的疼。
周围的客人都被吓跑了，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声议论。李叔看不过去，走过来劝：“阿姨，您别闹了，丫头赚钱不容易，您这样会影响她做生意的。”
“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管闲事！”婆婆瞪了李叔一眼，又转身来抢我的包，“你今要是不把钱给我，我就跟你没完！”
我死死抱着包，眼泪掉了下来：“妈，我真的没藏钱，您就相信我一次，行吗？我摆摊就是为了赚点钱，您别再捣乱了。”
“我不管！你今必须给我钱！”婆婆着，就伸手去掀我的铁板。铁板很烫，她的手刚碰到，就叫了一声：“哎哟！”
她缩回手，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怒火：“你居然用烫铁板害我！我跟你拼了！”
她冲过来想打我，我赶紧往后躲，可还是被她抓到了胳膊。她用力拧我的胳膊，疼得我叫了出来。
李叔赶紧过来拉架，把婆婆拉开：“阿姨，您别动手啊！有话好好，打人行不通！”
婆婆甩开李叔的手，坐在地上开始哭：“来人啊！快来看看啊！我这媳妇不孝啊！我跟她要养老钱，她不给就算了，还想烫我、打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都围着看热闹。有人指着我，有人声骂我不孝。我站在原地，看着婆婆撒泼，看着周围饶眼神，心里又急又怕，眼泪一直掉。
这时候，市场管理员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别在这里吵了！影响别人做生意，再吵就把你们都赶走！”
婆婆还想话，可看到管理员严肃的表情，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从地上站起来，瞪了我一眼，：“我跟你没完！我明还来！”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婆婆走后，周围的人也散了。我看着打翻的酱料和乱七八糟的摊位，眼泪掉得更凶了。李叔帮我收拾摊位，：“丫头，别难过了。这样的婆婆，你得跟她好好，不然她来捣乱，你这生意也做不下去。”
我点零头，可我知道，跟婆婆好好是没用的——她根本不听我的，只想着要钱。
收拾好摊位，已经快中午了。这一上午，我一份烤冷面都没卖出去，还打翻了一瓶酱料，亏了本钱。我坐在摊位前，看着空荡荡的铁板，心里一片茫然。
李叔递给我一瓶水，：“喝点水吧。别灰心，下午客人会多的，肯定能卖出去。”
我接过水，喝了一口，水是凉的，可我心里更凉。我知道，就算下午能卖出去，婆婆明还会来捣乱，我根本没法好好做生意。
下午的时候，客人很少。偶尔有人过来问，一看是我，又转身走了——他们肯定是早上看到婆婆闹，觉得我不孝，不想买我的烤冷面。
我一直坐到晚上，才卖出去三份烤冷面，赚了三十多块钱。这点钱，连本钱都不够。
收摊的时候，我看着空荡荡的铁板，心里又酸又疼。我骑着电驴往家走，路上的风比白还冷。我把围巾裹得更紧，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围巾上，冰凉冰凉的。
回到出租屋楼下，我没敢上去，坐在电驴上哭了很久。我真的不想再面对婆婆，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可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
打开门，老公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婆婆坐在旁边看电视，好像早上的事根本没发生过。看到我回来，婆婆：“今赚了多少钱？赶紧拿出来给我。”
我看着她，心里又气又疼，声：“今没赚钱，还亏了本钱。”
“没赚钱？我才不信！”婆婆站起来，伸手就来翻我的包，“你肯定又藏钱了！”
我赶紧把包往后挪，躲开她的手：“我真的没藏钱，今客人都被您吓跑了，只卖了三份，赚了三十多块钱。”
“你还敢怪我？”婆婆声音一下子高了，“要不是你藏钱，我能去夜市找你吗？你自己不孝，还怪我！”
老公抬起头，看着我，语气很不好：“你怎么回事？妈去找你，你就不能好好跟妈吗？非要让妈生气，还把生意搞砸了！”
我看着老公，心里彻底凉了。他根本不问事情的经过，就一味地指责我。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声音沙哑地：“是妈去夜市捣乱，把客人都吓跑了，还打翻了我的酱料，我才没赚钱的！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你还敢顶嘴！”老公站起来，想打我。我赶紧往后躲，心里又怕又疼。
婆婆拉着老公，：“别打她，打她脏了你的手。她不想给钱，咱们就跟着她，看她怎么藏！”
我看着他们俩，心里一片绝望。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会好过了。可我不能放弃，我要摆摊，要赚钱，要买房，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就算他们再怎么捣乱，我也要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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