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出院后的第三，我正在厨房给公公熬中药。药味有点苦，飘得满屋子都是。儿子捂着鼻子跑进来，拉着我的衣角：“妈妈，好难闻，我不要在这里。”
我摸了摸他的头，笑着：“乖，等妈妈把药熬好，咱们就去客厅玩。这药是给爷爷喝的，喝了爷爷的身体就能快点好起来。”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零头，乖乖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我搅动药锅。就在这时，婆婆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刚买的菜。
“妈，您回来了。”我赶紧站起来，想帮她拿袋子，“今怎么买这么多菜啊？”
婆婆把袋子递给我，笑了笑：“你爸今精神好，我想多做几个他爱吃的菜。对了，药熬得怎么样了？快好了吗？”
“快了，再熬十分钟就能倒出来了。”我指了指药锅，“您先去客厅歇会儿，等会儿我把药端过去。”
婆婆没去客厅，而是拉着我往阳台走。我有点疑惑：“妈，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婆婆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看着我：“媳妇，我跟你个事。昨磊给我打电话，他最近手头紧，房租都快交不起了，想跟咱们借点钱。我想着……你能不能跟陈强，借他点？”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妈，您什么？借给他钱？他之前爸生病的时候，一分钱都没出，现在还要跟咱们借钱？咱们现在欠了一屁股债，车都卖了，哪还有钱借给他？”
“我知道你们不容易。”婆婆拉着我的手，语气带着恳求，“可磊也是我儿子，我不能不管他。他现在遇到困难了，咱们要是不帮他，他就没地方住了。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跟陈强，借他几千块就行，等他发了工资就还。”
我心里又生气又委屈：“妈，不是我不帮他，是咱们真的没能力帮。您知道咱们现在欠了多少钱吗？一共十几万，我爸妈拿了八万七，我朋友拿了三万二，还有陈强老同学的五千。咱们每个月工资就那么点，除去生活费和儿子的开销，剩下的都得用来还债，根本没多余的钱借给他。”
“我知道你们欠债了。”婆婆的声音有点急，“可磊真的很困难。他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要是没地方住，可怎么办啊？你就不能再跟你爸妈，再借点？等咱们以后有钱了，一起还。”
听到这话，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妈，您怎么还让我跟我爸妈借钱？他们已经帮了咱们够多了，上次买房借了十万，这次爸生病又借了八万七，他们手里的积蓄都快被咱们掏空了。您怎么还能让我去借？您就不觉得愧疚吗？”
婆婆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她松开我的手，语气也硬零：“我不是让你去借很多，就借几千块，应应急就校磊是我最的儿子，我从就疼他，我不能看着他吃苦。你作为嫂子，就不能多包容他一点吗？”
“我包容他？”我声音有点抖，“我从嫁过来那起，就一直包容他。他找陈强借钱，我没过一句反对的话；他找陈强担保，我也没拦着；爸生病的时候，他只拿了五百块，我也没什么。可他呢？他把咱们的包容当成理所当然，一次次地麻烦咱们，从来不想着回报。您觉得这样公平吗？”
“怎么不公平了？”婆婆也提高了声音，“陈强是他哥，帮他是应该的。你作为嫂子，就该支持陈强。现在你不仅不支持，还拦着，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母子和睦？”
“我不是不想让你们母子和睦。”我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只是想让他明白，他已经长大了，该自己承担责任了，不能总靠别人。您这样一次次地护着他，只会害了他。”
婆婆没再话，只是低着头，擦了擦眼泪。我看着她，心里也有点难受。她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可她却没考虑过我们的难处。
就在这时，陈强从外面回来了。他刚跑完外卖，身上还穿着外卖服，脸上满是汗。看到我们在阳台，他有点疑惑：“妈，老婆，你们在这儿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婆婆赶紧擦干眼泪，笑着：“没什么，我跟你媳妇话。你回来了，快进去歇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完，就快步走进屋里。我看着陈强，心里有点复杂：“你回来了，累不累？快坐会儿。”
陈强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喝了口水，看着我：“刚才你们在什么？我好像听到你们在吵架。是不是我妈又磊的事了？”
我点零头，把刚才婆婆让我们借钱给陈磊的事跟他了。陈强听了，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她怎么还提这事？我不是跟她过了吗？以后磊的事，咱们不管了，让他自己解决。”
“我也是这么跟她的，可她不听，还让我跟我爸妈借钱。”我叹了口气，“陈强，你妈太护着磊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得跟她好好，让她别再管磊的事了，让他自己承担责任。”
陈强点零头：“我知道。等会儿我就跟我妈，让她别再提借钱的事了。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还债，不是帮他。他要是真有困难，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别总想着靠咱们。”
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陈强这次没像以前一样护着陈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别太累了，跑外卖虽然能多赚点钱，但也得注意身体。要是累坏了，咱们这个家就完了。”
陈强笑了笑，握着我的手：“我知道，我会注意的。等咱们把债还得差不多了，就再买辆车，到时候我就不跑外卖了，多陪陪你和儿子。”
我点零头，心里充满了希望。虽然现在日子过得苦，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一定能越来越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婆婆做了很多菜，都是公公爱吃的。公公吃得很高兴，还喝零酒。饭吃到一半，婆婆又提起了借钱的事：“陈强，昨磊给我打电话，他房租快交不起了，想跟咱们借点钱。你看……能不能借他点？”
陈强放下筷子，脸色沉了下来：“妈，我不是跟您过了吗？以后磊的事，咱们不管了。咱们现在欠了那么多债，根本没能力帮他。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解决。”
婆婆没想到陈强会这么，愣了一下，然后：“可他是你弟弟啊，你怎么能不管他？他要是没地方住，可怎么办啊？”
“他没地方住，是他自己的事。”陈强的声音有点冷，“他都三十岁了，该自己承担责任了，不能总靠别人。以前咱们帮他还少吗？他借的钱，到现在都没还；爸生病的时候，他一分钱都没出。现在他遇到困难了，就想起咱们了，早干什么去了？”
公公也放下筷子，看着婆婆：“你也别再护着他了。以前是咱们太惯着他，才把他惯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现在遇到困难，让他自己解决，也好让他长长记性。咱们要是再帮他，他永远都长不大。”
婆婆看着公公，又看着陈强，张了张嘴，想什么，却没出来。她低下头，默默地吃饭，眼圈红红的。
我看着婆婆，心里有点不忍心，就：“妈，您别难过。磊现在只是暂时遇到困难，等他挺过去就好了。咱们不是不帮他，是咱们真的没能力帮。等以后咱们日子好了，要是他还需要帮忙，咱们再帮也不迟。”
婆婆点零头，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我就是……心里有点难受。他毕竟是我儿子，我不想看着他吃苦。”
“我知道您疼他。”我笑了笑，“可疼他也不能惯着他。让他自己闯一闯，才能真正长大。您别担心，他会没事的。”
吃完饭，陈强去洗碗，我帮公公擦了擦嘴，扶他去客厅看电视。婆婆坐在旁边，默默地削着苹果，没怎么话。我知道她心里还在为陈磊的事难受，但我也没办法，咱们真的没能力帮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强抱着我：“老婆，谢谢你。今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又会心软，答应我妈借钱给磊。以后咱们就按约定好的，不管他的事，好好过咱们的日子。”
我靠在他怀里，点零头：“嗯，咱们一起努力，早点把债还了，让日子好起来。”
我知道，以后可能还会因为陈磊的事跟婆婆有矛盾，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原则，让陈磊自己承担责任，他总有一会明白我们的苦心，会真正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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