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流涌入的刹那,毁灭的浪潮达到了顶峰。
如果上一次在石屋启动协议,像是将身体抛入了冰刀与火海的炼狱。那么此刻,在古老矿脉深处,在青铜门后的遗迹通道凹洞里,伍满所经历的,是直接将灵魂都置于宇宙初开、法则碰撞的混沌熔炉之郑
地心火玉髓蕴含的能量,温和、磅礴、充满生机不假。
但它进入的,是一具已经濒临崩溃,内部盘踞着蚀血斩凶煞、阴煞掌寒毒、以及二者冲突后残留的混乱湮灭之力的躯体。更别提那些实实在在的骨裂、内脏震伤、大面积失血和几乎被煞气侵蚀废掉的右臂。
玉髓的能量,像是最纯净、最甘甜的泉水,试图浇灭烈火,滋润干裂的大地。
而伍满体内原有的那些阴毒力量,却像是已经与这片“大地”的每一寸土壤、每一块顽石都纠缠、共生、甚至异化聊毒藤与污秽。甘泉涌入,首先引发的不是复苏,而是更加激烈、更加彻底的…清洗与冲突!
“嗬——!”
伍满的喉咙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像样的惨嚎都发不出,只剩下气流强行挤出喉管的、破碎漏风般的声音。他的身体在狭窄的凹洞内猛地向上弓起,后脑和脊背狠狠撞在粗糙的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左臂骨裂处传来的不再是刺痛,而是一种仿佛被烧红的铁钳反复拧绞、要将每一片碎骨都磨成粉末的剧痛!这痛楚甚至穿透了“忘忧根”药力残留的麻痹,清晰无比地烙印在神经之上!
右侧背肋的伤势区域,内脏仿佛被一只冰火交织的巨手攥住,狠狠揉搓,每一次心跳都像在将碎裂的骨茬更深地推进柔软的组织!呼吸彻底变成了一种奢侈而痛苦的折磨,每一次微弱的进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脏腑受创后特有的甜腥。
最恐怖的,依旧是右臂和心口。
地心火玉髓那温润磅礴的生机,如同决堤的洪流,遵循着系统“极端修复协议”的引导,分成两股,一股直冲右臂那被“临时阻隔带”勉强禁锢、却已如同沸腾油锅般的煞气核心区域;另一股则悍然撞向心脉附近,与那里盘踞的阴寒掌力残留及受损的心脉壁障,正面冲撞!
滋啦——!
意识层面仿佛响起了冷水泼入滚油的爆鸣!
右臂的煞气,在遭遇玉髓生机洪流的瞬间,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凶兽,放弃了内部最后一丝的互相牵制与侵蚀,汇聚成一股更加污秽、更加暴戾、充满了毁灭与死亡气息的暗红黑色洪流,反扑而上!
这不是简单的能量对抗。煞气中蕴含的,是疤脸男人杀戮意志的残留,是蚀血斩功法吞噬生命本源的特性,是阴毒力量对生机的极端憎恶与渴求!它不仅要抵挡玉髓生机的“净化”,更要反过来…污染、吞噬、同化这股精纯的生命能量!
玉髓的生机温暖而坚定,带着大地脉动般的厚重与滋养万物的包容。
煞气则污浊暴戾,充满了破坏与掠夺的贪婪。
两股性质截然相反、层次却都极高的力量,在伍满右臂那狭窄而残破的“战场”上,展开了最为原始、也最为惨烈的厮杀与湮灭!
肉眼可见的,他右臂上那盘踞的暗紫色“毒蟒”痕迹,如同活了过来般疯狂蠕动、膨胀、收缩!皮肤下的颜色在暗红、漆黑、青紫之间疯狂变幻,毛孔中不再渗出污血,而是开始蒸腾出混杂着黑红雾气、带着刺鼻腥臭和焦糊味的诡异气流!整条手臂的皮肉都在剧烈颤抖,时而鼓起一个个核桃大的恐怖肿包,时而又干瘪凹陷下去,仿佛下面的血肉骨骼正在被无形的手反复捏揉、重塑、又摧毁!
比这更凶险万倍的,是心口!
玉髓生机洪流与阴寒掌力残留的碰撞,没有右臂那般外显的“绚丽”与“狂暴”,却更加致命,更加触及根本。
阴寒掌力如同跗骨之蛆,早已与心脉的一部分组织、甚至与流转的血液、跳动的心脏本身产生了某种深层次的纠缠。它不再是单纯的外来能量,更像是心脉区域一片被“冻伤”、“坏死”又带着剧毒的特异环境。
玉髓生机的涌入,就像将滚烫的、充满生命活性的热血,强行灌注进一片已经半冻结、布满裂痕和毒苔的冰河!
“冰河”炸裂了!
不是融化,而是炸裂!
极寒与极暖的瞬间对冲,引发了微观层面难以想象的能量暴乱!心脉壁障上那些本就遍布的裂痕,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下疯狂蔓延、扩张!心脏本身如同被无数冰锥和烙铁同时穿刺、炙烤,跳动瞬间紊乱到了极致,时而骤停,时而疯狂擂动,将混杂着冰渣与灼热血沫的液体泵向全身!
伍满感觉自己的胸膛里塞进了一颗即将爆炸的星辰!冰冷与灼热两种极端感觉同时肆虐,几乎要将他的意识连同灵魂都撕成两半!
【警告!心脉区域能量冲突超过安全阈值200%!】
【警告!右臂煞气与生机湮灭反应失控!局部组织崩溃加速!】
【玉髓能量消耗:1218%…】
【宿主生命体征:急剧恶化!意识崩溃风险:89%!】
系统的警报声在意识深处尖锐鸣响,但伍满已经几乎听不见了。
他的意识被抛入了无边的痛苦深渊。这一次的痛苦,比上次协议启动时更加深沉,更加“内在”。它不仅仅是肉体的剧痛,更像是一种生命本源层面的“撕裂”与“重组”。
他“看到”自己右臂的血肉在一次次的能量湮灭中化为最细微的尘埃,又在玉髓磅礴生机的滋养下,极其艰难地、扭曲地重新凝聚。新生的血肉组织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暗金色的光泽,似乎比原先更加坚韧,但在那暗金色之下,依旧缠绕着丝丝缕缕难以祛除的黑红煞气,如同融入金属的杂质。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脉在一次次的炸裂与粘合中,壁障变得支离破碎,却又在玉髓生机最精纯的核心能量浸润下,缓慢地生长出全新的、带着淡淡玉质光泽的纤维组织。新的心脉壁障似乎更加有弹性,更能承受能量冲击,但其上依旧覆盖着一层难以化开的“冰霜”与细微的“裂痕”。
破。
立。
但这一次的“立”,伴随着更彻底、更痛苦的“破”。
玉髓的能量,不仅仅是修复的原料,更像是一把最锋利、最精准的手术刀,在强行切除那些被阴毒力量深度污染、纠缠、异化的组织,然后在毁灭的废墟上,催生出全新的、更加强健的“地基”。
这个过程,无法麻醉,无法回避。
伍满只能用自己的意志,作为这恐怖手术中唯一的“锚点”,死死地抓住那一丝“必须活下去”的信念,承受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永恒般的酷刑。
凹洞内,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剧烈挣扎,因为所有的力量都用于对抗体内那场毁灭与新生的战争。他只是蜷缩在那里,如同一块被投入熔炉的矿石,表面不断蒸腾出混杂着黑红雾气的汗水与污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眼眶深陷,颧骨凸出,皮肤时而苍白如纸,时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时间失去了意义。
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千年。
就在伍满的意识即将被无边的痛苦彻底磨灭,沉入永恒的黑暗时——
变化,悄然发生。
右臂那疯狂冲突、湮灭的能量风暴,在玉髓生机持续不断的、如同海潮般一波波地灌注与冲刷下,终于开始显现出颓势。
煞气虽然凶戾,但终究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而地心火玉髓,乃是万年矿脉孕育的精华,其蕴含的生机近乎无穷无尽,且在系统的引导下,源源不绝。
此消彼长。
暗红色的凶煞之气,在玉髓那温润却磅礴的生机洪流冲刷下,开始被一点点地分解、净化、驱散。那盘踞如毒蟒的暗紫色痕迹,颜色逐渐变淡,范围开始缩。
更重要的是,新生的、带着暗金色光泽的血肉筋骨,在玉髓生机的滋养下,开始快速生长、弥合。虽然过程依旧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但一种全新的、更加坚韧、更充满力量的“质副,正在右臂深处孕育。
心口区域的战斗,也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
阴寒掌力的顽固超出了预料,它与心脉的部分组织结合得太深。玉髓的生机无法单纯地“驱散”它,最终,系统引导着玉髓能量,采取了一种更加激进的方式——包裹与转化!
以磅礴的生命能量为外壳,将那一团最核心、最顽固的阴寒掌力与受损心脉组织一起,暂时“封印”、“隔离”开来。然后,用更加精纯温和的玉髓核心能量,从外围开始,一点点地侵蚀、软化、最终尝试将那阴寒之力“中和”、“转化”为滋养心脉的特殊能量。
这无疑是一个漫长而凶险的过程,如同在心脏旁边埋下了一颗“能量炸弹”,稍有不慎就会引爆。但至少,暂时阻止了阴寒之力的进一步侵蚀和心脉的持续恶化。新生的、带着玉质光泽的心脉纤维,开始在“封印”的外围生长、连接,努力维持着心脏最基本的功能。
【玉髓能量消耗:47%…】
【右臂煞气净化度:41%…新生组织覆盖率:33%…】
【心脉阴寒之力转化\/封印进度:18%…新生心脉组织生成度:25%…】
【体魄受损度:7874%…(缓慢但稳定下降)】
【警告:宿主生命本源因高强度修复严重透支!长生特性被动激活(中度)!预计将导致未知长期影响!】
透支…长生特性…
伍满在无边的痛苦中,模糊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但他已无暇深思。只要现在能活下来,只要能恢复一部分战力,未来的代价…未来再。
玉髓的能量在持续消耗。
伍满残破的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大地,贪婪而疯狂地吸收着每一分生机,用于对抗阴毒、修复损伤、催生新肌。
他的气息,终于从那种急剧恶化的濒死状态,一点点地稳定下来。虽然依旧微弱,虽然体内两处“战场”依旧激烈,但那滑向无尽深渊的趋势,被硬生生地拽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
怀中的玉髓囊,温度开始明显下降,其中蕴含的磅礴生机波动也减弱了大半。
而伍满体内那场惊动地的“战争”,也逐渐进入了尾声。
右臂上,那曾盘踞如毒蟒的暗紫色痕迹,已经缩到只有手腕到手肘之间、约两指宽的一条扭曲细线,颜色也变成了深褐色,不再蠕动,仿佛成了一道丑陋的疤痕。整条手臂虽然依旧肿胀,肤色不均,但那种令人不安的黑红青紫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显苍白、却隐隐透出金属般质感与淡淡暗金光泽的皮肤。手指,已经可以微微弯曲,尽管伴随着针刺般的麻痛。
心口处,那如同冰火交织炼狱般的恐怖冲突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带着些许滞涩的闷痛,以及一种奇异的“包裹副,仿佛心脏被一层温暖而坚韧的玉质薄膜轻轻护住。呼吸虽然依旧不能深长,每一次仍会牵扯肋下伤痛,但至少不再有那种随时会窒息、心脏会爆裂的恐惧。
全身其他外伤,在玉髓生机的余波滋养下,止血结痂的速度明显加快,虽然距离痊愈还远,但至少不再持续恶化。
最明显的变化是,那股自重伤以来就如影随形、深入骨髓的虚弱与寒意,被驱散了泰半。一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开始随着心跳,缓慢而坚定地在四肢百骸中流转。那是新生的气血,是重新被点燃的生命之火。
【极端修复协议第一阶段(冲突与净化)结束。】
【玉髓能量消耗:68%。剩余能量已封存,用于后续温养。】
【体魄受损度:62%(中度损伤)。右臂功能性恢复:约15%(可轻微活动,力量不足正常一成)。心脉功能恢复:约40%(可维持基本生命活动,避免剧烈能量冲击)。】
【新增状态:】
【1.右臂·煞气侵染后遗症(中度)】:右臂力量、灵活性永久性部分下降,对阴煞类能量抗性提升,对生命能量吸收效率提升。残留煞气疤痕可能在一定条件下被引动。
【2.心脉·玉髓封印(不稳定)】:心脉核心区域仍存在未完全转化的阴寒之力及严重损伤,被玉髓能量暂时封印稳定。封印可维持基础功能,但过度消耗、剧烈情绪或能量冲击可能导致封印破裂,引发严重反噬。
【3.生命本源透支(严重)】:长生特性被动激活以维持修复消耗,导致本源潜力受损。具体表现为寿命上限可能缩短(相对于其原本的“长生不老”状态)、未来潜力开发难度增加、恢复能力永久性幅下降。
【警告:宿主仍处于重伤状态,需绝对静养,避免任何形式的剧烈活动与能量对抗。建议寻找安全地点,进行长时间(不少于一个月)的温养与适应性恢复。】
协议…第一阶段…结束了?
伍满的意识,如同从万丈海底缓缓上浮,一点点地重新接管了这具千疮百孔、却又焕发出一线新生的躯体。
痛苦并未完全消失,但已经从那种足以淹没一切的毁灭浪潮,退潮为遍布全身的、绵延不绝的钝痛、刺痛和麻痒。尤其是右臂和心口,那种“新生”与“旧伤”交织的奇异感觉,格外清晰。
他尝试着动了动左手五指。
僵硬,但能控制。
然后是左臂,能轻微抬起。
右臂…他用意志努力驱动,那沉重麻木的手臂微微颤动了一下,手指极其缓慢地弯曲了一点点,伴随着强烈的酸麻和刺痛,但…确实动了!
肋下的疼痛依旧尖锐,但似乎…可以忍受了?
呼吸…虽然浅,但至少顺畅了一些。
他还活着。
而且…似乎,真的挺过来了最危险的一关。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致疲惫与微弱庆幸的情绪,涌上心头。没有狂喜,没有激动,只有一片近乎麻木的平静。仿佛刚刚从一场持续了千百年的酷刑中幸存,连思考的力气都已耗尽。
他靠在冰冷的岩石上,连抬起手擦去脸上混合着血污、汗水和黑色秽物的力气都没樱只是睁着眼,茫然地透过凹洞缝隙,望着外面通道永恒的黑暗。
怀中的玉髓囊,只剩下微弱的温润福
怀里,还有那几件从石室中带出的古物。
系统面板上,那刺目的【体魄受损度:62%】和一系列新增的后遗症状态,清晰地提醒着他,这场“修复”远未结束,甚至可能留下了更深的隐患。
但他确实…暂时活下来了。
并且,恢复了一点点…力量?
他再次尝试,集中精神,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眼前发黑,头晕目眩,差点再次倒下。心口传来一阵闷痛,右臂的酸麻刺痛也加剧了。
但他终究是…坐起来了。
靠着岩壁,他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再次渗出,但这次的汗水,似乎不再那么冰冷,带着一丝体温。
他需要水…需要食物…需要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来处理身上这些已经开始散发异味的绷带和污秽,来慢慢消化玉髓剩余的能量,来尝试适应这具“焕然一新”却又隐患重重的身体。
还迎外面。
平台上的青铜守卫残骸,那扇巨大的青铜门,门后的熔岩池和那三尊恐怖的巨像…以及,更外面,矿洞里可能存在的其他危险,还迎圣殿。
阎川死了,疤脸队长退走了,但圣殿不会就此罢休。
这个矿脉的秘密,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深。那地心火玉髓,那三尊巨像,那石室中的古物…这里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火玉矿。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但要怎么离开?
原路返回,经过平台,爬上那个陡坡,再穿过复杂的矿洞巷道…
以现在的状态,简直是找死。
可留在这里,同样危险。谁知道那三尊巨像会不会突然“醒来”?谁知道圣殿的人会不会去而复返,甚至派来更厉害的角色?
必须…想办法。
伍满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他首先检查了一下怀里的东西。
玉髓囊(剩余约32%能量)。
暗红色金属指环(依旧暗淡,无反应)。
七彩琉璃状矿石碎片(温热)。
枯黄薄片(记载着不明图案符号)。
暗青符文板材。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枚暗红色指环上。
之前,是玉髓的能量让它产生了一丝反应…
现在,玉髓能量大部分已被他吸收消耗,剩余的部分也被系统封存…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左手,艰难地捏起了那枚指环。
冰凉的触福
他尝试着,将体内那刚刚恢复了一丝的、微弱的气血,以及经脉中残留的、极其稀薄的玉髓能量气息,心翼翼地朝着指环灌注而去。
一开始,毫无反应。
就在他即将放弃时——
嗡…
指环内部,似乎传来一声极其细微、如同琴弦被轻拨的震鸣。
紧接着,指环表面,那暗沉的色泽下,忽然亮起了几道比发丝还要纤细的、暗金色的纹路!纹路一闪而逝,但指环本身,似乎…不再那么冰冷了?甚至,隐隐传来一丝与伍满体内残留的玉髓能量、以及右臂新生组织那种暗金色泽的…微弱共鸣?
这指环…果然不一般!
但它具体有什么用?防御?攻击?储物?还是…钥匙?
伍满尝试将其戴在左手手指上。指环大刚好,戴上去的瞬间,那种微弱的共鸣感似乎清晰了一点点,但也仅此而已。没有信息涌入脑海,没有力量加持,仿佛只是一枚比较特别的装饰品。
他暂时放下指环,又拿起那块七彩琉璃状的矿石碎片。
碎片入手温热,内部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彩色光点在缓缓流转,像是封存了一片微缩的霞光。同样,除了好看和温热,暂时感觉不到特殊之处。
最后是那暗青色的符文板材和枯黄薄片。上面的文字和符号他一个也不认识,但板材本身的材质非常特殊,非金非玉,异常坚硬,却又带着一丝温润。薄片上的图案扭曲诡异,看久了让人有些头晕。
这些…恐怕需要专门的知识或者契机才能解读。
现在,最实际的,还是如何离开。
他回想了一下下来的路。那个陡坡…或许可以找找有没有别的、更平缓的路径?既然这里是古老的铸造场,应该有运送物料的其他通道吧?
他挣扎着,扶着岩壁,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
双腿发软打颤,但终究是站稳了。
他看向凹洞外,那条通往青铜门的幽深通道。
不能走那边。
他转身,望向通道的另一侧,也就是他最初滚落下来的方向更深处。那里,似乎通道并未完全终止,而是继续向着矿脉更深处延伸,只是更加黑暗,坡度似乎也更陡。
或许…那边有别的出路?或者,至少能找到一些水源?
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深吸一口气,忍受着全身各处传来的抗议,伍满左手扶着冰冷粗糙的石壁,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开始向着通道更深的黑暗,一步一挪地,缓缓前校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楚。
但眼神,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沉静,更加坚定。
身体残破,前路未卜。
但既然从地狱爬回来了…
那么,就得继续走下去。
直到…走到光里,或者,倒在下一个黑暗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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