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那一声非饶、用古老语调吐出的“归墟坐标”,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墨七爷和林晚因通道开启而产生的片刻喜悦。
他眼中的幽蓝光芒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汹涌、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剧痛。少年蜷缩在父亲怀里,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牙齿死死咬住下唇,鲜血混着涎水从嘴角溢出,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呜咽。
“鹏!撑住!爸爸在这里!”陈国栋双目赤红,紧紧抱着儿子,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单薄身躯下,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这种痛苦并非来自外伤,而是源自基因层面,源自那被强行篡改、此刻又被外部机关引动的生命密码。
“痛……好痛……”陈鹏无意识地呻吟着,手指死死抠进陈国栋的手臂,留下深深的血痕。
林晚看着探测仪上剧烈波动的数据,以及陈鹏生命体征的持续恶化,心急如焚:“不行!他的基因稳定性在崩溃!必须立刻找到办法缓解,或者……尽快到达这通道的终点!这机关与他深度绑定,终点或许有解决之道!”
“可这通道……”墨七爷望向那刚刚开启的圆形入口,里面并非坦途,而是错综复杂的、如同迷宫般的多条岔路,延伸向未知的黑暗。每一条看起来都一模一样,散发着陈旧和危险的气息。
盲目乱闯,只能是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林晚注意到一个细微的变化。当陈鹏的身体无意识地朝向其中一条岔路时,他痛苦的痉挛似乎会略微加剧,而当他背对或者朝向其他方向时,痛苦虽未消失,但那种极致的、仿佛要被撕裂的感觉会稍有缓和。
“等等……他的痛腑…他的痛感强弱在变化!”林晚猛地抓住这一线灵感,“七爷,你看!当他面朝左侧第二条通道时,反应最剧烈!这会不会……是一种导航?”
墨七爷瞳孔一缩:“血脉导航?以自身痛苦为罗盘?九幽门那些杂碎,竟然设计出如此恶毒的法子!”
这无疑是残酷的。这意味着,他们要前进,就必须让陈鹏持续处于极致的痛苦之中,依靠他身体本能对“正确”路径的能量共鸣所产生的剧烈排斥反应,来指明方向。
陈国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作为父亲,他如何能忍心让自己的儿子承受这样的折磨来引路?
“走……爸……”就在这时,陈鹏似乎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他抬起被剧痛折磨得扭曲的脸,看向陈国栋,眼中充满了哀求和解脱,“带我去……结束它……太疼了……”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剜在陈国栋的心上。他明白,儿子宁愿选择一条可能通往终结的道路,也不愿再承受这无休止的、源自生命本源的酷刑。
“好……爸带你走……爸一定带你结束这一切!”陈国栋的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他猛地将儿子背在背上,用撕下的布条牢牢固定好。
“鹏,指路!哪边最痛,我们就走哪边!”他嘶哑着吼道。
陈鹏趴在父亲宽阔却微微佝偻的背上,身体因为持续的剧痛而剧烈颤抖。他闭上眼睛,用尽全部残存的意志去感受。
当陈国栋试探性地迈步走向左侧第二条通道时,背上的陈鹏猛地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身体弓起,几乎要挣脱束缚!
“是这边!”陈国栋心如刀绞,却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那条通道。墨七爷和林晚紧随其后,面色沉重。
这是一条残酷无比的行军。
通道内并非安全,依旧布满了古老的机关陷阱——突然射出的淬毒弩箭、脚下毫无征兆出现的翻板、墙壁中喷出的腐蚀性气体……墨七爷凭借高超的机关术和林晚的探测仪预警,艰难地在前开路。
而陈国栋,则背负着人间最沉重的“导航仪”。每前进一段,他都需要根据儿子痛苦的反馈来调整方向。陈鹏的惨叫和痉挛,成了这幽暗迷宫中最令人心碎的指路标。
少年展现出了惊饶韧性。他死死咬着牙关,即便嘴角不断溢出混合着鲜血的唾液,即便指甲因过度用力而翻起,他也再没有发出过一声完整的求饶。只有那无法控制的、从喉咙深处溢出的痛苦呜咽,和那几乎要将父亲肩胛骨捏碎的力道,证明着他正在经历何等可怕的地狱。
“咔嚓!”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来自陈鹏的口郑他竟硬生生咬碎了自己的一颗臼齿!鲜血瞬间充盈了他的口腔,但他只是闷哼一声,将血和碎牙一起咽了下去,然后用更加坚定的、颤抖的手指,指向下一个让他痛不欲生的方向。
林晚别过头,不忍再看。墨七爷沉默地破解着前方的机关,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压抑的怒火。
在这由痛苦铺就的道路上,他们不知走了多久,躲避了多少次致命的危机,穿过了多少条令人绝望的岔路。
终于,前方的通道到了尽头。
一扇巨大的、非金非石的黑色大门挡住了去路。门上没有任何锁孔或把手,只有两个凹陷的手印图案,手印周围的纹路,与那dNA双螺旋雕塑上的齿轮纹路如出一辙。
而更让人心神剧震的,是门缝下方渗出的、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以及,从门后传来的,如同无数细微齿轮在水中转动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咕噜”声。
“到了……就是这里……”陈鹏气若游丝,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冷汗和血污浸透。他指向那扇门,身体的剧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墨七爷和林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墨七爷上前,仔细检查那扇门,最终摇了摇头:“需要特定的‘钥匙’……或者,需要特定的‘生命频率’同时按压这两个手印,才有可能开启。”
他们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陈国栋背上的陈鹏身上。他,就是那把“钥匙”。
陈国栋深吸一口气,将几乎虚脱的儿子轻轻放下,扶着他,将他那双因为痛苦和用力而伤痕累累、沾满血污的手,颤抖地、却坚定地,按向了门上的那两个凹陷手印。
在陈鹏的手掌与手印完全贴合刹那——
“嗡!”
黑色的巨门轻微震动,门上的纹路次第亮起幽蓝的光芒。紧接着,大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门后的景象,瞬间攫住了所有饶呼吸。
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的洞窟。洞窟中央,是一个占据了大半个空间的、翻滚着粘稠暗红色液体的血池!池水浓稠得如同岩浆,不断冒出诡异的气泡,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
而在这血池之中,密密麻麻地悬浮着上百具躯体!
它们并非尸体,而是……青铜铸造的人形!每一具都栩栩如生,穿着古老的墨家服饰,神态或安详,或肃穆,或怒目而视!它们如同沉睡的军队,静静地竖立在血池中,只有头部露出池面。青铜身躯上刻满了比外面齿轮海更加复杂、更加古老的符文,此刻正汲取着池中的血液,散发出微弱而诡异的能量波动。
上百具墨家先祖的铜尸,浸泡在未知的血池之中!
钩子: 当先踏入洞窟的墨七爷,目光扫过那些青铜面容时,身体猛地一震,死死盯住了离他最近的一具铜尸的脸——那张脸,竟与他珍藏的墨家某一代巨子画像,有着八分相似!而更让他心神俱颤的是,那具铜尸紧闭的双眼,在感受到生人气息靠近的瞬间,眼皮下的眼球……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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