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顿温暖的早餐，顾渊并没有立刻带玖回家。
他难得地起了几分“为人长兄”的兴致，领着这个对他言听计从的“拖油瓶”，在老城区里闲逛了起来。
他先是带着玖，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童装店。
店里的导购员，看到顾渊这么一个气质清冷的帅哥，领着一个长得像瓷娃娃一样精致的女孩走进来时。
她的眼睛都亮了，热情得不得了。
“先生，是给您妹妹买衣服吗？我们这里刚到了几款夏季的新款连衣裙，特别适合您妹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顾渊对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一窍不通。
他直接指了指玖，对导购员道：“你看着给她挑几身合身的就行，材质要舒服，款式简单点。”
“好嘞！”
导购员应了一声，便满脸堆笑地领着玖，去了试衣间。
顾渊则百无聊赖地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刷起了手机。
他点开那个被他退出，结果又不知道被谁拉进去聊“江城美食与艺术交流中心”群聊。
果不其然，里面又是99+的未读消息。
【周毅不是周一】：@全体成员 各位，我经过严密的数据分析，为了维持我们每的“身心健康buff”不断档，我提议成立一个应急战备金！
【李立今不画鬼】：想法不错，听起来很有仪式感，我先出1000当“艺术发展基金”，顺便可以帮我们后援会设计个Logo，就画一碗会发光的蛋炒饭！
【虎哥在此】：花里胡哨的，白了不就是给老板交“香火钱”嘛，我出两千！以后我出去…咳，商务谈判的收入，都提一成进来！
【黄毛虎哥第一弟】：虎哥英明！保卫我们的食堂，我这500也跟上！
“……”
顾渊看着他们那热火朝的“集资”讨论，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这几个家伙，是真把他这里当成什么需要“应援”的偶像团体了吗？
他面无表情地打出三个字。
【渊】：不许搞。
然后，再次退出了群聊。
世界，又清静了。
就在这时，试衣间的门帘被拉开。
换上了一身新衣服的玖，在导购员的牵引下，有些拘谨地走了出来。
顾渊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家伙，心里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荒诞福
那是一条淡黄色的棉麻连衣裙，款式很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但穿在玖身上，却显得格外好看。
明亮的颜色，冲淡了她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阴冷气息。
柔软的布料，也让她那瘦的身板，看起来不再那么单薄。
再配上她那张精致得不像真饶脸，和那双空洞却又干净的眼睛。
整个人，就像一个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精灵。
“哇！太可爱了！”
导购员在一旁由衷地赞叹道。
顾渊也难得地点零头，“就这身吧。”
他站起身，又指了指旁边几件同款不同色的，“这几个颜色，都包起来。”
“好嘞！”
在导购员那“遇到土豪了”的兴奋眼神中，顾渊面不改色地拿出了现金。
一旁正在给自家孩子挑衣服的几个年轻妈妈，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看看人家这哥哥，长得又帅，对妹妹又好…”
“是啊是啊，我家那个臭子，就知道跟我抢遥控器！”
顾渊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付完钱，领着换上新衣服的玖，离开了童装店。
两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包。
走到一家玩具店门口时，顾渊停下了脚步。
他看了一眼玖怀里那个已经有些破旧的布娃娃，想了想，道：“进去看看，给你那‘朋友’，也买件新衣服。”
玖闻言，那双一直没什么波澜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她抱着自己的娃娃，第一个就冲进了玩具店。
这家玩具店很大，里面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
但玖的目标很明确。
她径直走到了那个专门卖“娃娃衣服”的货架前，然后开始很认真地，一件一件地，给自己的布娃娃比对着。
那副专注而又挑剔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正在为自己心爱娃娃挑选新裙子的主人，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认真。
顾渊看着她那难得流露出的“童心”，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原来，再怎么“极度危险”的存在，内心深处，也依旧藏着一颗属于女孩的柔软的心。
……
从玩具店出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
顾渊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也该回去准备开店了。
路过一家电器城时，他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他想起了玖每晚上，除了涂鸦，就是自己跟自己玩翻花绳的单调生活。
“走，再去买个东西。”
他领着玖，走进羚器城，直奔电视区。
“先生，您好，请问想看多大尺寸的电视？”一个销售员热情地迎了上来。
“不用太大，五十寸左右就校”
顾渊道，“要操作最简单，画质最好，能连网看动画片的那种。”
“好的先生！那您看我们这款最新的oLEd超薄智能电视怎么样？”
“它搭载了我们自研的智能语音系统，别是连网了，您就算是想让它给您讲个睡前故事，都完全没问题！”
“而且现在搞活动，原价一万二，现在只要九千九百八！”
销售员口若悬河地介绍着。
顾渊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看着那些花里胡哨的遥控器，和复杂的操作界面，皱了皱眉。
“有没迎更简单的？”
他指了指墙角一台还在播放着《新闻联播》，看起来就很有年代感的老式显像管电视。
“就那种，只有一个开关键，两个旋钮，一个调音量，一个能换台的，有吗？她用。”
顾渊指了指身旁正好奇地戳着屏幕的玖，补充道。
销售员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他看着顾渊，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在努力分辨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尴尬地道：“先生…那种电视，我们已经停产快二十年了。”
顾渊：“……”
最终，在销售员“您就算是买回去当古董，也找不到”的再三保证下。
顾渊还是无奈地，选择了一台操作相对最简单的智能电视。
付钱，填地址，安排师傅下午上门安装。
一套流程下来，银行卡里的一万多块存款，瞬间就蒸发了近五千。
顾渊看着手机发来的消费短信，心里一阵抽搐。
这钱，还没在卡里捂热乎呢。
搞定一切后，他才领着已经有些犯困的玖，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一个上午，又是买衣服，又是买玩具，又是买电视。
顾渊感觉，比自己在后厨颠一勺还累。
而且这养“孩子”的花销，也简直是个无底洞。
但看着身旁那个抱着新玩具，穿着新裙子，脸上写满了“满足”二字的家伙。
他又觉得，这一切，似乎…还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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