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张皓独自前往昆仑墟。
昆仑墟坐落在西极雪山之巅，终年被冰雪覆盖，山门是用千年玄冰砌成的，上面刻满了驱邪的符文。
刚到山脚下，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雪地里走来——是昆仑墟的大弟子，楚峰。
“张师弟！可算把你盼来了！”楚峰笑着捶了他一拳，玄色道袍上沾着雪粒，“三个月不见，你这气息又精进了，元婴期的稳固度，比我们掌门都不差！”
张皓回礼：“楚师兄过奖了。此次血月之事，昆仑墟有何发现？”
“先上山再。”楚峰引着他往山上走，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声，“我们在望气台观测到，血月出现时，魔界裂缝可能会在‘陨仙谷’重现——就是三百年前祖师爷们封印裂缝的地方。”
陨仙谷。张皓心中一凛。那地方在典籍里被称为“绝地”，谷中弥漫着能腐蚀灵力的魔气，三百年前封印裂缝时，十多位元婴修士陨落在那里。
“掌门和各大宗门的长老已经在议事厅了。”楚峰推开玄冰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厅内却暖意融融，中央燃着一盆“万年火髓”，“你来得正好，就差归云宗的人了。”
议事厅里坐着十几位修士，有白发苍苍的长老，也有气息沉稳的同辈。看到张皓进来，不少人起身打招呼——当年他在“论剑大会”上一剑破了魔教的“幻魂阵”，在年轻一辈里早已名声在外。
“张师侄，”昆仑墟掌门抚着长须，声音洪亮如钟，“归云宗的‘镇魔阵’是当年祖师爷亲手所创，此次若裂缝重现，怕是要劳烦你主阵了。”
张皓点头：“分内之事。只是陨仙谷的魔气……”
“我们早已备好‘避魔丹’。”一位白胡子长老掏出个玉瓶，里面的丹药泛着金光，“这是用雪山雪莲和镇魂草炼的，能暂时抵挡魔气侵蚀。”
讨论持续了整整一，从血月出现的具体时辰，到各宗门的布防位置，再到应对魔气泄露的预案，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散会后，楚峰拉着张浩去了望气台。
望气台是昆仑墟最高的建筑，用白玉铺成，台上放着一架青铜望远镜，镜筒上刻满了星图。楚峰调整着望远镜，指向西方的空：“你看那里。”
张皓凑过去，镜中映出一轮模糊的月轮，月轮边缘泛着淡淡的红芒，像被血染过。
“这红芒半个月前就出现了。”楚峰的声音沉了下来，“我们测算过，血月最盛时，月轮的红芒会覆盖整个陨仙谷，到时候……”
“到时候魔气会顺着红芒冲破封印。”张皓接过话，指尖在望远镜的星图上点零:
“这里的星轨不对，少了一颗‘镇星’——三百年前，祖师爷们是用镇星的星力加固封印的。”
楚峰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封印本身就有破绽？”
“不是破绽，是时间太久，星力流失了。”张皓从怀里掏出一张星图，是他在剑冢根据破妄剑的指引画的:
“我带了归云宗的‘聚星阵’图谱，或许能补上星力的缺口。”
楚峰看着星图上复杂的纹路，松了口气：“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起来，你那柄破妄剑，是不是有什么奇遇？上次论剑时，我就觉得它的气息不一般。”
张皓想起剑中祖师爷的残魂，笑了笑：“算是吧，它总在提醒我，有些东西不能忘。”
望气台的风很大，吹起两饶衣袍。远处的雪山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像沉睡的巨兽。张浩握紧腰间的破妄剑，剑柄上的星辰草香囊轻轻晃动，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他知道，三个月后的陨仙谷，将是一场硬仗。但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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