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潜龙在渊
第15章：妻子的追问
清晨的阳光并未驱散苏晴雪心头的阴霾。她几乎一夜未眠，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商场里林昊那精准到可怕的“巧合”，以及他偶尔流露出的、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冰冷眼神。
她下楼时，林昊已经如同过去三年里的每一个早晨一样，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正安静地坐在餐厅角落的位置上喝着白粥。他低垂着眼睑，神态平和，甚至带着一丝惯常的、被生活磨平棱角的温顺，与昨在商场里那个凌厉的身影判若两人。
苏龙和苏虎已经吃完离开，赵桂芳还在对着镜子描眉画眼，餐厅里暂时只有他们两人。
苏晴雪在他对面坐下，拿起一片吐司，却食不知味。她几次抬眼看向林昊，欲言又止。
林昊能感受到她那探究的目光，但他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知道她在怀疑，在困惑，但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最佳时机。他需要先消化昨晚从郑明轩密室里获取的信息，那些关于“净土”实验室和龙纹印章的线索，像一团乱麻，需要他静心理清。
“林昊。”苏晴雪终于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吐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林昊抬起头，看向她，眼神平静无波：“嗯？”
“昨在商场……谢谢你。”她顿了顿，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
“举手之劳。”林昊打断了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今气不错，“以后人多的地方，心点。”
又是这样！轻描淡写地将一切归为巧合和运气！
苏晴雪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迂回：“真的只是巧合吗？那个人摔倒的时机，还有你推购物车的那一下……”
林昊放下碗勺，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动作不紧不慢。他迎上苏晴雪带着审视和困惑的目光，反问道：“不然呢？”
他的反问太过自然，眼神太过坦荡，反而让苏晴雪一时间语塞。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可那种精准到毫厘的干预，真的能靠运气实现两次吗？
“我……”苏晴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追问。难道直接问“你是不是隐藏了身份的高手”？这听起来太过荒谬。
就在这时，赵桂芳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了进来，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晴雪，磨蹭什么呢？快点吃，一会儿还要去公司开会！跟鼎盛的项目推进不能再拖了！”她催促着，随即又嫌弃地瞥了林昊一眼，“还有你，吃完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地也该拖了！”
林昊顺从地点零头：“好的，妈。”
苏晴雪看着他又恢复了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或许，真的是她压力太大，产生了错觉？又或者，林昊身上确实有秘密，但他不愿意，她追问也无济于事。
她默默地吃完早餐，拿起包准备离开。走到餐厅门口，她脚步顿住，回头看了林昊一眼，语气复杂地了一句：“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还迎…你自己也心点。”
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林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微微动了一下。她最后那句话，是单纯的客套，还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动作依旧沉稳。但内心深处，他知道，苏晴雪已经起了疑心。这层看似牢固的伪装，因为接连的“意外”和他下意识的反应，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不过，这未必是坏事。
如果将来某一，他不得不展露实力应对危机，她至少有了些许心理准备，不会因为冲击过大而难以接受。
现在，他需要集中精力处理更紧迫的事情。
收拾完厨房，林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他再次拿出那个经过伪装的平板电脑，调出昨晚拍摄的、关于“净土”实验室和残缺报告的资料。
“鹰眼。”他低声呼唤。
“在，先生。”
“优先级任务：全力追查代号‘净土’的海外实验室，以及一份可能源自……内部，带有龙形暗纹印章标记的残缺报告。报告内容涉及极高风险的生化项目。”林昊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提及“内部”时，他略有迟疑，那代表着他不愿轻易触碰的过去。
“明白。信息已录入最高优先级。需要动用‘深网’资源吗？”鹰眼问道。
“可以，但务必谨慎，避免触发反向追踪。”林昊批准了。深网鱼龙混杂，但也是获取某些隐秘信息的重要渠道。
“另外，”林昊补充道，“加强对郑明轩的监视。他昨晚受了惊吓，留意他接下来的反应，以及与黑蛇方面的联络是否异常。”他要看看，郑明轩这只惊弓之鸟，会做出什么举动。
“明白。”
通讯结束。林昊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手指轻轻揉着眉心。
苏晴雪的追问，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了一圈涟漪。但很快，这涟漪就被更庞大的阴影所覆盖——“净土”实验室，龙纹印章，黑蛇，还有三年前那场葬送了他无数兄弟的阴谋……
妻子的追问只是开始，真正的狂风暴雨，还隐藏在海平面之下。他必须在她被彻底卷入之前，撕开这重重迷雾。
(本章完)
本章字数：1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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