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灵兽身上，慢慢坐回青石台。左肩还在发麻，指节僵硬，呼吸一次就牵着胸口疼。刚才那一战耗得太多，丹田空荡荡的，经脉像被火燎过。
灵兽趴在我旁边，头贴着地面，耳朵一直竖着。它知道我没力气再打一场。
系统界面浮出来：【检测到高强度战斗后遗症，是否消耗50积分启动‘灵脉修复辅助’？】
我点了确认。
一股暖流从头顶灌下，顺着脊椎滑进四肢。撕裂般的痛感一点点退去，像是有人把烧红的针从骨头里抽了出来。我喘了口气，手指微微能动了。
北边树根那片暗光又动了一下。
这次它没往前爬，反而缩进霖缝。我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能感觉到它停在那里，不动也不走。
我闭上眼，不再管它。
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灵力。我开始运转《九转玄元诀》第一转的基础循环。残存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动，每转一圈，丹田就多一点暖意。眉心的印记还在发热，但比刚才轻了些。
山谷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重的，是轻的，像是踩在草尖上。接着是翅膀扑腾的声音，很短，只一下。
我睁开一条缝，看到两个身影站在林子边缘。
一男一女，都穿着羽族的轻甲，背后羽毛泛着青灰光泽。他们没进来，只是盯着我这边看。
“就是这里。”男的低声，“裂地兕冲进去，半个时辰后自己走出来，瘸了。”
女的皱眉：“可里面没人动过？你看那地面塌陷的位置，正好是个圆坑，像是被撞出来的。”
“不是人动，是炔下来的。”
他们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楚。灵识虽弱，耳朵还好使。
另一侧林子里也有动静。
一个独行的妖修路过，披着黑袍，脸藏在兜帽里。他在远处站了几息，看了一眼战场痕迹，转身就走，速度快得不像路过。
没多久，两个草木精怪躲在石后话。
“听了吗？守谷的人把裂地兕打退了。”
“哪来的守谷人？以前从没见过。”
“他身边那只兽也不简单，皮毛上有金纹，像是古种血脉。”
“你会不会是哪位大能转世？”
“别乱猜，这种事传多了惹祸。”
他们完就散了，一个钻进土里，一个化作藤蔓缠上树干。
我听着这些话，没动也没出声。
灵兽低吼一声，想站起来赶人。我抬手按住它的脖子：“别去。”
它停下，但尾巴还在扫地。
我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一个能逼退裂地兕的人，不管是不是大能，都不该瞧。这一战让他们记住了这个地方，也记住了我。
名字还没传开，但他们已经开始桨守谷之人”。
这称呼不算错。我现在确实守在这里，哪儿都没去。
可我不想要这个名头。
名声来得太快，容易引来不该来的人。洪荒世界不缺强者，也不缺觊觎者。今我能打赢裂地兕，明可能就会有更难缠的对手找上门。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掌心全是汗，指尖还有点抖。刚才那一剑，靠的是流渊的感应，不是我完全掌控的力量。我能赢，是因为系统提示了弱点，是因为灵兽帮我挡了落石，是因为裂地兕本身有旧伤。
我不是无担
我只是活下来了。
系统突然弹出新题：【请问，巫妖量劫前期，东皇太一设立庭巡狩制度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倒计时三十息。】
选项出现。
A. 维持三界秩序
b. 搜集散修情报
c. 强化中央集权，削弱地方巫族势力
d. 选拔兵将领
我盯着题目，脑子里飞快过信息。
巡狩表面是巡查四方，缉拿作乱妖魔。可那时候巫族遍布大地，各部落自成一体，祭司掌权，根本不听庭号令。东皇太一设巡狩，名义上是安民，实际上是插手地方事务，夺走巫祝手中的权力。
答案只能是c。
我选了。
【答对！奖励发放汁…】
一瓶丹药出现在空中，我伸手接住。瓶身温润，打开后有一股清气钻进鼻孔。
标签写着：清心凝神丹。
我倒出一粒吞下。脑子一下子清明起来，刚才那些杂音、那些议论声，仿佛都被卖了。
我笑了下。
原来名声也是一种试炼。
你打了一架，别人看见了，传开了，你就不再是无名之辈。可你能不能扛得住接下来的事，还得看你自己。
我抬头看向林子。
刚才那两个羽族已经走了，草木精怪也没影了。风穿过山谷，吹起一片叶子。
灵兽忽然耳朵一动。
我也感觉到了。
东南方向，又有生灵靠近。数量不多，三个，走得很慢，像是专门来看情况的。
我没起身，也没躲。
他们要是敢进来，自然会看到我的状态——坐着，没动，手里没刀，但眼神清醒。
我不怕他们看。
我只怕他们看完之后，带更多人来。
系统界面跳了一下：【“名声影响系数”监测模块已激活。当前区域关注度：初级扩散态。预计每增加一次目击传播，关注度上升5%。】
我关掉提示。
目光落在北麓的地缝上。
那片暗光还在下面，一动不动。它没走，也没攻击，就像在等什么。
我记下了那个位置。
等我能站稳，第一件事就是查它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我得先把力气养回来。
我又吞了一枚回灵丹，继续运转功法。
灵兽趴在我脚边，鼻子贴着地面，耳朵一直警觉地转着。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多。
有的远，有的近，有的停在林边看了几眼就走，有的低声交谈几句才离开。
他们都在同一件事。
“山谷里那个人，把裂地兕打伤了。”
“他用的是一把带剑意的刀。”
“他身边那只兽，能喷金光护主。”
话一句句传出去，像石头扔进水里，波纹越荡越远。
我不知道这些话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也许明就会有人我能斩山断河，后又传我能御使雷。
可我知道真相。
我只是一个刚活过第一劫的人。
我还不能松手。
我握紧了膝盖上的瓶子，指节慢慢恢复血色。
晚霞照进山谷，落在我的肩上。
灵兽打了个盹，鼻息变得平稳。
我依旧睁着眼。
林子深处，一双眼睛闪过微光。
不是羽族，不是精怪。
那双眼睛盯着我，很久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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