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巴夫战场的局势,因沈青那石破惊的全局传音与“黑白棋”战术的推行,已悄然逆转。
乌索普坐镇中枢,凭借觉醒的见闻色与“God”的威望,指挥着巨人们有效分割、包围黑化同胞,路飞的解放鼓声如同净化潮汐,不断削弱着伊姆的黑暗侵蚀。
山治与索隆联手猛攻伊姆附身的军子,虽一时难以拿下,却也将其死死缠住。
然而,在战场相对孤立的一处断崖上,沈青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面对含怒而来的神之骑士团顶尖高手夏姆洛克,她神识透支、灵力枯竭,仅凭符箓与灵活身法周旋,已是险象环生。
夏姆洛磕剑术狠辣精准,蕴含的黑暗能量更是不断侵蚀着她的防御。更棘手的是,沈青刻意用言语刺激,将这位高冷的龙人精英的怒火彻底点燃,攻势愈发凌厉,招招致命。
“你的把戏该结束了!”夏姆洛克声音冰寒刺骨,周身黑暗能量沸腾般涌动,尽数灌注于细剑“命运嘲弄者”之郑剑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仿佛承受不住那极致压缩的毁灭性能量。他身形微微低伏,剑尖遥指沈青,整个人化作一道蓄势待发的黑色闪电。“神罚·终焉刺魂!”
这一剑,尚未发出,那锁定灵魂的寒意已让沈青周身血液几乎凝固。她清晰地感觉到,这一击,她身上仅存的三层金刚符绝对挡不住!硬抗必死无疑!
‘只能躲进秘境了!’沈青心中瞬间做出决断。虽然进入秘境需要瞬间的引导且会暴露最大底牌,但总比当场陨落强。她手捏法诀,沟通秘境入口,同时将最后几张防御符箓全数激发,在身前布下层层光障,试图争取那片刻的时机。
就在夏姆洛磕身影即将与剑光融为一体,化作毁灭洪流席卷而至的千钧一发之际——
“龙之吐息·火炎屏壁!”
一声清越而充满力量的怒喝,如同惊雷般炸响!一道炽热无比、凝练如实质的金红色火柱,如同从而降的火焰巨龙,以超越视觉的速度,悍然轰击在沈青与夏姆洛克之间的空地上!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断崖!火焰并非四散奔流,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向上卷起,化作一道厚实无比、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巨大火墙!火墙散发出灼热的高温,更蕴含着一种不屈的革命意志,将夏姆洛克那必杀的一剑牢牢挡下!
黑暗剑芒与火焰壁垒疯狂对撞、湮灭,产生的冲击波将崖顶的碎石尽数震为齑粉!沈青被气浪推得踉跄后退,却也因此脱离了夏姆洛磕致命锁定。她惊愕地“看”向火焰来源的方向。
夏姆洛克被迫收剑后撤,化解着火焰的反噬力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冰冷的目光穿透逐渐消散的火焰,死死盯住那个突然出现在场中的不速之客。
火焰缓缓散去,露出一个身影。他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礼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头戴一顶高顶礼帽,帽檐下露出几缕金色卷发。脸上带着自信从容的微笑,手中握着一根顶端镶嵌着蓝宝石的文明棍,棍身还萦绕着未散尽的炽热气息。正是革命军总参谋长,“炎帝”萨博!
萨博站定身形,先是迅速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沈青,确认她似乎并无大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随即才将目光转向夏姆洛克,笑容中带着锐利的锋芒:“对一位女士下如此重手,这就是神之骑士团的作风吗?夏姆洛克圣……或者,我该称呼你为,香克斯先生的兄长?” 他语气平和,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革命军……萨博!”夏姆洛克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革命军袭击圣地、解放奴隶、挑战世界政府权威,本就是龙人死敌,此刻更是坏他好事!然而,就在他准备连同萨博一起斩杀时,一股宏大而冰冷的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同时一道清晰的指令直接响彻在他的脑海深处,来自伊姆大人:
“棋子已损,局势有变。全体神之骑士团,即刻撤离艾尔巴夫。”
几乎是同一时间,战场各处,正在与草帽团、巨人族激战的神之骑士团成员,如“幻蝶”、“重岳”、“影梭”等人,身上同时亮起传送的光芒,就连昏迷不醒的“麒麟”戈姆圣也被光芒包裹。他们毫不恋战,身影迅速模糊、消失,显然是动用了某种超远距离传送技术或伊姆赋予的权限。
夏姆洛克身体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的不甘,但伊姆的命令不容违抗。他狠狠地瞪了萨博和沈青一眼,尤其是那个让他憋了一肚子火又无可奈何的女人,仿佛要将她的样貌刻在心里。最终,他冷哼一声,周身也被一道强烈的白光笼罩,身影瞬间从断崖上消失不见。
强敌退去,断崖上只剩下萨博和沈青,以及弥漫的硝烟与未散尽的热浪。
萨博这才彻底转过身,面向沈青。他摘下头上的高顶礼帽,按在胸前,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带着旧贵族风范的绅士礼,脸上露出了与刚才对战强敌时截然不同的、带着温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的笑容:“您好,初次见面,我是萨博。”
沈青蒙着丝带的脸庞“看”着他,虽然十三年未见,当年那个十岁的倔强少年已长成挺拔英俊的青年,但那顶标志性的礼帽,那颈间一丝不苟的领结,那融入了贵族优雅与革命者坚毅的独特气质,以及……她神识能清晰感应到的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波动,尤其是他颈间那颗微微发烫、与她有着微妙感应的红玉珠,都无比确凿地告诉她——这就是萨博,她的萨博弟弟。
她没有立刻相认,而是故意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轻轻纠正道:“萨博弟弟,叫姐姐。”
萨博微微一怔,随即,那经过革命军历练早已沉稳如山的心防,在这一声熟悉的“弟弟”面前,瞬间土崩瓦解。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他没有任何犹豫,像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用力地、清晰地喊道:“姐姐!”
沈青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宠溺和无比欣慰的笑容。她上前一步,很自然地伸出手,从萨博手中拿过那顶礼帽,动作轻柔地重新戴回他头上,又替他理了理在战斗中微微歪斜的领结,指尖拂过那质地良好的布料,仿佛透过时光,触摸到了十三年前那个穿着破旧却坚持礼仪的身影。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感慨:“嗯,长大了,更高了,也更帅了。这贵族少爷的派头,倒是没丢。”
这看似平常的动作,这熟悉的、带着调侃的关怀,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萨博苦苦支撑的情感堤坝。积蓄了太久的恐惧、悲伤、孤独、压力,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在同志面前是可靠的总参谋长,在路飞面前是坚强的哥哥,但在沈青面前……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不确定终点站相依为命、可以毫无顾忌展现脆弱的孩子。
“阿青姐姐……”萨博的声音带上了浓重的鼻音,他猛地向前一步,不顾一切地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沈青,将脸埋在她的肩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呜……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艾斯死了……报纸上……我以为你也……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和路飞了……我是哥哥……我不能哭……我不能倒下……可是……可是我……”
他语无伦次,泣不成声。艾斯“死讯”传来时的崩地裂,肩负革命重任与保护路飞承诺的巨大压力,对沈青生死未卜的漫长担忧……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个失而复得的姐姐面前,彻底爆发。
沈青没有推开他,也没有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让他抱着,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同时候他做噩梦时那样。
她能感受到这个年轻身体里蕴含的巨大痛苦和坚强。她悄然抬手,一道无形的隐匿阵法以他们为中心扩散开来,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与感知。毕竟萨博是革命军的重要人物,如此情绪外露的样子,不宜被外人看去。
许久,萨博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轻微的抽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沈青,脸上还挂着泪痕,试图找回平时的沉稳。
沈青这才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手绢,抬手,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拭脸上的泪水和灰尘,就像时候照顾他一样。看着她专注的神情,萨博的脸微微泛红。
“好了,革命军的大人物,哭鼻子像什么样子。”沈青收起手绢,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却带着一丝调侃,“赶紧把脸擦干净。”
萨博不好意思地接过手绢,自己胡乱抹了把脸。
“萨博,”沈青看着他,语气认真了些,“你好像忘了,我今年才十九岁,你二十三了,你比我大四岁呢。”
萨博闻言,破涕为笑,脸上还带着泪痕,却笑得格外灿烂和理直气壮:“那又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阿青姐姐!” 在他心里,年龄从来不是问题,那份在绝境中给予他温暖和救赎的羁绊,早已超越了时间的界限。
沈青看着他孩子气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好吧,姐姐就姐姐吧。” 她将手绢拿回来,塞进他礼服的上衣口袋,轻轻拍了拍,“革命军的二把手大人,收拾一下情绪,我们该去找你那个让人操心的弟弟路飞了。这场仗,还没打完呢。”
萨博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状态,眼中的脆弱被坚定取代。他重新戴正礼帽,挺直了腰板,恢复了革命军总参谋长的气度,只是看向沈青的眼神,依旧充满了依赖与温暖。
“嗯!我们去找路飞!”
断崖之上,隐匿阵中,姐弟二人相视一笑,十三年的时光与生死未卜的隔阂,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他们身影一闪,朝着主战场那解放鼓声最激昂的方向,疾驰而去。艾尔巴夫的最终决战,即将迎来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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