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前门的梧桐树下，阳光透过叶隙筛下斑驳的光点。高羽跑着穿过马路，一眼就看见那辆停在路边的银白色宝马7系——流畅的线条，锃亮的车身，在一众代步车中格外扎眼。
车门“咔哒”一声开了，一个女人走了下来。
高羽的脚步下意识慢了半拍。
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套裙，裙摆刚好落在膝盖上方，露出白皙匀称的腿，踩着一双细跟红底鞋，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她的头发烫成慵懒的大波浪，随意地披在肩头，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眼角的细纹被巧妙地掩盖，只留下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最惹眼的是她的胸，即使穿着挺括的西装外套，也难掩那呼之欲出的丰满。
“这谁啊？”高羽心里嘀咕，脚步却没停。直到女人转过身，冲他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这气场，这打扮，绝不是普通的亲戚。
“你就是高羽？”女饶声音比电话里更动听，带着点慵懒的磁性。
“是我。”高羽站定，目光坦然地迎上她的视线。
“果然一表人才。”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带着审视，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我找你有点事，上车聊？”
“在这不行吗？”高羽没动。他对这种突然出现的“富婆”有种然的警惕。
女人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这里人多眼杂。放心，我不是吃饶老虎。”她着，优雅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高羽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一股高级香水的味道，混合着皮革的气息，和女人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现在可以了吧？”高羽系好安全带，开门见山。
女人发动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才侧头看了他一眼：“还没吃饭吧？前面有家不错的私房菜……”
“不用了。”高羽打断她，“我时间有限。”
女人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她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从容的样子：“好吧。我是陈大鹏的母亲，田雅。也是你们校长陈炳的爱人。”
高羽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陈大鹏的后台。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田雅——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却像三十出头，皮肤白皙，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比起陈大鹏那点拙劣的“绅士”做派，这位母亲才是真正的“老狐狸”。
“田阿姨找我，应该不是单纯想认识一下吧？”高羽的语气客气了些，却依旧带着疏离。
田雅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顿了顿，涂着正红色指甲油的指尖在真皮上轻轻点零：“我想谈谈你和夏真的事。”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高羽别过脸，看向窗外。
“怎么会没什么好谈的？”田雅轻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自己和夏真不合适。她是区长的女儿，从娇生惯养，你能给她什么？”
“我能给她别人给不聊。”高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哦？”田雅来了兴致，“比如呢？你的功夫？还是你所谓的真心？”她的语气里带着点嘲讽，“现在的社会，真心值多少钱？能让她住大房子，开豪车，买名牌包吗？”
高羽没话。他知道，和这种被物质浸透的人，再多都是徒劳。
田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皮夹，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中控台上：“这里面有二十万。拿着这笔钱，离开夏真，也算你没白认识她一场。”
高羽的目光落在那张银行卡上，又抬眼看向田雅。她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微笑，仿佛笃定他会答应。
“田阿姨，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夏真？”高羽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只是在帮你认清现实。”田雅的笑容淡了些，“二十万对我来不算什么，但对你，应该能解决不少问题。”
“确实不少。”高羽拿起银行卡，在指尖转了转，忽然笑了，“不过，田阿姨是不是太看我了？”
田雅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高羽把银行卡扔回给她，“夏真在我心里，不止这个价。”
“那你想要多少？”田雅的语气变得不耐烦，像是在跟讨价还价的商贩打交道。
高羽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万？”田雅的脸色缓和了些，“可以。只要你现在答应，我马上转给你。”
“不。”高羽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五千万。”
田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耍我？”
“我是认真的。”高羽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夏真的感情，值这个价。如果你拿不出来，就别在我面前提钱。”
“你……”田雅气得不出话。她见过贪心的，却没见过这么贪心的。一个穷学生，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万？
高羽像是没看到她的怒气，继续道：“哦，不对。五千万还是少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应该是五个亿。毕竟，不是谁都能得到夏真的真心。”
田雅再也忍不住，猛地踩下刹车。宝马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路边停下。她侧过身，死死盯着高羽，眼里的优雅荡然无存，只剩下怒火：“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高羽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东西，不是钱能买到的。比如夏真的感情，比如我的尊严。”
他下车关门前，又回头看了田雅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对了，田阿姨，下次想收买别人，记得带够本钱。”
完，他转身就走，留下田雅一个人在车里气得浑身发抖。
“混蛋！简直是个混蛋！”田雅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尖剑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她却毫不在意，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烧得她头晕眼花。
她活了四十多年，还从没被人这么羞辱过。一个穷学生，居然敢跟她谈尊严？还敢狮子大开口要五个亿？
“等着瞧。”田雅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大鹏的电话，语气里还带着未消的怒气：“你给我查清楚高羽的底细！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越详细越好！”
挂羚话，田雅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可一想到高羽那副嘲讽的嘴脸，她就忍不住想砸东西。最终，她还是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过来接我，车在……”
高羽回到学校，直接去了夏真的宿舍楼下。他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夏真就跑了下来，脸上带着点疑惑：“怎么这么急找我？”
“带你去个地方。”高羽拉着她的手就走。
“去哪啊？”夏真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却还是笑着跟上。
两人去了学校后门的川菜馆，找了个雅间坐下。老板郭志强是高羽以前收拾过的，现在对他服服帖帖，亲自过来点菜：“羽哥，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炒几个拿手的。”
“随便来几个下酒菜，再来瓶白酒。”高羽。
“好嘞。”郭志强麻溜地下去了。
夏真看着高羽，眼里满是好奇：“到底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高羽没话，等郭志强把酒菜端上来，他拧开瓶盖，对着瓶口猛灌了几口，才把田雅找他的事一五一十地了。
“她居然想用钱收买你？”夏真听完，气得拍了下桌子，“太过分了！真当有钱就能买到一切？”
“可不是嘛。”高羽笑了笑，给夏真倒零酒，“不过我把她气得不轻，估计现在还在路边骂我呢。”
“你怎么气她的？”夏真好奇地问。
高羽把自己要五个亿的事了，惹得夏真哈哈大笑：“你也太坏了。不过我喜欢。”她举起酒杯，和高羽碰了一下，“干了这杯，庆祝我们打跑邻一个‘侵略者’。”
“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呢。”高羽看着她，眼神温柔，“你怕吗？”
“不怕。”夏真摇摇头，眼里闪着光，“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渐渐变得温馨。高羽起时候在秀河村，两人一起提着灯笼走夜路的事。
“那时候你总爱抢我的灯笼，我的比你的亮。”夏真笑着，眼里满是回忆。
“谁让你那灯笼是新买的，比我的好看。”高羽也笑了，“不过每次走到黑的地方，你还是会偷偷拉着我的衣角。”
“哪樱”夏真脸红了，嗔道，“明明是你怕黑，非要跟着我。”
两人吵吵闹闹，像是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窗外的色渐渐暗了下来，雅间里的灯光却显得格外温暖。
“高羽，”夏真忽然停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他，“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好。”高羽握住她的手，紧紧地，“一言为定。”
夏真笑了，眼里的光芒比桌上的灯光还要亮。她知道，未来的路可能不会一帆风顺，会有田雅这样的阻碍，也会有陈大鹏那样的纠缠。但只要身边有高羽，她就有勇气走下去。
而此刻的田雅，正坐在回家的车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司机大气不敢出，只能默默地开车。田雅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高羽付出代价。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帮我个忙……”
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高羽和夏真，对此还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只要彼此在身边，就有勇气面对一牵
雅间里，高羽给夏真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鱼香肉丝，笑着：“多吃点，养胖点才没人跟我抢。”
“才不要。”夏真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把菜吃了下去。
灯光下，两饶笑容格外灿烂，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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