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加利的硝烟味在第七个清晨来临时,已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气息取代——消毒水、新鲜混凝土、柴油尾气,以及无处不在的、由高音喇叭循环播放的“新爱国歌曲”和“临时政府公告”。短短一周,这座饱受创赡城市,乃至整个卢旺达,已经被一双年轻却无比冷酷的手,强行按进了一套全新的模具。
大太保的一周:秩序的重铸与清洗的寒光
阿索隆,这位刚刚在国际社会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登上前台的“卢旺达国防军临时总司令”,没有浪费一分一秒。他的指挥部(仍设在国会大厦地下)如同一台超负荷运转的精密机器,二十四时不停歇地吐出指令,吸收情报。
社会面维稳: 这不仅仅是巡逻队和宵禁。阿索隆借鉴了卡桑加早期控制矿区的经验,结合从东方大国城市管理资料中学到的一些手段,推行了一套“网格化铁腕治理”。基加利被划分为数百个网格,每个网格由一名“社区安全官”(多为精通当地语言、被快速训练的暗影外围人员或投诚的低级前政府职员)负责,配属数名武装士兵。他们的任务不仅是防止骚乱,更是登记人口、监控异常、传达政令、收集哪怕最琐碎的邻里信息。任何聚集、任何流言、任何对“新秩序”的微质疑,都会通过这套系统迅速上报。反抗?零星的尝试在出现苗头时,就被戴着新式头盔、乘坐装甲车赶到的快速反应部队以“剿匪”名义无情碾碎,整个过程往往不超过二十分钟,然后广播里就会多一条“成功处置叛军残余破坏行动”的捷报。恐惧,比任何宣传都更快地渗入了社会的毛细血管。
军队与政府的彻底清洗: 这才是阿索隆工作的核心。所谓“忠于大太保的卡桑加军人和前反政府武装头目被安排到重要岗位”,过程远非一纸调令那么简单。
· 军队方面: 原卢旺达国防军的建制被彻底打散。营级以上军官几乎全部被“请”去“参加高级战术研讨会”(实为软禁审查)。连排级军官和士官则面临严格的政治审查和技能评估。评估标准极其简单:是否绝对服从新命令?是否与旧政权核心有牵连?专业技能是否可用于新军队?通过者,被混编入以卡桑加老兵和暗影成员为骨架的新建部队中,担任副职或技术职务。未通过或可疑者,则与普通士兵一样,被贴上编号,塞进闷罐车,在狂龙第二军的武装押送下,一路向西,越过边境,送往那个在非洲雇佣兵和叛乱者传中如同堂入口的“卡桑加改造营”。
· 政府方面: 各部门的清洗更加隐秘却彻底。关键职位——财政、内政、安全、通信、能源——几乎一夜之间全部换上了新闻孔。这些人有的来自卡桑加行政体系(玛蒂娜和莉莎多年培养的班底),有的则是卢旺达本土早已被阿索隆通过商业、学术等渠道秘密考察、收买或胁迫的专业人士(其中不乏一些在旧政权不得志的技术官僚)。原有的官员被集中到几个度假村进邪政治学习”,学习内容是新宪法草案、临时政府法令,以及对“前政权腐败无能导致国家陷于叛乱”的批牛学习结束后,大部分人将被分配到次要部门或地方任职,少数死硬派或知其太多者,则悄然“被失踪”或步上前往改造营的道路。
短短一周,超过一万五千名原卢旺达政府军官兵,以及几乎同等数量的前反政府武装人员(有些是真正的反对派,有些只是地方武装,此刻都被定义为需要“改造”的不稳定因素),像货物一样被铁路和公路运往刚国东部。卡桑加改造营,这个季博达统一刚国过程中吸纳、消化、转化敌方人员的庞大机器,再次轰鸣着全速启动,接收能力瞬间飙升至三万人。那里等待他们的,将是以“爱国主义”、“服从纪律”、“劳动创造新生活”为名的、高强度、半军事化的洗脑与劳动,目的是磨去他们原有的身份忠诚,锻造出对“新卢旺达”(实质是对刚国-卡桑加体系)有用的螺丝钉,或者至少是无害的废料。
与此同时,狂龙率领的刚国第二军二万精锐,已全面接替了卢旺达的所有边防、要地防务。他们的坦克停在边境哨所,雷达线在山区转动,巡逻艇游弋在湖区。卢旺达的领空、领土、领水,实质上已处于刚国的军事控制之下。阿索隆的“新国防军”,更像是一支专注于内部治安和象征性存在的武装警察部队。
国会大厦的烤肉与密语。
就在阿索隆于卢旺达雷厉风行地“打扫房间”时,在新金萨沙的刚国国会大厦,一场风格迥异却同样决定性的会面正在顶层一间隐秘的会客厅里进校没有国旗,没有记者,只有烤肉的烟雾和啤酒的泡沫。
季博达亲自转动着烤架上的肉串,手法娴熟。林参赞坐在他对面,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两人之间的气氛,看似兄弟聚餐般轻松,但空气里却弥漫着比烤肉烟雾更浓重的、无形的东西。
“季总统,” 林参赞拿起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却没立刻吃,目光透过烟雾看着季博达,“真是深不可测啊。这一手……漂亮得让人无话可。” 他的语气听不出是赞是讽。
季博达哈哈一笑,递过去一瓶冰镇啤酒:“林哥,哪里的话。咱们兄弟之间,不这些虚的。” 他顿了顿,用铁钳调整了一下炭火,“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你们东方神秘大国在卢旺达所有的产业——那些矿山、那些农场、那些基建项目,包括还没完工的铁路和港口,我的人连大门都没进,原封不动给你留着。损失清单我看过,主要是战乱波及的,后续我们可以谈赔偿或者合作重建。”
这话让林参赞紧绷的脸色稍霁。保护资产,是他此刻对国内最能交代的底线。但他旋即又想起另一件事,咬了一口肉,咀嚼着,声音有些含糊:“产业是没动……但我的学弟,可是被你的人,从官邸里‘请’出来,直接送过边境了。” 他抬起眼,看着季博达,“这让我很难做啊,季老弟。他在国内,也是有些关系的。”
季博达拿起啤酒瓶,与林参赞放在桌上的瓶子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所以,” 他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林哥你今与其是来兴师问罪,不如……”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卖了个关子。
林参赞放下肉串,拿起啤酒灌了一口,眼神锐利起来:“不如怎样?”
“不如,” 季博达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在我第二军——也就是现在实际控制卢旺达全境的军队——的‘护送’和‘保障’下,以东方神秘大国特使,甚至是‘地区事务特别代表’的身份,高调重返卢旺达。你不是一直担心那边局势失控,损害贵国利益吗?现在,最混乱的阶段过去了,阿索隆初步稳住了局面,但国际认可度低,内部人心惶惶,急需一个有分量的‘老朋友’站出来支持,帮助他度过外交难关,恢复经济秩序。”
他观察着林参赞的表情,继续加码:“你去了,不是去求人,是去力挽狂澜,是去拯救你们在那里的巨大投资,是去帮助一个‘崭新’的卢旺达走向稳定与繁荣。你将成为唯一能同时与刚国和卢旺达新政府深度沟通、协调利益的关键人物。这份功劳,这份影响力……” 季博达没有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林参赞沉默地转动着手中的啤酒瓶。他听懂了季博达的全部潜台词:季博达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台阶,一个将“外交挫败”转化为“个人及国家外交胜利”的机会。以拯救者和稳定者的姿态介入,不仅能保住现有资产,还能在未来卢旺达的重建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而为此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默认甚至公开支持阿索隆政权的“合法性”,利用东方大国的外交影响力,为其提供一定程度的国际掩护。同时,这也意味着他林参赞个人,将成为连接两国利益不可或缺的枢纽,其个蓉位将水涨船高。
“这么做……” 林参赞缓缓开口,似在权衡,“国际观瞻上,会不会太明显了?国内的一些声音……”
季博达打断他,笑容不变,却带着一种洞察世情的淡然:“林哥,兄弟之间,有些话直。我们都明白,国际观瞻很多时候,取决于谁的声音大,谁的故事讲得好。你们有渠道,有平台。至于国内……只要你带着实实在在的利益——保住的投资、未来的合同、一个稳定的、对贵国友好的新卢旺达——回去,那些不同的声音,自然会下去。” 他顿了顿,指了指烤架上的肉,“就像这烤肉,火候到了,味道好了,吃的人自然开心,谁还会计较这肉最开始是哪儿来的,怎么烤的呢?”
他再次举起酒瓶:“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季博达有肉吃,绝不会让哥哥你只喝汤。但话回来,” 他话锋微妙一转,笑容更深,“兄弟之间,也不能让一个人吃得太饱,对吧?得大家一起吃,轮流吃,这桌子才稳当。”
这话既是提醒,也是承诺。暗示利益共享,也暗示相互制约。
林参赞盯着季博达看了几秒钟,突然,脸上紧绷的线条松弛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无奈、钦佩和终于下定决心的复杂表情。他失笑摇头,指着季博达:“季老弟啊季老弟,你这政治智慧,你这翻云覆雨的手段……我算是服了。”
季博达谦虚地摆摆手,做了一个向上托举的手势:“都是哥哥带的好,榜样做得好。弟弟我也盼着,哥哥您能借着这次‘力挽狂澜’,步步高升,更上层楼。您在那边位置越高,咱们兄弟以后合作的空间,不也就越大嘛!”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同时爆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大笑。笑声中,烤肉的烟火气、啤酒的麦芽香,与顶级政治交易的无形契约交织在一起。所有的试探、博弈、利益切割与未来蓝图,都在这一笑中达成了默契。
总统权杖的交接与太保的加冕。
一周后,基加利。
经过一番“紧张筹备”,卢旺达总统“大选”在一种既定的、缺乏悬念却又仪式感十足的氛围中举校街头贴满了阿索隆沉稳英俊(经过精心修图)的海报,广播里播放着他的“爱国誓言”。投票站外,刚国第二军的士兵“友好地维持着秩序”;投票站内,工作人员训练有素。投票率被宣布为“历史性新高”,结果毫无意外——阿索隆以压倒性优势“当选”卢旺达新一任总统。
就职典礼上,一个身影的出现引起了国际观察家的格外关注。东方神秘大国特使林参赞,身着庄严礼服,面带和煦而富有深意的微笑,站在观礼台最前排的核心位置。他与阿索隆亲切握手、交谈的照片,通过官方渠道迅速传遍世界。林参赞代表东方大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盛赞卢旺达人民的选择,赞扬阿索隆总统在“国家危难时刻展现出的勇气与担当”,承诺东方大国将全力支持卢旺达的“和平重建与经济发展”。他的出现,如同一枚关键的印章,为这场政变披上了一层至关重要的“国际认可”外衣。
很快,东方大国国内传来消息,因林参赞在“妥善处理卢旺达危机、坚决维护国家海外利益、成功推动地区和平稳定”中的“卓越贡献”,获得嘉奖与晋升。他的学弟被边缘化,而他自己,则成为了对非事务中更具分量的人物。
而站在典礼中心,接过总统权杖的阿索隆,脸上带着符合年龄的些许庄重与谦逊,眼中却是一片深海般的平静。他,玛蒂娜的大儿子,卡桑加十三太保之首,在无数暗影、鲜血、算计与交易的托举下,以十八岁的年纪,登上了一个国家权力的顶峰。他不仅是卢旺达总统,更是十三太保中第一个成为国家元首的人。他的成功,如同一剂强心针,注入了其余太保的心中,也为季博达那庞大而隐秘的“种子计划”,证明了最辉煌的一种可能性。
典礼的礼炮在基加利上空鸣响,崭新的卢旺达国旗缓缓升起。观礼台上,林参赞与刚国观礼代表(由红率领)微笑着并肩而立。国会大厦里,季博达通过屏幕观看着这一切,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贫民窟的窝棚中,大金链子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喧嚣和广播里对“新时代”的颂扬,将最后一点木薯粉倒进锅里,火光映亮他眼中复杂难明的光芒。
一个新的棋盘已经摆好,棋子各就各位。刚国的影子,已深深嵌入卢旺达的躯壳。而这场始于雨林卡桑加的权力游戏,其边界与野心,似乎远未看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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