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涯蹲在铁皮猪肚子前，手里的泡面叉子卡在金属纹路的缝隙里。他屏住呼吸，一点一点撬开那层泛着冷光的装甲。刚才喂的那包红烧牛肉面还没完全消化，猪肚子里咕噜响了一声，像是给他打了个暗号。
“别闹。”他低声。
叉子尖碰到一块蓝色晶体，刚一接触，表面就浮起一层微弱的蓝光。他眼睛一亮，伸手去拿。
饭桶猛地抬头，整个身体横着撞过来，把他直接掀翻在地。江无涯后背砸在碎石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嗤”的一声，一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红线从晶体旁边扫过，地面瞬间烫出一个洞。
他躺在地上没动，心跳比平时快了几拍。
“好险。”
饭桶趴回原地，鼻子哼了两下，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胳膊，像是在“别乱摸”。
江无涯坐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你这家伙，越来越像我爹了。”
他刚要再凑近看，远处传来脚步声。林闪跑过来，绝缘服的袖口还在冒电火花。她单膝跪地，手指贴在晶体边缘，发丝微微颤动。
“里面有三组脉冲回路。”她，“七秒后自动引爆。”
江无涯皱眉：“能拆？”
“不能碰。”她摇头，“一碰就炸。”
“那你打算咋办？”
林闪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细的电弧。“我让它提前放电。”
话音落下，她指尖一弹，电蛇直射晶体侧面。火花炸开的瞬间，空气中弥漫一股焦味。蓝色晶体轻轻一震，脱离弹体，悬在半空两秒，然后“叮”地一声掉进江无涯手里。
他握紧它，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往上爬。
“这玩意儿……有心跳？”
林闪喘了口气，指尖发麻。“不是心跳，是能量波动。刚才那一下，不像普通雷管。”
江无涯没接话。他把晶体贴在胸口，闭眼低声问：“系统，认不认识这东西？是不是能换只新兽？”
安静了几秒。
眼前突然弹出一个血红色的框：【检测到高维时空能量，来源：S级实验装置】。
紧接着，红框消失，换成金色提示：【是否用于系统升级？】
江无涯愣了一下。
“升级？”
他想起自己当初为了激活泡面猴，整整囤了三百包老坛酸菜。后来为了卫生纸鹤，差点把整个区的厕纸都收光。铁皮猪更是啃了半年废铁才成型。
现在居然有个能直接升级的机会？
他盯着那行字，毫不犹豫点了头。
晶体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流光，钻进皮肤。下一秒，视野里浮现出半透明的操作面板：
【新功能解锁：时空回溯（每日限用一次，可倒流局部时间90秒）】
江无涯站在原地，脑子有点懵。
“啥意思？我能回到过去？”
系统没回答。
但他感觉脑子里多零东西，像是某个按钮被按下了，随时能用。
林闪靠在墙边，喘得厉害。刚才那一击耗了不少电，她手指都在抖。“你脸上写满了‘我发财了’。”
江无涯咧嘴一笑：“这不是终于不用靠捡破烂升级了？”
“少得意。”她指了指他胸口，“那能量来路不明，系统敢收，不代表安全。”
“没事。”他拍拍衣服站起来，“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捡漏。”
饭桶哼了一声，尾巴甩了甩，像是在附和。
江无涯低头看着手里的金属残片，那是从弹体上剥下来的。上面还刻着“S-7”符号。他忽然想到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便利贴。
上面写着一行字：“别信老吴头的笔记。”
这是他在实验室爆炸后捡到的纸条，一直带在身上。之前看不懂，现在却觉得不对劲。
老吴头给过他一份关于地下暗河的图纸，是净化水源的关键。可如果连笔记都不能信……
他捏紧了纸条。
林闪注意到他的表情：“想啥呢？”
“我在想，周慕白为啥要搞这么多模拟。”江无涯，“第107次，明他已经试过一百多次了。每一次都在记录我的反应。”
“所以他知道你会怎么走下一步。”
“那我现在偏不按他知道的来。”他把纸条撕成两半，扔在地上，“从现在开始，我走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一步。”
林闪看了他一眼：“你准备干啥？”
江无涯没话，而是举起手，对着空中轻轻一按。
视野里，那个半透明面板再次浮现。
他点开“时空回溯”，发现倒计时是23:59:47。
“还能用一次。”他自言自语。
“你想试？”林闪问。
“试试总比干等着强。”他完，深吸一口气，按下确认键。
周围的一切突然静止。
风停了，碎石不再滚动，连饭桶呼出的白气都凝在空郑江无涯往前走了一步，发现只有他自己能动。
他绕到铁皮猪身后，看到盾牌背面有一串极的数字编码，之前根本看不到。他记下来，又走到弹体残留处，发现底部有个微型接口，形状像U盘插槽。
他伸手碰了一下。
时间恢复流动。
“怎么样？”林闪问。
江无涯抹了把脸：“看到零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这炸弹不只是武器。”他，“它是个读取器。专门用来扫描我的反应数据。”
林闪皱眉：“你是，它在收集你的行为模式？”
“不止。”江无涯冷笑，“它还想把我变成下一个触发装置。”
两人沉默片刻。
饭桶突然站起身，鼻子对着空猛嗅几下，然后低吼一声。
江无涯抬头。
云层裂开一道缝，阳光斜照下来，正好落在他肩上。
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猴剑
短促，急切，带着兴奋。
那是泡面猴发现新物资的信号。
林闪看向他：“去吗？”
江无涯没动。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还留着一丝蓝光，像心跳一样闪了一下。
他抬起手，对着阳光看了看。
光影交错间，他看见自己的指纹里，似乎有一道极细的金属线，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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