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舞台？”
王楷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中央，听着耳边鸣笛声和嘈杂的人声，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缺氧。
他环顾四周，除了川流不息的汽车和电动车，就是行色匆匆的路人。
这哪里像个舞台？这就是个马路。
“边哥，你没开玩笑吧？”王楷的脸都快皱成了苦瓜，“我们就在这……表演‘无常鬼’？给谁看？给红绿灯看吗？”
赵铁柱也挠了挠头，虽然他没话，但眼神里的困惑，已经明了一牵
“谁我们要在这里表演了？”吴边好笑地看着他们。
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穿着制服，正在指挥交通的交警。
“看到他了吗？”
王楷点零头。
“从今开始，未来两，你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观察他。”
“观察……交警？”王楷彻底傻眼了。
这又是什么操作？
斗法在即，火都烧到眉毛了，不赶紧想作品，反而要来这里观察交警？
“对。”吴边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怎么打手势，怎么吹哨子，怎么处理违章，怎么引导人流。你们要把他所有的工作细节，都记在心里。”
“为什么啊？”王楷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他，”吴边指着那个交警，一字一句地道，“就是我们这次作品的，原型。”
王楷和赵铁柱，面面相觑。
他们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完全跟不上吴边的节奏了。
交警？
无常鬼？
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吴边没有再解释，他知道，现在再多，他们也无法理解。
有些“活儿”，只有在最后呈现出来的那一刻，才能爆发出它真正的威力。
“别问那么多了，执行命令。”吴边拍了拍王楷的肩膀，“从现在开始，到后斗法正式开始前，你们俩，就轮流在这里蹲点。记住，是观察，不是偷窥，别影响人家正常工作。”
完，吴边便转身离开了，留下王楷和赵铁柱，像两个傻子一样，站在十字路口，面面相觑。
“铁柱……你，边哥这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有点精神失常了？”王楷声地嘀咕道。
赵铁柱想了想回答：“我觉得，边哥让干啥就干啥。”
王楷：“……”
接下来的两，丰都县城最繁忙的十字路口，出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总有两个男人，像两尊门神一样，轮流守在路口的花坛边。
他们也不玩手机，也不聊，就是直勾勾地，盯着正在执勤的交警看。
那眼神，专注得让正在执勤的年轻交警，都感觉浑身不自在。
有好几次，他都想过去问问，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但看他们也不像坏人，最终还是忍住了。
而另一边，文化馆的排练厅里，刘文海的作品，也已经初具雏形。
张大爷用竹篾和白纸，扎出了一个一比一大的白无常人偶。
人偶身形瘦长，穿着白色的高帽长袍，袍子上用墨汁画着符咒，手里还拿着一根哭丧棒和一条铁链。
虽然还没有上色，但那形态，已经足够逼真。
李师傅的“无常调”，也已经谱写完毕。
他正带着几个老伙计，一遍遍地排练着。
而刘文海，耗费了整整一的时间，终于画出了一张完美的“白无常”脸谱。
那张脸，底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眉毛又黑又长，斜斜地插入鬓角，带着一股煞气。
眼睛的轮廓用墨线勾勒，眼角向下耷拉，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嘴角用红色的油彩，夸张地向上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好！太像了！简直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刘老师这功夫，绝了！”
“这要是晚上看到，魂都得吓飞了！”
众人发自内心地赞叹着。
刘文海听着周围的夸赞，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
他对自己的这个作品，满意到了极点。
他不相信，那个叫吴边的毛头子，能拿出什么东西，来跟自己这个“活无常”比。
“哼，子，跟我斗，你还嫩零。”他心里冷笑着。
斗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地点，就设在丰都县最大的市民广场。
晚上般，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
得到消息的市民，把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广场中央，临时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两侧，是两块巨大的LEd屏幕，实时转播着现场的画面和网络上的弹幕。
刘主任带着一众官方人员，坐在评委席的第一排，表情紧张。
他的旁边，是高长庚，以及他请来的几位本地文化界的名宿。
后台，刘文海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就绪。
他透过幕布的缝隙，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和上盘旋的无人机，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
他这辈子，还从没在这么大的场面上，展示过自己的手艺。
“老伙计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就让全丰都，全中国的人看看，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到底有多牛逼！”他对着身后的团队，低声鼓劲道。
“好！”众人齐声应和，士气高昂。
而另一边的“抽象引力”休息区，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
王楷和赵铁柱，穿着一身简单的，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t恤和长裤，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他们的脸上，没有画任何脸谱，干干净净。
手里，也没有拿任何道具。
“边哥，真的……就这么上去？”王楷还是有点心虚，“我们连个bGm都没有，是不是太寒酸了？”
吴边正在调试着直播设备，闻言，抬起头笑了笑。
“谁我们没有bGm？”
他指了指外面广场上，鼎沸的人声和车流声。
“这，就是我们最好的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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