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清点完了！”李云霄抱着账本，大步流星走进指挥部，靴底带进来的雪沫子在地上融成水洼，“光步枪就有一百二十支，歪把子机枪六挺，手榴弹三千多颗，还有二十箱迫击炮弹！真够武装一个营的！”
曹兴国正对着地图上的承德方向出神，闻言转过身，接过账本翻了两页，嘴角扬起笑意：“好子，没白让你钻地道。魏奎胜带一营守承德后，这个编制一直空着，正好——”他把账本往桌上一拍，“从今起，你李云霄就是独立团一营营长，给你三时间，把新招来的弟兄编好队，装备就从这批军火里挑！”
李云霄愣了愣，猛地挺直腰板，“啪”地敬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一营绝不给独立团丢脸！”
旁边的谷贺笑着捶了他一拳：“行啊老李，这才刚掏了军火库，就升营长了，以后可得多请客！”
申淮安也凑过来：“新官上任三把火，要不你这第一把火，就烧到马云龙那子身上？”
话音刚落，侦察兵张掀帘进来，脸上还带着风霜：“团长，查到了！马世民的弟弟马云龙，在云凌斋寨纠集了一个营的伪军，全是些亡命徒，扬言要为马世民报仇，还在寨子里祸害附近百姓！”
曹兴国手指在地图上“云凌斋寨”的位置重重一点，眼里闪过冷光：“马世民的账还没算清，又来个送死的。织田姐妹呢？”
织田真子和织田信奈恰好从外面进来，姐妹俩都穿着军装，腰间短刀闪着寒光。“团长有何吩咐？”织田真子声音清亮，刀鞘上的樱花纹在烛火下晃动。
“云凌斋寨的伪军，大多是地痞流氓，没见过真鬼子。”曹兴国在桌上画出寨门的轮廓，“你们带团直属队，化装成日军‘慰问队’，诈开寨门。记住，马云龙手上沾的血不比他哥少，就地击毙，一个不留。”
织田信奈从药箱里翻出几瓶染料：“放心，保证让他们看不出破绽。”她晃了晃手里的武士刀，“正好试试这把新缴获的刀。”
三后，云凌斋寨外出现了一队“日军”。 织田真子穿着日军少佐军服，军靴锃亮，腰间佩着指挥刀，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日军士兵”——团直属队的战士们用油彩涂了脸，穿着缴获的日军军装，还真有几分凶悍气。
寨门楼上的伪军看到“皇军”旗号，赶紧往下喊：“站住！干什么的？”
织田真子用生硬的中文喊话，声音里故意带点日语腔调：“我们是关东军派来的慰问队，找马云龙队长！”她着，让战士们举起手里的“慰问品”——几箱贴着日文标签的空箱子。
马云龙正在寨子里喝酒，听“皇军”来了，醉醺醺地跑出来，老远就鞠躬：“太君辛苦！太君辛苦！”他眼睛瞟着那些箱子，以为是什么好酒好肉。
织田真子没理他，指着寨门道：“开门，我们要检查防务。”
伪军赶紧放下吊桥，马云龙点头哈腰地想引路，织田真子突然拔刀，刀光一闪，直接刺穿了他的喉咙。马云龙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嗬嗬”两声，倒在地上，血从指缝里汩汩冒出。
“动手！”织田真子一声令下，身后的“日军”瞬间撕掉伪装，露出八路军军服，举枪就打。
寨子里的伪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有的端着酒碗愣在原地，有的以为是“皇军”演习，直到子弹打穿同伴的脑袋，才尖叫着四散奔逃。织田信奈的短刀比姐姐更快，在人群里穿梭，每一次挥刀都带走一条性命，血溅在她的军装上，像开了朵妖异的花。
团直属队的战士们早有准备，重机枪架在寨门内，对着冲过来的伪军横扫。“哒哒哒”的枪声震得寨墙都在颤，伪军成片成片地倒下，尸体堆在院子里，堵住了往内院逃跑的路。
一个伪军头目想从后墙翻逃，被织田真子甩出的飞镖钉在墙上，惨叫着死去。她踩着尸体往前走，指挥刀上的血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朵朵红痕。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 云凌斋寨的伪军要么被击毙，要么跪地求饶，却被织田姐妹冷声喝止：“马世民兄弟祸害百姓时，怎么没想过求饶？”刀光起落间，求饶声戛然而止。
寨子里的百姓被解救出来时，抱着战士们失声痛哭。一个老婆婆指着马云龙的尸体，哭得几乎晕厥：“我的孙女……就是被这畜生害死的……谢谢你们……谢谢八路军……”
打扫战场时，战士们在寨子里搜出不少百姓的财物，还有几箱鸦片。 织田真子让人把财物分还给百姓，鸦片则堆在院子里，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黑烟冲而起，像在祭奠那些被祸害的亡魂。
李云霄带着新编成的一营赶来时，正看到这一幕。他翻身下马，对织田真子道：“团长让我带一营驻守这里，把云凌斋寨改成根据地。”
织田信奈擦着短刀上的血：“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确实适合当据点。就是血腥味重零，得烧点艾草除除味。”
百姓们听八路军要驻守，都主动来帮忙修缮寨墙，把家里的门板、木料都捐了出来。 一个年轻后生扛着锄头，对李云霄道：“营长，我想参军！跟着你们杀鬼子，为我爹娘报仇！”
李云霄拍着他的肩膀：“好样的！明就来报到，让你扛上最好的枪！”
消息传回独立团驻地，曹兴国正在给三个营的营长开会。 谷贺的二营守呼兰外围，申淮安的三营负责炮火支援和后勤补给，李云霄的一营扎在云凌斋寨，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马云龙一死，马世民的余孽就算清干净了。”曹兴国指着地图，“下一步，咱们要把云凌斋寨打造成稳固的根据地，再图呼兰县城。”
谷贺摩拳擦掌：“等我把新招的弟兄练出来，咱们就三路并进，端了平谷雨树的老窝！”
云凌斋寨的夜色里，火把通明。 李云霄带着一营战士在寨墙上巡逻，新参军的后生们握着枪，眼神里满是激动。远处的山林里，偶尔传来几声狼嚎，却吓不倒这些刚经历过血战的勇士。
织田姐妹带着团直属队准备返回，临行前，织田真子对李云霄道：“这里的伪军虽灭，但附近可能还有漏网之鱼，多加心。”
李云霄点头：“放心，我会派人清侥。等你们下次来，我请你们喝庆功酒！”
寨门外，百姓们举着火把送行，嘴里喊着“八路军万岁”。 织田信奈回头望了一眼，火把的光映在她眼里，像跳动的火焰。
“姐姐，”她轻声道，“你，咱们什么时候能把所有鬼子都赶出去？”
织田真子握紧短刀，声音坚定：“快了。你看这火把，只要大家的心齐，再黑的夜，也能照亮路。”
云凌斋寨的钟声突然响起，是李云霄让人敲响的，通知附近百姓可以安心回家了。钟声在山谷里回荡，像一曲胜利的凯歌。
李云霄站在寨门楼上，望着远方的星空，对身边的战士道：“从今起，这里就是咱们独立团的新据点。等开春了，咱们就从这里出发，打下呼兰，打下哈尔滨，把鬼子彻底赶出东北！”
战士们的呐喊声震得火把摇晃，火星溅落在雪地里，瞬间融化了一片积雪，露出下面黝黑的土地——那是孕育希望的颜色。
“对！把鬼子赶出去！”呐喊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惊起一群夜鸟，朝着黎明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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