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的寒光在炼器房的地火映照下流转，刀刃划过空气时带着细微的破空声——这是凡阶上品灵器独有的锋锐气息。韩烨将最后一道灵力注入刀身，看着灵文稳定下来，才松了口气，手背的青筋因长时间运力而微微凸起。
“成了。”他拿起短刀，掂量着重量。玄铁精在锻打与灵文的双重作用下，比原先轻了三成，却坚硬了数倍，刀身隐约可见流动的微光，那是被驯服的灵气在缓缓运转。
凌玥一直守在旁边，此刻忍不住伸手接过，指尖刚触到刀柄，就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手臂蔓延开来。她走到墙角那堆废弃的青石旁，深吸一口气，手腕轻抖。
“嗤——”
短刀切入青石如切豆腐，切口平滑得能映出人影。凌玥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韩烨时，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韩大哥，这比坊市卖的同阶灵器好用多了！那些凡阶上品灵器最多能在青石上留下白痕，哪像这柄……”
她的话没完，炼器房的门被推开，墨长老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老饶目光先是落在满地的玄铁精碎屑上，眉头微蹙，随即被凌玥手中的短刀吸引，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让老夫看看。”墨长老伸出枯瘦的手，接过短刀。他没有试斩，只是用指尖拂过刀刃，感受着里面流动的灵文韵律，半晌才缓缓点头：“灵文稳定，灵力亲和度高，确实是凡阶上品里的精品。”
韩烨站在一旁，静待下文。他知道，紫云阁如今资源匮乏，仅靠那点凝气草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炼制灵器换取资源是目前最可行的路。
“若能批量炼制，或许真能换些资源。”墨长老放下短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但很快又叹了口气，“只是难啊……”
“难在何处？”韩烨追问。
“地冥域的坊市，早就被血影门把持了。”凌玥抢先回答，语气里带着愤懑，“他们定下规矩，所有低阶灵器交易都要经过他们的手，抽成三成不，还经常强买强卖。前几年有个外门弟子自己炼制了柄灵剑去坊市售卖，结果被血影门的人打断了腿，灵器也被抢走了。”
墨长老点点头，补充道：“血影门擅长血遁之术，行事狠辣，门下弟子多是仙灵境中阶，连黑风堂都要让他们三分。我们紫云阁如今势弱，根本没必要去触他们的霉头。”
韩烨摩挲着刀柄，沉默片刻。他能理解墨长老的顾虑，但资源的问题不解决，别提升实力，就连阁中弟子的日常修炼都成问题。
“或许……可以避开坊市？”他忽然开口，“地冥域这么大，总有需要低阶灵器的散修或家族吧？我们可以让信得过的弟子去偏远些的交易点，悄悄售卖。”
墨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个办法并非没人想过，但紫云阁如今人手不足，能外出的弟子大多修为低微，万一遇到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韩烨看出了他的顾虑，继续道：“我可以先炼制一批防御性灵器，让外出的弟子带上。而且短刀的利润空间不，哪怕每次只换些灵草和基础材料，积少成多，总能慢慢改善阁中的处境。”
他顿了顿，看向凌玥：“凌玥姑娘去过坊市，应该知道哪些地方相对安全吧？”
凌玥立刻点头：“城西三十里外有个‘落星坡’，是散修自发形成的集市，血影门不屑于去那里，只是偶尔会有黑风堂的人去收保护费，但只要给点好处，他们一般不会为难。”
墨长老拄着拐杖，在炼器房里踱了两圈，地火的光芒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最终，他停下脚步，看向韩烨：“好，就按你的试试。但切记，安全第一，若有危险，立刻撤回，莫要贪多。”
“晚辈明白。”韩烨拱手应道。
凌玥捧着那柄短刀，脸上重新露出笑容：“韩大哥，我这就去通知师兄弟们，让他们准备准备！”
看着少女雀跃的背影，墨长老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韩烨身上时，多了几分复杂：这个从下界来的年轻人，或许真的能给紫云阁带来一丝转机。
地火依旧在灶中燃烧，映照着那柄短刀的寒光，也映照着这个没落仙阁里，悄然燃起的一丝希望。而韩烨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要在仙界立足，要查清谷洪的线索，他需要走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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