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白莹脸色难看的走开。
虞欢扫了眼她背影，随口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周青不知该怎么回。
他全程在听远方的吵架骂仗声。
他稍微一迟疑，虞欢就没再话了。
周青不迟钝，特别是现在的他。
走着，他古怪瞥了瞥她白嫩沉着的脸。
这醋劲儿，爱面子的劲儿。
以前倒是没特别注意过。
就这么一恍神。
虞欢走快了几步。
顿时她惊呼一声，脚下就没了根。
周青伸手，扯到了空气，眼睁睁看她直挺挺摔躺下了。
他先吓一跳，注意没摔到脑袋后，忙弯腰去扶，帮虞欢拍打着身上沾的碎雪。
虞欢精致的眉头蹙着，手放在了腰上，疼的半缓不过来。
她本来就被折磨的腰像断掉，雪上加霜，又闪了一下。
周青关心：“没事吧？”
虞欢表情僵硬的摇头。
周青顺着她手找到位置帮着揉了揉，道：“跟你几遍早上会结冰，出门换个防滑鞋，不听话！屁股疼不疼？”
“我没摔到屁股！”
“我看好像摔到了。”
“没有！”
“没有那你走几步，我看能走不？”
虞欢疼痛少了一些，依言往前走了两步。走着，感觉不对劲，她转头就看到在憋笑的周青：“你笑什么？我摔跤你很开心是吗？”
“没笑……哈哈哈，你可真是个人才，记起来昨晚你就是差点在这摔的……”
虞欢脸骤红，羞耻又气愤。
“还笑！”
她忽的弯腰在地上抓雪，劈头盖脸的往周青脸上身上砸。
一砸不当紧。
用力过猛，失去了平衡。
脚下一滑，再次歪倒在地。
两下摔的虞欢早上刚换的新衣服全沾了雪。
她平复着，撑着起身，狠狠剜了周青一眼气哼哼加快了脚步。
“你走这么快还得摔。”
周青尾随，逗她。
虞欢听到他话身体就想失去平衡，稳住，一眨不眨的盯着脚下路。
哪有反光结冰处，格外心。
周青笑意难止，问：“你看白老师有多高？”
虞欢不假思索：“最多一米六。”
周青：“她情商还没一米六呢。”
虞欢点头认同：“她肯定没你情商高，第二次见面，留人吃饭不，还送这么远！咱俩就算离婚了，我也希望你擦亮眼睛，给女儿找个好点的后妈。”
周青：“我不离婚。”
“你又话不算话。”
“我也不是第一次话不算话了。”
“我肯定跟你离！”
“敢离我就揍你女儿。”
“她不是你女儿？”
“我就只喜欢孩她娘。”
“孩子可以有很多娘，后娘也是娘。”
“你把你后娘当娘不？”
虞欢记起来了那个看似人模人样，实则蛇蝎心肠的女人。
名义上她把她养大了。
虞欢若不是夹缝中求存，无论怎么厌恶都主动的讨好她。别上学，死那个家里都不奇怪。
大一被父亲逼着嫁饶事，肯定也是她主意。
很快到了卖部附近。
半个村听到动静的人都过来了。
还有几个人在劝，在拉，越拉越来劲，骂声越响。
所有参战人员五个，牛运东那边三个女家属，媳妇，母亲，奶奶。
周龙这边两个女家属，媳妇，母亲。
一个个的骂起人来，简直污秽不堪，句句含妈。
吵架原因是牛运东昨晚输了三百多，他媳妇认为是周龙联合别人坑人，来要法的。
虞欢奇怪：“怎么都让女人出头，男的躲后面。”
周青：“怕闹大。”
“为什么？”
“你见有几个男的擅长挨骂或者骂人，骂这么难听，不骂回去马上就得失控。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大家都不想真正打起来，就忍着不出头。”
虞欢：“咱家要跟人闹矛盾，我不会吵架怎么办？”
周青笑着帮她扫了下额角头发上沾的些碎雪：“我不会让你这么跟人吵架，舍不得。”
“那你跟人打架啊？”
周青：“又不是没打过。”
虞欢被眼前情景，加上周青随口一句话弄的愣了下。
他像在甜言蜜语，的却是事实。
虞欢有次跟他去镇上碰到个女孩特别不讲理，她不心踩到对方了，马上就连声道了歉。对方可能挺有势力，张嘴就骂她，她身后好几个男性同伴看她的目光也不怀好意，恶心又令人恐惧。
想讲理，声音没人家高。
想骂人，掌握的词汇没人家脏。
周青一耳光把那女孩给打闭嘴的，她拦都拦不住，他一个人又打了对方三个想仗着人数替女孩出头的男性同伴。
打完拽着她就跑。
然后就没然后了。
这年头别打架，丢个人只要没报案的问题都不大。
他爱她，护她，又死命的伤害她。
虞欢至今理解不了这是一种什么样子的脑回路，想法。
她回忆着，无意间在牛家那边的一群人里看到了个如同鹤立鸡群般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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