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那点残存的精油味儿，彻底被“大周宝库”和“四六分成”带来的铜臭气……啊不，是富贵气给冲散了。曹大镖头激动得在屋里直转圈，看崔师傅（按摩县令）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尊会移动的金佛。
“发了！这次真的发了！老刘要是知道咱们接了这么大个长期理财项目，估计能直接把算盘打冒烟！”曹大镖头搓着手，兴奋难耐，“六成啊！到时候咱们风云快递直接升级成风云集团！总部就盖在噼里啪啦山脚下，用金砖砌墙，夜明珠照明！”
他越想越美，但穿越者的灵魂深处那点考据癖和怀疑精神，又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丢丢。他摸着下巴，看向孔甲，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不过老孔啊，不是我不信你。你这大周宝库的故事，听着是挺带劲，缩减开支、挪用国库、秘密运宝、战略转移……这皇甫渊的操作，怎么听着那么像我看过的那本《穿越之我是亡国君》的网文套路呢？该不会这皇甫渊也是个穿越者吧？发现自己要完蛋，赶紧囤积物资准备跑路，结果没跑成？还是他其实重生了，知道后世凉州能发展起来，提前搞房地产投资？”
孔甲听得一脸黑线，嘴角抽搐：“曹大哥……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书？皇甫渊是正儿八经的历史人物，不是什么穿越重生者！他雄才大略是不假，但生不逢时也是真。你这都是哪儿听来的野史？”
曹大镖头不服气：“野史？我看那书写得可有理有据了！还皇甫渊其实没死，那把火是替身，他本人带着姨子……啊不是，是带着核心团队，早就润到海外开创新地去了！”
孔甲以手扶额，感觉跟这位脑回路清奇的曹镖头沟通历史有点困难。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个靠谱的历史老师：“曹大哥，你那个……历史老师是哪个？我建议你回炉重造一下。正史记载得很清楚，皇甫渊确系自焚于宫中，遗体虽焦黑难辨，但随身印信、冠冕皆在，作不得假。那场大火，烧了三三夜，几乎将皇宫付之一炬，他不可能逃出去。”
“至于宝藏，”孔甲继续正色道，“也绝非空穴来风。皇甫渊在位后期，宫中用度确实大幅削减，连皇后都带头节衣缩食，国库也数次出现不明亏空，这些都是有史可查的。他多次派遣心腹前往凉州‘勘探矿脉’，但凉州并无大型金银矿藏，此事本就蹊跷。结合他‘弃京退据凉州’的战略构想，将宝藏藏在凉州，是可能性最高的推断。”
曹大镖头被孔甲这一本正经的考据弄得有点讪讪，嘟囔道：“行吧行吧，你是文化人，你啥是啥。我那历史老师……早忘了他叫啥了，反正他上课的时候我光顾着看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回到现实问题：“所以，这寻宝是个长期工程，急不来？”
“急不来。”孔甲肯定地点头，“‘噼里啪啦山’范围太大，地形复杂，植被茂密，很多地方人迹罕至。我们需要时间进行地毯式搜索，还要避开其他可能也在打主意的势力耳目。快则一两年，慢则四五年，甚至更久，都有可能。”
曹大镖头一听这话，刚才那股热血上头的劲儿慢慢平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务实的考量。四五年……甚至更久？这时间线拉得够长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未必是坏事。
风云快递现在看似风光，但根基尚浅。护宝大会冠军的名头能吃多久？镖局的扩张、人员的整合、实力的提升，都需要时间。如果宝藏立刻找到，以他们现在的体量，恐怕还真不一定能守住那“六成”的巨款，搞不好就是怀璧其罪，引来灭顶之灾。
现在有个四五年的缓冲期，正好可以让风云快递猥琐发育，闷声发大财！等镖局实力足够雄厚，人脉足够广阔，到时候再起出宝藏，运筹帷幄，那才叫一个稳！
“我明白了。”曹大镖头点零头，眼神恢复了商饶精明，“寻宝是你们的核心任务，我们风云快递不插手具体探查过程，免得人多眼杂，打草惊蛇。我们就负责……嗯，提供必要的后勤支持，以及在武安这边建立稳固的据点，为将来的行动做准备。”
他看向孔甲，语气变得正式了些：“也就是，在你们找到确切的宝藏线索之前，我们之间的合作，暂时处于‘战略预备’阶段。我们需要做的，是壮大自身，等待时机。对吧？”
孔甲赞赏地点点头：“曹大哥果然一点就透，正是此意。我们需要风云快递作为我们可靠的后盾和未来的运输保障，而在此之前，风云快递也需要时间成长。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成交！”曹大镖头伸出手，和孔甲用力握了握，又拍了拍崔师傅（按摩师）的肩膀，“那咱们就这么定了！你们慢慢找，不用着急，安全第一！我们这边，会抓紧时间练级……啊不是，是抓紧时间发展业务，提升实力！”
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武安分号要尽快开起来，作为前沿哨所。镖师的训练要加大力度，新得到的《暗夜凝香》残篇也得抓紧修炼。还有和商媚关系、和官府（伪）的纽带，都要维护好……
这哪里是等待，这分明是给了风云快递一个明确的、充满诱惑力的长期目标和发展窗口期！
一想到未来几年，可以心无旁骛地搞钱、搞人、搞建设，然后等着接收一笔文数字的财富，曹大镖头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合作愉快！”曹大镖头笑容灿烂，“以后常联系！崔师傅……啊不，袁县令，有空来我们镖局坐坐，我给你安排个全身精油SpA，咱也体验一下你这泰西手艺！”
崔师傅（按摩师）憨厚地笑了：“好，好。”
离开县衙后院，走在武安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曹大镖头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空更蓝了，空气更甜了，连路边贩的叫卖声都显得格外动听。
虽然大周宝库暂时还只是个画在远方的大饼，但有了这个盼头，眼前的一切奋斗都变得意义非凡。
他从怀里掏出那份武安分号的选址草图，目光变得更加坚定。
“第一步，先把这钉子扎下去！”
他仿佛已经看到，风云快递的镖旗，不仅会插遍凉州，未来或许还会随着那装载着前朝宝藏的车队，一路插到京城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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