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任务结束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周觉回到屋，没有片刻停留，灰色制服化为深棕色长袍，她已经是流动商人-1024。
白光闪过，她出现在玩家镇的后勤通道。
这次，她没有走向那个喧闹的跳蚤市场，神识悄然铺开，迅速笼罩了整个镇。
很快，她就锁定了目标。
龙国专属休整大厅，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姜哲正和几个核心成员低声交谈着什么，脸上带着期待。
周觉的身影在阴影中穿行，几个闪烁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那个角落外。
“老板！”
姜哲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气息，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转而是一种压抑不住的惊喜。
他快步迎了上来：“你来了。”
周觉点零头，兜帽下的视线扫过他身后的几个队员，他们每个人都显得很兴奋。
“货呢？”她用沙哑的嗓音问。
“在这！全在这！”
姜哲侧过身，露出身后堆成山的各种金属残片和破损装备。
那堆“垃圾”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斑驳的光，有断裂的枪管，破碎的护甲片，烧毁的能量核心，甚至还有一些看不出原型的扭曲金属。
周觉走上前，伸出手，似乎是在清点。
“d级碎片，一积分。”
“c级，两积分。”
“b级，三积分。”
“A级，四积分。”
“S级，五积分。”
“SS级，六积分。”
“SSS级，七积分。”
她报出了一套清晰的回收价格。
姜哲听完，没有任何异议，这个价格很公道，他紧张地看着周觉，这些都是龙国玩家们一整从各个战场角落里搜刮来的，究竟能换回多少，他心里也没底。
周觉的手在“垃圾堆”上方缓缓扫过。
【检测到可回收物品……分类统计汁…】
【d级碎片：186件。】
【c级碎片：105件。】
【b级碎片：75件。】
【总计：621积分。】
“六百二十一积分。”周觉报出最终的数字。
“六百二十一！”
姜哲身后的一个年轻队员忍不住低呼出声，其他人也是一脸喜色，这些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的废品，竟然真的换来了这么一笔不菲的积分。
“老板，积分我们不要。”姜哲开口了。
他从怀里掏出那两个精致的瓶子，递还给周觉。
“你的治疗药剂，我们试过了，效果非常好。”
他指着那621积分的“货款”。
“用这些积分，换三瓶初级治疗药剂，一瓶高级治疗药剂，你看够吗？”
初级一百，高级三百，正好600积分。
周觉收回空瓶，将四瓶全新的治疗药剂递了过去。
“还剩二十一积分。”
“不用找了。”姜哲摆摆手，显得很是豪爽：“就当是交个朋友。”
他看着周觉，眼神变得灼热：“老板，我们还想再进一批货。”
他着，调出了自己的手环，将一份早就拟好的清单展示给周觉。
【初级体力恢复药剂：200瓶】
【高级体力恢复药剂：50瓶】
【初级治疗药剂：100瓶】
【高级治疗药剂：50瓶】
周觉看着这份清单，心里快速计算着。
初级体力药剂，批量价15，二百瓶是3000积分。
高级体力药剂，批量价70，五十瓶是3500积分。
初级治疗药剂，定价100，一百瓶是积分。
高级治疗药剂，定价300，五十瓶是积分。
“总共，三万一千五百积分。”周觉报出总价。
姜哲听到这个数字，眼皮跳了一下，但还是重重点头。
“没问题！”他毫不犹豫地操作手环转账。
这是一笔巨款，几乎是龙国指挥部目前能动用的大半流动资金，但为了这些战略物资，值了。
【滴！收款积分。】
冰冷的提示音响起，周觉看着自己手环上暴涨到五万多的积分余额，内心也掀起波澜。
果然还是和官方合作，赚钱才快。
交易达成，姜哲看着周觉，脸上堆起了笑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开口。
“老板，你看，我们合作了两次，也算愉快。”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把生意做得更大一点？”
周觉抬起头，兜帽下的目光看不真切：“哦？怎么？”
“我听，你这边似乎急着回笼资金。”姜哲心翼翼地措辞，他指了指远处的玩家镇中心。
“其实不光是我们，其他国家的玩家，同样也需要大量的物美价廉的药剂。”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把你的商品，卖给他们。”
“你只需要供货，销售和渠道的事情，我们龙国来办，这样你的资金回笼速度，会快上十倍不止。”
周觉沉默了，她当然明白姜哲的意思。
这老头，是想当“二道贩子”，赚中间的差价。
这对她来，确实是好事，可以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积累到文数字般的积分。
对龙国来，更是百利而无一害，他们能通过垄断这个渠道，赚取其他国家玩家的积分，甚至能在关键时刻卡住别国的脖子。
一箭双雕。
可这里面有个巨大的风险，一旦她的药剂在整个玩家市场泛滥，官方商店的生意必然会一落千丈。
到时候，市场管理处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一次合规检查她能应付，可如果主系统判定她的存在严重破坏了经济平衡，那后果不堪设想。
“统子哥，这事有风险吗？”周觉在心里问道。
“如果铺货量太大，导致系统商店的药剂卖不出去，会不会被重点排查？”
“宿主，你担心这个啊？”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
“放心吧！经过上次给你打包资料，我对这个国运系统的后台数据权限又高了一点点！”
“我现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修改一部分销售记录，我能让你的药剂销售数据，完美地融入到系统总账里，看起来就像是无数笔不起眼的额交易。”
“在数据层面，你是不存在的！他们就算查，也什么都查不到！”
周.觉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不愧是她的统子，就是靠谱啊！
她抬起头，看向一脸期待的姜哲：“可以。”
姜哲的呼吸都停顿了一下，脸上瞬间涌出狂喜。
成了！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周觉话锋一转。
“老板请！”姜哲立刻正色道。
“你可以把药卖给任何人，但你必须控制好节奏。”
周觉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你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我这里的货，不是无限的，也不是随时都有的。”
“同时，你必须引导他们，时不时地，还要去系统商城里买一些药剂。”
“不然，官方商店的业绩太难看，会引来监察者。”
“到时候，他们发现了我这个‘漏洞’，我的执照可能会被吊销，那样的话，我们所有人都没得玩。”
姜哲听完，人直接愣住了，他原以为自己想得已经够深了，没想到，面前这个神秘的商人，比他看得更远。
她不仅想到了风险，甚至连如何规避风险，制造烟幕弹的方法都想好了。
他脑子飞速一转，瞬间就明白了周觉的意思，这是要饥饿营销，还要主动给官方“上供”，维持账面上的平衡。
高！实在是高！
“我明白了！”姜哲重重点头，脸上写满了钦佩。
“老板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给你惹来任何麻烦！”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买家和卖家。
周觉没再多，她一挥手，地面上又出现了四种药剂各100瓶。
“货先给你，你卖多少积分我不管，我卖的积分还是那些，下次见面我再收积分。”
她丢下一句，转身就准备融入阴影。
“等等！”姜哲再次叫住了她。
周觉回头。
只见姜哲脸上带着一种郑重的，甚至可以是庄重的笑容，他朝着周觉，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他顿了一下，用一种全新的称呼，一字一顿地道。
“‘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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