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推开宿舍门的时候，袖子里的金属环还在发烫。她没脱鞋，径直走到桌前，把空间袋放在台面上。袋子表面有几道裂纹，是上次战斗时留下的。她手指一划，封印层自动打开。
第一层放的是元素结晶。红的是火系，蓝的是水系，绿的是风系……她按颜色分类，每块都裹上灵雨凝成的保护膜。这是从黑暗议会据点抢来的战利品，能量纯度很高，不能和其他东西混在一起。
她动作很快，但没急着收第二层。机甲核心在手里沉甸甸的，外壳泛着冷光。这玩意儿是从星际海盗残部缴获的，能供一台S级机甲运转三个月。她把它贴到额头，识海里的玉简立刻亮起。
世界中时间流速是外界十倍。她在灵田边坐下，将机甲核心投影进去。灵泉边上搭了个简易支架，她用神识操控它慢慢运转。三分钟后没有异常震动，明和《大品逍遥决》不冲突。
她松了口气，把核心放进第三层封印格。这一层原本空着，现在多了个稳定能源，以后穿越不同书世界会更安全。
窗外色渐暗，她合上空间袋。翡翠吊坠突然闪了一下，识海传来提示音：【存活满三月，奖励寿命三日】。
她没话，只是闭了闭眼。识海深处，那片扶桑林又多了三棵树。树干笔直，枝叶未展，静静立在灵泉旁边。每棵树代表一寿命，百日成林那，她就能撕掉命运书阁的规则。
楼下传来脚步声，有人经过走廊。她没抬头，把空间袋塞进背包，拉好拉链。林雨的倒计时还在走，2723时。比预计快了一点，但她不打算现在去查。
白狐刚才汇报，西区b2阵基又被动过一次。对方留下纸条，写着“我知道你是谁”。这种挑衅她见得多了。真想动手的人不会写字，只会直接出手。
她走到窗边，掀开一角窗帘。学院结界已经修复，绿色光膜笼罩整个校区。远处钟楼的指针指向七点二十三分。这个时间点，巡逻队该换岗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通知第三队加强警戒，忽然察觉空气中有轻微波动。抬头一看，艾尔文的虚影正浮在窗外。
他穿着精灵族长袍，双手抱胸，眼神直视她。“你不再待了？”
姜昭把背包甩上肩，“任务完成。”
“就这么走了？”艾尔文语气有点硬，“不打声招呼？”
“刚才雷池那一出，够响了。”她淡淡，“全校都看见了。”
艾尔文哼了一声，“马磕事处理完，还有别的麻烦。院长没表态，长老议会也没解散。你现在走，等于把烂摊子扔给我们。”
“我没义务收拾到底。”她拉开窗，“你们签的是同盟协议，不是卖身契。我来是为了查母亲线索，不是当你们的救火队员。”
艾尔文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算你狠。那你接下来去哪？”
姜昭没立刻回答。她转头看向际。云层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缝，远处群山背后，一座白色建筑轮廓缓缓浮现。
顶端有六翼形状的纹路，在暮色中微微发光。
她瞳孔泛金，识海功法自动运校玉简分析结果显示：【检测到光明神力残留，源代码匹配度97.3%——楚云裳信号】。
发尾泛起一丝淡蓝光晕。
“去……找答案。”她。
艾尔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脸色变了。“那是光明神殿？它不是传吗？怎么突然出现了？”
“不是突然。”姜昭摸了摸吊坠，“它一直都在，只是以前看不见。规则松动了，有些东西藏不住了。”
“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她摇头，“但我妈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那附近。她留下的信、羊皮地图、穿越者密钥……所有线索都指向那里。”
艾尔文沉默片刻，“你要一个人去？”
“习惯了。”她把背包背好，“团队行动容易暴露弱点，我不喜欢拖累别人，也不想被人拖累。”
“万一里面有埋伏呢？”
“那就看谁更快。”她嘴角微扬，“他们设局，我破局。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艾尔文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变得陌生。她还是那个穿学员制服的女孩，可眼神已经不一样了。冷静，锋利，像一把藏在布里的刀。
“你变了。”他。
“不变就活不到现在。”她收回目光，“你在精灵族地位不低，知道的事应该比我多。如果真关心结局，不如告诉我——为什么是六翼？我妈到底是做什么的？”
艾尔文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这事我不该。但如果你真要去神殿，至少该知道一点：六翼不是装饰，是权限标识。只有初代守护者才能激活完整神殿系统。”
“守护者？”她重复一遍。
“对。传中能改写世界规则的存在。”艾尔文盯着她，“而你妈，是最后一个活着的六翼守护者。”
姜昭没话。她低头看着手心，那里有一道浅疤，是滴血开石门时留下的。当时她以为只是血脉认证，现在想来，可能不止那么简单。
她重新望向神殿方向。云层越来越薄，那座建筑看得更清楚了。通体洁白，没有门窗，只有中央一道竖线，像被什么劈开的裂缝。
玉简又闪了一下。这次不是提示音，而是自动投射出一段文字：【主线任务更新：抵达光明神殿核心区，解锁记忆碎片x10】。
她轻笑一声。
“下一站……该是最终章了吧？”
话音落下，背包里的空间袋突然震了一下。她皱眉，拉开拉链检查。所有物品都在原位，封印完好。但机甲核心表面多了一道细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擦过。
她没声张，默默重新加固封印层。
艾尔文还在窗外，“你真决定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早就没回头路了。”她拎起背包，走向门口，“从我在第一个世界醒来，发现自己是炮灰女配那起，就没想过要退。”
她拉开门，走廊灯光照进来一半。
“替我跟其他人声谢谢。王婶送的鸡蛋，白苏塞的药材，赵猛批的实验室使用许可……我都记得。”
艾尔文点头，“他们会想知道你去了哪里。”
“告诉他们我在赶路。”她迈出一步，“赶在倒计时结束前，把该拿的东西拿回来。”
她转身关门，金属门锁咔哒一声合上。
脚步声在走廊响起，由近及远。她走得不快，但很稳。路过自动售货机时买了瓶水，拧开喝了一口。水有点凉，但她没在意。
走到学院大门时，守卫看了她一眼，没拦。她出示了绿色令牌，门禁系统滴了一声，绿灯亮起。
她走出去，站在台阶上。
身后是灯火通明的校园，前方是逐渐变深的夜色。风从山口吹来，带着草木的气息。
她抬头。神殿轮廓更加清晰，六翼纹路开始发出微光。
背包里的空间袋又震了一下。
她伸手按住，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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