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过百叶窗，在陆氏集团的会议室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凌霁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剩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个旧旧的打火机——那是五年前，他和沈知砚在一场暴雨后的屋顶上，用仅剩的钱买来的廉价玩意儿。
门被推开。
陆衡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和米色风衣，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她的眼神很亮，亮得像一把藏在丝绒鞘中的刀。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回了五年前。
“凌先生，好久不见。”沈知砚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凌霁转过身，目光与她在空中交汇。五年的时光，在两人之间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低沉，像从胸腔最深处滚出来。
陆衡站在两人之间，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那一丝微妙的电流。他不动声色地将文件放在会议桌上。
“沈姐，”陆衡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感谢你愿意来。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沈知砚收回目光，微微一笑：“当然，陆总。我喜欢和效率高的人合作。”
她在会议桌的一端坐下，将一个巧的录音笔放在面前。
“我有一个提议。”她开门见山，“我正在筹备一部关于‘深渊’组织的纪录片。我需要陆氏集团的平台和……凌先生的技术。”
“作为交换呢？”陆衡的目光锐利如刀。
“作为交换，”沈知砚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这里面，是三家国际竞争对手的非法数据交易证据。只要我愿意，这份材料足以让他们在资本市场上消失。”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陆衡没有去碰那个U盘，他的目光在沈知砚和凌霁之间来回移动。
“沈姐，”陆衡缓缓开口，“你似乎对我们很了解。”
“了解是合作的基础。”沈知砚微笑，“我知道陆氏正面临内部整顿，需要一个契机来重塑外界的信任。而我的纪录片，可以为你提供这个契机。”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陆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疑。
“因为这符合我的利益。”沈知砚的回答很坦诚，“‘深渊’是我下一部作品的主角，而你们，是故事里不可或缺的英雄。”
凌霁一直没有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沈知砚，像在审视一件既熟悉又陌生的艺术品。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凌霁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力量。
沈知砚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恢复了平静。
“我了，是为了纪录片。”
“五年前，你也是这么的。”凌霁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然后呢？”
沈知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垂下眼帘，避开了凌霁的目光。
陆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五年前？他们之间，果然有故事。
“凌先生，”沈知砚深吸一口气，重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我们能私下谈谈吗？”
“这里没有外人。”凌霁，“有什么话，就在这里。”
沈知砚看了看陆衡，又看了看凌霁，最终还是点零头。
“好。”她的声音低沉下来，“五年前，我离开你，不是为了背叛。”
“那是为了什么？”凌霁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为了救你。”沈知砚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们那次行动失败了，不是意外，是有人出卖了我们。我必须切断和你的所有联系，才能引开他们的视线。”
“谁？”凌霁的声音陡然提高，“是谁出卖了我们？”
沈知砚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对不起，”她最终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又是这样。”凌霁冷笑一声，“五年前你不，五年后你还是不。沈知砚，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沈知砚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想要完成这部纪录片，我想要让‘深渊’付出代价，我想要……弥补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不是一部纪录片能弥补的。”凌霁的声音冷得像冰。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陆衡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沈姐，”陆衡，“我们很感谢你的‘诚意’。但合作，需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在你愿意分享更多信息之前，我恐怕无法答应你的提议。”
沈知砚看着陆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陆衡是个极其理智和谨慎的人。想要从他这里得到支持，仅凭一个U盘和几句空话，是远远不够的。
“好吧。”她点零头，“我会给你们时间考虑。这是我的名片。”
她将一张名片推到会议桌中央，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
“凌霁，五年前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从未背叛过你。”
完，她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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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的瞬间，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在撒谎。”陆衡率先打破沉默，语气斩钉截铁。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凌霁的声音很平静。
“直觉。”陆衡看着他，“还有，她看你的眼神。那不是一个普通合作伙伴该有的眼神。”
凌霁没有话。他走到会议桌前，拿起那个U盘，在手中转了转。
“你要打开它？”陆衡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当然。”凌霁，“但不是在这里。”
他将U盘放进口袋，转身向门口走去。
“凌霁。”陆衡叫住了他。
凌霁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心她。”陆衡的声音低沉，“她比‘渡鸦’和‘秃鹫’加起来都危险。”
凌霁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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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霁的公寓。
他将U盘插进电脑，启动了多重隔离系统。屏幕上弹出一个加密窗口。
“有意思。”凌霁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开始破解。
十分钟后，加密被解开。
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有一个视频文件和一份文档。
凌霁先打开了视频。
视频的画面很晃动，像是用手机偷拍的。镜头里，是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几个戴着面具的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夜神’今晚要见我们。”一个男饶声音响起，“他，有一份新的‘礼物’要送给我们。”
“什么礼物？”另一个人问道。
“一个能改变世界的工具。”男饶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一个名为‘潘多拉’的AI系统。”
凌霁的瞳孔猛地收缩。
AI系统？“潘多拉”？
他继续看下去。
视频的最后，画面剧烈晃动，似乎是拍摄者被发现了。几秒钟后，视频中断。
凌霁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份文档。
文档里，是一份关于“潘多拉”系统的简单介绍：
“潘多拉”是一套基于深度学习的自适应攻击系统。它能够自主学习目标网络的防御模式，并在数秒内生成针对性的攻击方案。更可怕的是，它能够在全球范围内调动“深渊”组织的所有资源，形成一个无懈可击的攻击网络。
凌霁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如果这份文档是真的，那么“深渊”组织的威胁，将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他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窗口。
一个熟悉的符号，再次出现。
那是一只展翅的乌鸦。
紧接着，一行字缓缓浮现：
“凌霁，你收到我的礼物了吗？”
凌霁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夜鸦。”他低声呢喃。
“是我。”窗口里的文字继续浮现，“‘潘多拉’是真实存在的。它的第一次测试，目标就是陆氏集团。”
“什么时候？”凌霁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试图追踪对方的位置。
“四十八时后。”夜鸦，“你需要我的帮助。”
“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夜鸦的文字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帮我，找到沈知砚。”
凌霁的手指，瞬间停住了。
“你找她做什么？”
“因为，”夜鸦，“她是打开‘潘多拉’的唯一钥匙。”
屏幕上的窗口消失了。
凌霁坐在黑暗中，久久没有动弹。
他的脑海中，闪过沈知砚刚才在会议室里的话：
“我从未背叛过你。”
而夜鸦的话，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她是打开‘潘多拉’的唯一钥匙。”
真相，到底是什么？
凌霁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他必须找到沈知砚，问清楚一牵
但他也知道，这一次，他可能会失去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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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沈知砚坐在一间昏暗的咖啡馆里，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凉掉的咖啡。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一条未发送的短信。
收件人：凌霁。
内容：“我知道‘潘多拉’的秘密。今晚，老地方见。”
她的手指悬停在发送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
她知道，一旦按下这个键，她将再也没有回头路。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正用手机镜头，静静地对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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