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滴在冰面上,声音很。那滴血散开的时候,她的眼皮动了一下。
她的手指有了感觉,好像被什么托着。她睁开眼,看到血晶还在空中转,红光和银光缠在一起,像一根线。空间很稳,乱流没有了。
她没动,先检查自己。冰凰心源还在,虽然很弱,但一直跳着。她试了一下,指尖结出一层薄霜,经脉没事。她失血太多,身体发软,但还能撑住。
她慢慢撑起身子,动作很慢。膝盖压进冰里,留下一点印子。她低头看嘴边,干掉的血裂开了,不疼,明伤没加重。她摸了摸脖子,霜纹徒了锁骨上面,不再往下滑。
三米外,莫凡躺在碎石旁边,脸色白,呼吸浅。她爬过去,手按在他手腕上。他的心跳很弱,魔力用光了,但还活着。她送了一点冰息进去,像给快灭的火加了根柴。他皱了下眉,没醒。
她收回手,看了看四周。冰渊底部重新冻上了,大怪物被冰封住,沉下去了。主阵柱还在,蓝金色的纹路亮着,能量稳定。净化完成了,病毒核心没了,古神的影子也散了。该结束的事,都结束了。
但她心里还是紧。
她想起晕倒前那一震。不是警告,是有什么在拉她。她站起身,脚有点晃,走向废墟中心。地面有裂缝,地下的能量还在动,像一条安静下来的河。
她蹲下,手伸进裂缝。冰气顺着地脉往下走,碰到下面的纹路时,整个地方抖了一下。
墙亮了。
很多符文从冰里冒出来,沿着刻痕蔓延。中间出现两个图腾:左边是张开翅膀的冰凰,右边是盘着的大兽,它们连着同一条线。中间有一行字,闪着银光:“同源而异途,冰烬生虚神”。
她盯着这行字,心口一紧。
体内的冰凰心源突然颤了一下,不是痛,也不是危险提示,而是像在回应什么。她闭上眼,让那种波动穿过脑子。记忆碎片翻出来:极冷的夜里,地全白,一座冰山塌了,一个人从寒渊中站起来,身上有黑雾,背后还有冰荒羽毛。
她睁眼,呼吸变重。
原来古神不是外来的敌人。它是变坏的冰系生命,是很久以前某个存在的残骸,因为不甘心,变成了虚神。病毒扩散不是意外,是一场仪式的第一步。而冰凰,是它原本的样子,是它还没堕落时的本源。
她转身想回去找莫凡,发现他已经坐起来了,正看着墙上的字。
“这图,”他声音沙哑,“不对。”
她走过去:“哪里不对?”
他用手蘸零炭灰,在冰上画星轨。七颗星连成圈,中间缺了一个位置。“现实里的星图,这里空着。但铭文里的图是完整的。”他停了一下,“少的这颗,对应‘日月交汇’。”
她心跳一跳。
每个月有一次,日月交汇时,冰凰会轻叫一声,凝心之泪就会形成。那时她能把致命伤变成护盾。而病毒爆发,正好在满月那,能量最强,和星轨共振,强行启动了仪式。
“它知道时间。”她。
“不是知道,”莫凡盯着那个空位,“是需要。没有这个时刻,仪式没法继续。”
她没话。原来他们打断的只是第一步。净化不是结束,是暂停。真正的唤醒,还没开始。
她又走向废墟中心,这次主动把手贴上去。
冰凰心源猛地一震,像被里面撞了一下。眼前一黑,画面冲进来——她站在裂开的地面上,左手结冰,右手冒火,脚下躺着人,是莫凡,是唐月,是那些她没能救的人。风吹过来,带着烧过的味道。
她没躲。
她让这些画面冲进脑子里,让心源的震动传遍全身。疼得像针扎,但她撑住了。一瞬间,她“看到”了整个仪式:三层星轨套在一起,九个地脉点同时激活,最后打开深渊之门。她现在的位置,是第二个节点,也是唯一被中途打断的地方。
画面消失,她慢慢把手拿回来。
掌心多了一道细痕,银白色,像断掉的链子。不疼,也不流血,只有她看得见。她看了很久,然后把手缩进袖子里。
莫凡走过来,站到她身边。他没问她看到了什么,只:“下一步怎么办?”
她看着废墟深处,声音哑:“我们以为结束了……其实才刚开始。”
他点头,眼里又有火光:“那就去它要去的地方。”
她没再话,目光扫过地面。她之前刻的记号还在,三横一竖,写着要查。她没提那些残影粒子,也没它们已经顺着地脉不见了。她只记得,那几粒像灰烬一样的光点,移动的方向,和星图上缺的那颗星,完全一样。
莫凡弯腰,用炭灰把星图重新画了一遍,怕漏了细节。最后一笔刚画完,指尖突然停住。
冰面上,那个空着的星位,炭灰裂开一道缝。一个极的光点从缝里飘出来,停了一下,然后沉进冰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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