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蹲在塌方区的碎石堆边，镐头插进土里当拐杖用。他刚把最后一车废料推走，监工在远处点了个头，算是验收通过。没人知道，他袖口里藏着一块烧得发黑的金属片，边缘还带着焦糊味。
这玩意儿是前挖出来的，编号x7，一看就不是矿奴能碰的东西。他没急着研究，而是捏着那块血纹矿碎片在掌心蹭了两下。
这几他发现，这破石头像是个钥匙，蹭得久了，脑子里那该死的系统会抽风似的闪几个字。
比如刚才——【金属残片能量残留值：4.7，建议接触激活】。
他眼皮跳了跳。
炸出来的？那不就是人为的？他想起那塌方前，头顶那声“咔”的轻响，根本不像自然断裂。监工是爆破组清过场，可爆破组清完能留下这种高残留？鬼才信。
他慢慢把x7碎片塞进裤兜，顺手摸了摸胸口内衬。老疤给的那包营养膏还在，温的。这老头动作干净利落，连个眼神都不给，偏偏能在一堆狗鼻子监工眼皮底下递东西。不简单。
但他现在顾不上琢磨老疤。
他盯的是另一件事——储物空间。
从穿越那起就跟他的系统，进矿洞后直接罢工，只剩个半死不活的鉴定功能。可要是这x7碎片真带着爆炸残留，而残留又能短暂干扰项圈……那能不能反过来，用它把系统彻底叫醒？
晚上轮休，铁皮屋里鼾声一片。他装睡到后半夜，忽然翻身坐起，捂着肚子往门口挪。
“哎哟……肚子疼，去趟茅房。”
没人应声。他拉开门，冷风灌进来，吹得棚顶铁皮哗啦
他没去茅房，拐个弯就钻进了b区废弃支道。
这片早没人来，岩壁裂得像干河床，地上碎石踩上去直打滑。他摸黑走到上次发现空腔的位置，背靠岩壁坐下，把x7碎片和血纹矿一起按在额头上。
疼。
一股电流顺着太阳穴往上冲，脑袋像被电钻怼着转。他咬牙撑着，闭眼集中意念：“开。”
三秒。
五秒。
就在他以为又要白忙活时，脑子里“滴”了一声。
【储物空间连接成功，当前容量：2mx2mx1.5m，仅限非生命体】
他差点笑出声。成了！
他立刻伸手进裤兜，掏出一块拇指大的血髓晶——前两偷偷藏的，纯度不高，但黑市也能换二十比索。他背过身，挡住可能的监控死角，意念一动。
那块晶石，消失了。
掌心只剩一丝温热。他再一想，晶石又出现在手里。
“卧槽……”他低声骂了句，“真回来了。”
这不是捡漏，这是开挂。
以前他只能靠鉴定发现值钱货，还得混在普通矿里交上去，提心吊胆怕被查。现在？直接往空间里一塞，监工拿扫描仪贴脸都查不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不能贪。系统刚通，谁知道有没有后遗症。他记得以前打游戏，强行破解封印的后果，轻则掉线，重则账号清零。
他把血髓晶重新塞进空间，又放了块普通铁矿石进去，测试取出速度。三秒内完成，稳定。
但刚想再试一次，脑仁突然一抽——项圈微震，一股低频电流传过脊椎。
他立马收手，靠墙喘气。
看来不能连续用，得等。
他摸出随身带的破表，盯着分针。十分钟。
时间一到，他又试了一次：存入铁矿石，取出血髓晶，动作一气呵成。这次项圈没反应。
行，有规律。每次用完，等十分钟，安全。他咧了下嘴，心里盘算开了。
以后采矿，专挑高价值矿脉浅挖，扫一眼系统确认纯度，趁人不注意塞进空间。交上去的全是普通货，重量达标，监工满意，谁也挑不出毛病。
这才是真正的“摆烂式发财”。
第二上工，他照常混在队伍里。镐头砸下去，耳朵听着回音，手摸着岩壁，脑子里系统时不时蹦出几个字。
【血纹矿，纯度38%，价值中等】
【伴生珈蓝矿颗粒，稀有度c级】
他不动声色，挖出一块带红纹的石头，背身一握，意念闪过——
【物品“血纹矿（38%）”已存入储物空间】
石头没了。
他顺手从空间里取出一块提前藏好的普通铁矿，扔进矿车。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旁边矿奴还在吭哧吭哧砸石头，没人注意他。
他低头干活，嘴角压着，但眼底亮得吓人。
这才是他擅长的节奏。
前世打游戏，他从不拼操作，专精资源管理。别人拼死抢装备，他蹲草丛记刷新点，算cd，等团灭后出来收尸。一把游戏下来，人头没几个，仓库堆成山。
现在也一样。
你们拼命挖，我悄悄藏。
真正的财富，从来不在矿车上。
第三，他开始测试边界。空间能存矿石，能不能存别的？
他摸出裤兜里那块烧焦的机甲残片，边缘扭曲，像是被高温熔断过。他盯着看了两秒，意念一动。
残片消失。
他心头一跳。
能存！
这意味着什么？以后捡到零件、武器、甚至整台报废机甲，都能往里塞。监工查？查个屁，东西都不在身上。
他正想再试一次取出，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回头。
老疤站在支道口，离他五米远，手里拎着工具包，没话，就那么看着。
林默手一紧。
不是怕，是警觉。
这老头出现得太巧了。他刚试完机甲残片，人就来了。要没监听，他不信。
可老疤没靠近，也没喊人。只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耳朵，又指了指岩壁顶部。
然后，轻轻点了下头。
林默懂了。
有监听。
不是告密，是提醒。
他缓缓松开手，把镐头往地上一杵，装作刚干完活的样子，慢慢走过去。
老疤低头擦工具，像什么都没发生。
林默路过时，低声了句：“通风管漏气，我去看看。”
对方没应，但手指在工具包上敲了三下。
三下。
还是那个节奏。
确认。
林默点点头，走了。
他没去通风管，而是绕到另一条岔道，确认四周没人，立刻把今攒的五块高价值矿石一次性存进空间。动作快，节奏稳，像练过千百遍。
他知道，从今起，他的生存模式变了。
不再是被动挨打，也不是靠运气蒙混过关。
而是——暗中布局。
他回到主矿道时，监工正蹲在一辆矿车旁，手里拿着扫描仪，眉头皱着。
“这车怎么轻了半公斤？”
几个矿奴面面相觑。
林默走过去，顺手抄起一块大石头，“哐”地砸在地上。
石头裂开，里面露出一丝红光。监工愣了下，凑近一看：“血纹矿？”
“哎哟，藏得挺深。”林默挠头，“刚才砸的时候才发现，估计之前没裂开。”
监工拿扫描仪一扫，纯度41%，当场记上记录本：“新矿点，标记一下。”
旁边矿奴纷纷围上来，有人羡慕，有人嘀咕。
林默低头，把镐头扛上肩。
他知道，那半公斤差的是他昨晚藏的两块高纯矿，已经被他存进空间。而监工现在兴奋记下的“新矿点”，其实只是他砸出来的障眼法。
真正的矿，不在这里。
在脑子里。
在那个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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