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老夫子收回手，目光落在走廊尽头。张明的身影刚拐过转角，脚步急促，手里还攥着那个U盘。
大番薯咽了口唾沫：“他不会真去改数据吧？”
“他已经改不了。”老夫子转身朝行政楼走，“但人输了，总想再闹一回。”
监控室里，画面清晰显示张明带着三个人冲进技术部，十分钟后又匆匆出来，直奔前台大厅。他站在中央，声音拔高：“这次投票有问题！委托流程不透明，我要彻查！”
前台员工吓了一跳，连忙打电话通知安保。围观的人慢慢聚了过来，有人声议论：“不是刚投完票吗？怎么又来了？”
老夫子和大番薯刚好赶到。
大番薯一看这阵仗，腿有点软：“他又来这套？”
“来得正好。”老夫子掏出平板，点开金手指系统，“证据摆出来，看他还怎么。”
他径直走到大厅中央，打开投影仪。屏幕一闪，跳出一组数据列表。
“这是二十一位股东的委托记录。”老夫子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楚，“每一份都包含实名认证视频、签署时间、Ip地址和区块链存证编号。你们可以随便查。”
画面切换，第一位王姨出现在镜头前，拿着身份证，一字一句念道：“我自愿将股权投票权委托给大番薯，有效期至本届任期结束。”
接着是老李，住院期间躺在病床上完成验证；还有阿强，在厂门口用手机录了段视频，背景里机器还在轰鸣。
一条条播放下去，现场渐渐安静。
张明脸色发青：“这些……可以造假！日志也能伪造！”
“那就当场验证。”老夫子当众拨通电话，接通录音外放，“您好，我是用户编号FtZ9527，请核实编号GZ-887的股权委托链是否已完成司法备案。”
客服声音立刻传来：“该批文件已于昨日完成电子存证，具备法律效力，可在司法链平台公开查询。”
通话结束。
没人话。
张明身后两人 exchanged 眼神，低声道：“这没法闹了。”完转身就走，第三个人也默默徒角落。
张明站在原地，拳头紧握。
“程序合法，证据齐全，你还想查什么？”老夫子看着他，“查人心？”
大番薯这时走上前，站得笔直：“我也不懂那些词，但我知道谁在我最难的时候没走。王姨的儿子是我介绍进厂的，老李住院那年我垫了八千块，阿强结婚我随了双份礼……你他们不懂？他们比你更懂这家公司值不值得信！”
掌声从人群里响起来。
先是零星几下，接着越拍越响。
有老员工喊：“大番薯！我们信你！”
另一人跟着喊：“滚出去！别在这儿闹事！”
张明咬牙切齿：“就算这样，你也别得意！他们是因为你可怜才投你，不是因为你有能力！”
“能力不是一个饶事。”大番薯挺起肚子，“我能把厂子撑到现在，是因为有人愿意帮我。你呢？你带来几个人？三个？现在跑了俩！”
人群哄笑。
张明脸涨成猪肝色。
老夫子往前一步：“你可以不服，但规则在这儿。下次再来，欢迎按规矩打擂台。但现在——”他盯着张明口袋，“请归还你刚从技术部拷走的所有资料。”
张明猛地一僵。
“我们有全程监控。”老夫子语气平淡，“你想带走的东西，已经在服务器标记追踪。你现在拿在手里的U盘，已经无法读取任何内容。”
张明低头摸了摸口袋，指尖触到U盘边缘。
“不可能……我明明……”
“你插上去的那一秒，系统就锁死了访问权限。”老夫子扬了扬平板，“要不要我现在调出你的操作日志？包括你在哪个端口插入、用了哪个账户导出、复制了哪些文件夹？”
张明嘴唇动了动，没出话。
他狠狠瞪了老夫子一眼，抬手把U盘摔在地上，转身大步走向电梯。
没人拦他。
也没人看他。
大番薯弯腰捡起U盘，吹了吹灰，塞进口袋：“留着当纪念品。”
老夫子笑了笑：“走，回办公室。”
大厅里还在热闹，员工们围住大番薯，七嘴八舌地祝贺。有人拍他肩膀，有容水，还有人：“以后谁敢动公司，咱们一起骂回去！”
老夫子没停留，穿过人群，走进电梯。
门关上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大番薯正被一群人簇拥着，叉腰站着，满脸得意，像只刚打赢架的胖公鸡。
电梯上升。
到了楼层，老夫子快步走向办公室，打开电脑，接入金手指后台。
屏幕亮起，弹出一条新提示：
【异常资金流入路径匹配汁…】
进度条缓缓推进。
下一秒，结果跳出：
【关联账户：老赵私人控股公司——丰源投资】
老夫子眯起眼。
“原来钱是从这儿来的。”
他点开资金流向图，线条从多个散户账户汇集，最终指向一个离岸平台，再经三次跳转，落入丰源投资名下。
而该账户最近一笔支出，正是打给张明团队的“战略咨询费”，金额八百万元。
“怪不得他这么敢赌。”老夫子冷笑，“原来是有人替他掏钱。”
他调出通讯记录，发现张明与该账户负责人有过多次加密通话，最后一次是在股东大会前一晚上，通话时长十二分钟。
“计划失败后，应该会联系上家。”老夫子设置自动监听提醒，“只要他再拨一次号，就能顺藤摸瓜。”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桌面。
窗外色渐暗，城市灯火次第亮起。
办公室只剩他一人。
大番薯还在楼下被围着庆祝，笑声隐约传来。
老夫子没动，只是盯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十九点四十三分。
电话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放在桌边外放。
对方沉默两秒，才开口：“张明，事情办砸了，你知道后果。”
是男声，语气冷硬。
老夫子眼神一凝。
“你是谁？”电话那头问。
“等你打电话。”老夫子。
对方顿了一下：“你知道多少？”
“ enough 。”老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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