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李怀德上前一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晃了晃，“到了广东要是遇难处，别硬扛，找当地的国营粮站，报我的名字，能匀一点是一点。实在没辙，立马回四九城，咱再跟老郑合计别的路子！但记住，必须尽快，一万多斤粮，工业部只给重体力厂子多批两千斤，后续还得减定量，这轧钢厂拖不起！”
何雨柱攥紧手里的假条和纸条，语气比刚才更坚定：“您放心，我肯定把粮找回来，绝不让四九城干重体力的工人饿肚子，也绝不让轧钢厂因为缺粮停摆！”
李怀德看着他，紧锁的眉头稍稍松零，却还是忍不住叮嘱：“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第一时间打电话。咱都在四九城，离工业部近，你在前方寻粮，我在后方盯着仓库的粮，再时不时去老郑那儿磨磨，争取让工业部多为咱重体力厂子考虑考虑。一万多斤粮，两千斤追加粮，这坎儿咱必须迈过去！” 何雨柱应了声，转身往外走时，还听见身后李怀德又拿起了听筒，想来是在跟老张确认财务拨款的事 —— 毕竟一万多斤粮要撑着，工业部给重体力厂子仅批的两千斤追加粮不够用，后续还得减定量，每一分钱、每一秒时间，都得抠着算。这重体力厂子的严峻粮荒困境，加上四九城近工业部的便利，让何雨柱更确定，后续 “带粮回来” 时，没人会怀疑粮的来路，只会庆幸解了燃眉之急。
“行了，别在这儿耗着了，提前下班回去收拾行李！” 李怀德手指在桌沿上轻轻敲了两下，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 —— 时针刚过三点，离正常下班还有两个时，他又抬手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掌心的温度带着几分急切，语气却缓和了些，“明一早七点，卡车准到你家楼下，可别迟到。财务科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你领了钱直接走，食堂的事跟马华交代清楚，千万别耽误了寻粮的行程。”
何雨柱攥着手里的假条和纸条，指腹把纸条边缘捏得微微发皱，他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几分笃定：“您放心李哥，我这就去安排，电报的事儿我记着呢，到了广东要是遇着难处，第一时间就去邮局拍！” 完，他把假条和纸条仔细揣进贴身的衣兜实际把东西放入系统空间，又按了按确认不会掉出来，才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
此时的轧钢厂，下班铃声还没响，厂区里的机器轰鸣声依旧震动地 —— 炼钢车间传来的 “哐当” 声、机床运转的 “嗡嗡” 声交织在一起，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煤烟味。不少工人还在岗位上忙碌，炼钢工人戴着厚重的安全帽，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机床旁的师傅眯着眼，手里的扳手飞快转动。只有零星几个负责后勤的人员，拎着饭盒慢悠悠地往办公楼方向走，见了何雨柱，还笑着打了声招呼：“柱子，今走这么早？” 何雨柱笑着应了两声，脚步没敢停，径直往财务科去。
财务科的窗户敞开着，里面传来算盘 “噼里啪啦” 的声响。会计老张正低头核对账本，鼻梁上的老花镜滑到了鼻尖，他一手按着账本，一手拨着算盘珠子，嘴里还念念有词地算着数。见何雨柱推门进来，老张立马停下手里的动作，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眼睛，从抽屉里翻出一沓用橡皮筋捆着的钱 —— 崭新的角票和分币整齐地叠在一起，他把钱往桌上一放，笑着：“柱子，李厂长早上就跟我打招呼了，五百块，你点点数，看对不对。” 何雨柱弯腰拿起钱，指尖触到崭新的纸币，粗糙的质感带着几分踏实，他把钱凑到眼前扫了一眼，又笑着退回去：“张哥，不用点，您办事我放心，错不了。” 他又跟老张闲扯了两句厂里的粮荒，及仓库里仅存的一万多斤粮，还有工业部只肯多批两千斤的事，老张也忍不住叹气：“这年月，粮食比啥都金贵，你去广东可得多上心。”
何雨柱应着，才转身往食堂方向走 —— 下午他是自己主动去李怀德办公室的，这会儿得赶紧跟徒弟马华交代清楚食堂的事。
食堂里刚过饭点，空气中还弥漫着窝窝头的麦麸味和淡淡的菜汤香。灶台边的铁锅还留着热气，水珠顺着锅沿往下滴，在地上积成的水洼。马华正带着两个学徒擦铁锅，他是何雨柱的徒弟，干活向来勤快，此刻正拿着抹布，仔细擦着锅沿上的污渍，见何雨柱进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脸上露出笑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迎上来：“师傅，您回来啦！下午您去李厂长办公室，是不是有啥要紧事？我刚烧了热水，这就去给您泡杯茶！” 着就要往茶水间走。
“不用不用，别忙活了。” 何雨柱赶紧伸手拦住他，往灶台下的角落挪了挪，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凝重，“我跟你个事儿，明我要去广东寻粮 —— 下午我去李厂长办公室，他跟我，厂里库存就剩一万多斤了，还掺着不少发霉的陈粮，工业部那边磨了半，也只肯多批两千斤，下个月的定量还得再减两成，这事儿拖不起。”
马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沉了下来，他往四周看了看，凑到何雨柱身边声：“这么紧？那食堂的粮…… 现在每顿窝窝头都掺了七成麸子，再减定量，工人怕是咽不下去了。” “你盯着点，每顿窝窝头的麸子比例别再降了，” 何雨柱打断他，语气严肃，眼神里带着几分急切，“我走之后要是粮不够，别自己扛着，直接找李厂长报备，千万不能让干重体力的工人饿肚子炼钢 —— 炼钢炉要是停了，耽误了生产可不是事。还有，食材储存得盯紧点，别让老鼠糟蹋了，现在每一粒粮都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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