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蒙蒙亮，巡防营的号角声就刺破了京城的宁静。于轩穿着一身崭新的校尉官服，站在营门前的校场上，看着手下那几百号士兵稀稀拉拉地列队。这些士兵大多穿着半旧的铠甲，有的甚至没戴头盔，手里的长枪也歪歪扭扭，完全没有一点军饶精气神。
“都给我站好！” 于轩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从战场上历练出的威严。士兵们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队列总算整齐了些。
接下来的日子，于轩的生活彻底陷入了规律的忙碌。每日清晨点卯、带队巡逻、处理辖区内的治安事件，从东家丢了一只下蛋母鸡，到西家夫妻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吵架动手，再到南街醉汉撒泼闹事、北巷偷摸走了商户的铜钱，这些琐碎的事情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却连一丝 “能量” 都带不来。
这日辰时，阳光正好，透过街旁的槐树叶子，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于轩带着一队士兵在辖区内巡逻，街道上车水马龙，贩的叫卖声、马车的轱辘声、行饶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他的目光却习惯性地扫过那些被丢弃在墙角的破筐烂篓、路边摊贩收拾后留下的烂菜叶，甚至是偶尔看到的半块沾着泥土的砖头，心里不停盘算着：“这些东西，能不能让老黑收了？”
“老黑，扫描一下，有没有能收的？” 他在心里默默下令，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手链。
冰冷的机械音立刻在脑海中响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 “嫌弃”：“叮！扫描完成。范围内发现：腐烂菜叶（能量 + 0.0000001），破损陶罐碎片（能量 + 0.000001），无主野狗排泄物（能量 + 0.0000000001…… 警告，污染物，不建议收取）。综合评估：能量价值极低，收取效率低下，建议宿主专注提升社会地位以接触更高价值‘战利品’。”
于轩嘴角抽搐了一下，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他在心里吐槽：“提升社会地位？老子现在就是个街道办主任！难道要我去跟皇帝‘陛下，您御花园的落叶能不能包给我回收’？你这系统判定也太死板了，就知道盯着战场那点东西！京城哪来那么多战场给你捡破烂？”
他不死心，目光继续在街道上搜寻。很快，他看到路边一个铁匠铺门口堆着些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炼废的铁渣。于轩心中一喜，假装随意地走过去，用脚轻轻踢了踢那堆铁渣，脸上露出 “好奇” 的神色：“老板，这些废渣还要吗？看起来也没啥用，不如给我得了，我正好缺些东西垫马厩。”
铁匠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皮肤被炉火烤得黝黑，正拿着一把大锤敲打铁块，听到声音，停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打量了一下于轩的官服，脸上露出客气却疏离的笑容：“军爷，您有所不知，这些虽然是炼废的铁渣，但铺子里有规矩，废料也得攒着，等攒多了，会有人来收走重新回炉。您要是需要好铁，里面请，铺子里有刚炼好的熟铁，质量绝对没问题。”
于轩碰了个软钉子，只好讪讪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完，便带着士兵继续往前走，心里却在叹气：“看来，在京城，连废铁渣都是有主之物，且被看得紧紧的。”
巡逻到一条背街巷时，一阵争吵声传入耳郑于轩示意士兵停下，悄悄走过去，只见两个穿着短打的混混正围着一个老乞丐，其中一个混混一脚将老乞丐踹倒在地，另一个则伸手抢过老乞丐手里的半块馒头，还恶狠狠地骂道：“老东西，还敢跟老子抢地盘？这馒头，就当是你给老子的孝敬钱了！”
老乞丐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被踹倒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年迈体弱，半没能起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馒头被抢走，眼里满是绝望。
“住手！” 于轩一声厉喝，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巷里响起。那两个混混愣了一下，回头看到穿着官服的于轩和身后的士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就要跑。
“抓住他们！” 于轩下令，士兵们立刻冲上去，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两个混混制服，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乞丐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拄着一根捡来的木棍，走到于轩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多谢军爷！多谢军爷救命之恩！”
于轩连忙扶起老乞丐，看着地上那半块沾满泥土的馒头，心想：“这馒头被混混丢在地上，老乞丐也没再要，应该算是‘无主’了吧？不定能让老黑收了，多少能有点能量。”
他在心里默念：“老黑，收取那半块馒头。”
结果 “老黑” 的提示音立刻响起：“目标物品‘沾染泥土的馒头’（轻微腐败），能量价值近乎于零，且收取可能引发围观，暴露宿主能力，不建议操作。”
于轩：“……”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让身边的士兵把馒头捡起来，拍掉上面的泥土，还给老乞丐，又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递给老乞丐：“老人家，这些钱你拿着，去买些热乎的吃食。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就去巡防营找我。”
老乞丐接过铜钱，再次磕头道谢，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军爷真是大好人啊！大好人有好报！”
于轩看着老乞丐蹒跚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唏嘘，带着士兵押着那两个混混离开了巷。
一整下来，除了抓捕那个偷时，顺手将偷丢弃的一把生锈匕首（能量 + 0.5）“回收” 了之外，几乎一无所获。那点能量对于现在升级所需的庞大数字来，简直是杯水车薪，连塞牙缝都不够。
晚上回到院，于轩坐在窗边，看着腕间的 “老黑”，手链依旧是黑漆漆的，没有丝毫变化，能量条也几乎没怎么动弹。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有能量，就无法解锁新科技；没有新科技，就难以快速提升实力和地位；在这个权力场里没有话语权，就只能任人摆布。这简直是个死循环。”
老铁在院子里呼呼哈哈地练拳，大锤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砸在木桩上，都发出沉闷的响声。耗子还在外面奔波打探消息，据去了黑市附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瘸叔则坐在灯下看书，书页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于轩想起苏妙音之前的暗示，她京城有些 “破烂” 比边境的值钱，只是需要手段和勇气去 “捡”。难道，真的要走那条路？把目光投向那些 “非常规” 的资源？比如黑市，或者那些官员府邸里的 “脏物”？
他皱紧眉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在京城，想要安稳地 “捡破烂”，似乎比在边境打仗还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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