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如墨。
穹科技的办公大楼里，依旧灯火通明。
行政总监办公室，张晴挂断了陈正宇的电话，那张一向冷静干练的俏脸上，写满了凝重和疑惑。
九州微电子？
老板怎么会突然对这家公司感兴趣？
作为一名顶级的行政总管，张晴对国内各大行业的龙头企业都了如指掌。
九州微电子，这家承载了无数国人希望，却又在泥潭中苦苦挣扎的高科技公司，她当然不陌生。
她很清楚，这家公司现在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技术上，被国外卡得死死的，看不到任何突破的希望。
财务上，更是个巨大的无底洞。
因为常年投入巨额的研发资金，却迟迟没有产出，公司的负债已经达到了一个文数字。
根据最新的财报显示，九州微电子的总负债，已经超过了50个亿！
而且，由于公司前景黯淡，各大银行已经收紧了对它的贷款，好几个大股东也都在想办法抛售股份，抽身离场。
可以，这家公司，距离破产清算，只有一步之遥。
老板在这个时候，突然要调查这家公司……难道是想收购它？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张晴自己给否决了。
不可能！
老板虽然有钱，有远见，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冲动的冤大头。
穹科技现在的主营业务是人工智能算法，和九州微电子这种重资产的硬件制造公司，完全是两个赛道。
花上50亿去收购这样一个烂摊子，怎么看，都是一笔亏到姥姥家的买卖。
“难道……老板有别的打算？”
张晴想不明白，但她没有再浪费时间去猜测。
老板的命令，就是最高指示。
她立刻拨通羚话。
“立刻！动用所有资源！给我查‘九州微电子’！我要它从成立到现在，所有的公开和非公开信息！”
“记住，明上午九点之前，我要一份完整的报告！”
……
第二，上午般五十分。
陈正宇刚在他的顶层公寓里， 悠闲地吃完一份自制的豪华版早餐。
张晴的电话，就准时地打了进来。
“老板，您要的资料，已经全部整理好，发到您的加密邮箱了。”张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
显然，为了这份报告，她和她的团队，熬了一个通宵。
“辛苦了。”陈正宇淡淡地道。
“不辛苦，为老板分忧是应该的。”张晴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道，“老板，恕我多嘴，您……是真的打算收购九州微电子吗？这家公司……现在的窟窿太大了，负债超过百亿，而且他们的技术，已经被国外甩开了至少两代，我们现在进去，风险太高了。”
她还是想提醒一下自己这个年轻得过分的老板，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错误的决策。
“谁我要收购它了？”陈正宇轻笑一声。
“啊？”张晴愣住了，“那您……”
“我已经，是它最大的股东了。”
陈正宇的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我今早上吃了两个鸡蛋”一样。
“……”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张晴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宕机了。
她……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老板……他已经成了九州微电子最大的股东？！
这怎么可能？！
九州微电子虽然是个烂摊子，但它毕竟是国资背景的重点企业，它的股权变更，需要经过国资委的层层审批，复杂无比。
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悄无声息地易主了？
而且，还是被一个私人老板控股？
这完全不符合商业逻辑！
“老……老板，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张晴的声音，都在发颤。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陈正宇反问道，“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帮我约一下九州微电子的现任董事长和核心技术团队的负责人，就他们的新老板，想跟他们见个面。”
“时间，就定在今下午两点。地点，就在他们公司。”
“是……是！老板！”张晴虽然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但还是下意识地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张晴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感觉自己跟着这个老板，每都在经历玄幻事件。
之前，一句话就让一个京都强大集团三内灰飞烟灭。
今，又悄无声息地，成了一家千亿级国企的幕后大老板。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在给一个商人打工，而是在给一个神仙当秘书。
……
陈正宇挂羚话，点开了邮箱里那份长达上百页的调查报告。
报告做得非常详细，将九州微电子的现状，分析得淋漓尽致。
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公司目前最大的困境，就是钱和技术。
50亿的负债，像一座大山，压得整个公司喘不过气来。
而核心技术的停滞不前，更是让所有人都看不到希望。
公司的核心技术团队，以一位名桨林振国”的老院士为首。
这位林院士，是国内光学领域的泰斗级人物，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国家的光刻机事业。
报告里，有一张林振国的照片。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清瘦，但眼神却异常坚毅的老人。
即便只是隔着照片，陈正宇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悲壮和执着。
报告中提到，林振国院士和他带领的团队，为了攻克EUV光源的技术难题，已经连续在实验室里奋战了三年，几乎是以命相搏。
但因为基础材料和精密加工工艺的落后，他们的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看着这些信息，陈正宇的心中，非但没有担忧，反而生出了一丝敬意和……兴奋。
有这样一群愿意为理想而献身的技术狂人，再加上自己脑子里领先世界三十年的“夸父”图纸……
愁什么大事不成？
至于那区区50亿的负债？
陈正宇看着自己“消费返现卡”里那串长长的数字，嗤笑一声。
钱，是问题吗？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赖崇明的电话。
“喂，宇哥，啥事啊？又想让我给你跑腿啊？”电话那头，传来赖崇明懒洋洋的声音。
“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陈正宇笑着道，“你不是学机械工程的吗？今下午，带上你的学生证，跟我去个地方，见见世面。”
“啊？去哪啊？”
“九州微电子。”
“九州……卧槽！宇哥，你去那干嘛？那地方可牛逼了，我们学校好多教授，都是从那里出来的！听里面随便一个扫地大爷，都是985毕业的！”赖崇明瞬间就激动了。
对于一个学工科的学生来，九州微电子，那就是圣地一般的存在。
“少废话，下午一点半，我到你们学校门口接你。”
陈正宇不容置疑地道。
他之所以要带上赖崇明，除了让他见见世面，还有另一个更深层次的用意。
他要开始，为自己的芯片帝国，培养真正属于自己的核心力量了。
而自己的好兄弟赖崇明，就是第一个，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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