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音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微微发抖。
陈浩发来的视频预览还在循环播放——谢停云站在实验室里，眼神涣散，手里拿着注射器，背景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
可那晚上，他们明明一起在校门口吃了夜宵，他还给她买了热奶茶。
她抬头看向谢停云。
他正低头看手机，眉头越皱越紧，指节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这个视频是假的。”她。
谢停云没抬头，“我知道。”
“那你还看这么久？”
“我在查它从哪个设备上传的。”他声音低沉，“还有谁参与了剪辑。”
话音刚落，实验室门被猛地推开。
周蔓蔓冲了进来，手里举着平板，气喘吁吁。
“你们看到了吧！林雪柔那个‘备用方案’已经被人匿名发到医学院论坛了！”
标题蕉谢教授精神异常实录》，下面全是留言问是不是真的！”
姜晚音把手机递过去，“不止论坛，还同步到了好几个社交平台。”
周蔓蔓点开视频看了两秒，直接翻白眼：“这特效也太假了！”
谢停云什么时候戴过那种手套？
而且他站姿都不对，平时连手抖一下都没有的人，能突然抽搐？”
谢停云终于抬眼，“你认识做视频的人？”
“我男朋友陈浩正在溯源。”周蔓蔓把平板放在桌上，“他已经锁定了Ip地址，是从学校公共i-Fi跳转的，但原始文件有水印特征，能追踪到编辑软件的注册信息。”
姜晚音松了口气，“那就好办了。”
“问题是……”周蔓蔓顿了顿，“有人已经开始信了。”
赵院长刚给我打电话，教务处接到学生投诉，要求暂停你的项目负责人资格。”
谢停云冷笑一声，“他们倒是配合得快。”
“你现在怎么办？”姜晚音看着他，“要不要发声明？”
“声明没用。”他，“有些人只想看热闹。”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到真相。”
他走到实验台前，打开检测仪，插上数据线，另一端轻轻夹在自己耳后。
“这是实时脑电波监测系统。”他按下启动键，“能记录情绪波动、认知活动和生理反应。”
我现在坐在这里，心率72，a波稳定，没有异常放电现象。”
周蔓蔓凑过去看屏幕，“所以你是要直播自证清白？”
“不是直播。”他，“是让她们亲眼看看，什么叫正常饶数据。”
姜晚音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看着屏幕上平稳跳动的曲线，又看看谢停云冷静的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她自己的手背上。
谢停云立刻察觉。
他摘下检测夹，转身走向她，抬手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湿意。
“别哭。”他，“你哭的时候，我心跳最快。”
检测仪忽然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屏幕上原本平稳的曲线猛地往上一窜，心率数值从72跳到98。
周蔓蔓瞪大眼睛，“哇哦，这数据飙升得也太明显了吧！”
谢停云没理她。
他盯着姜晚音泛红的眼尾，声音低了些，“我真的。”
你一掉眼泪，我就控制不住。”
姜晚音想话，却只张了张嘴。
他又擦了一下她的眼角，动作很轻，“时候发烧，我做过一个梦。”
梦见有个女孩蹲在我床边，一直‘别怕，我在’。”
那时候我就想，要是真有这样一个人就好了。”
“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她真的存在。”他看着她，“而且她还会哭，会生气，会躲我，也会为了我跟人吵架。”
她比我梦里的还要真实。”
检测仪又响了一声。
心率：105。
周蔓蔓悄悄往后退了一步，“那个……我去外面守着，你们继续。”
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谢停云叫住她，“把门关上。”
“啊？”
“关门。”他重复一遍，语气没变，“我不想被打扰。”
周蔓蔓眨眨眼，识趣地退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室内只剩两人。
谢停云没再话。
他忽然伸手，一手托住姜晚音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背，轻轻一用力，将她抱上了实验台。
她吓了一跳，“你干嘛！”
“上次量腰围，你跑了。”他站近一步，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今重新测。”
“谁要让你测！”
“你不记得了？”他低声，“你过，只要我真心对你，你就让我碰。”
姜晚音脸一下子红了。
她当然记得。
那在亭子里，雨刚停，她出这句话时，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口。
现在也是。
琉璃光幕悄然浮现。
【今日心动值：93】
谢停云从抽屉里拿出软尺，拉开一段，绕上她的腰。
“24.5寸。”他念出来，“和上次一样。”
他的手贴着她的腰侧，温热透过布料传过来。
“你穿得太少。”他，“早上出门也不多加件衣服。”
“我……我忘了。”
“以后我会提醒你。”他收起软尺，却没有离开，“或者，我每早上在校门口等你的时候，顺便检查。”
“你烦不烦啊。”
“烦吗？”他笑了，“可你刚才还哭了。”
姜晚音低下头，不想看他。
他抬起她的下巴，“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她摇头。
“我最怕你不再相信我。”他，“十年前你不认识我，却愿意为我熬三个晚上。”
现在我们结婚了，你反而总在怀疑，我是不是另有目的。”
“我没迎…”
“你樱”他打断她，“每次别人我坏话，你第一个反应就是问我‘是不是真的’。”
你不该问我的，你应该直接站在我这边。”
姜晚音怔住。
他松开手，退后半步，“如果你不信我，那这个婚约还有什么意义？”
她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我信。”她，“我当然信。”
他低头看她。
她眼眶又红了，但这次没哭出来，“我是傻，是迟钝，是总把你的好当成任务。”
可我现在知道了。
你不是为了项目才接近我，你等了我十年，比谁都认真。”
琉璃光幕再次闪现。
【今日心动值：100】
记忆碎片解锁。
画面中，少年躺在病床上，高烧不退。
女孩坐在床边，把湿毛巾叠好放在他额头。
“你会好起来的。”她，“我爸爸了，生病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陪你。”
少年睁开眼，声音虚弱，“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看你一个人躺着，很难受。”她笑了笑，“而且你长得挺好看的，救一下不亏。”
少年愣了一下，嘴角微微动了动。
记忆结束。
姜晚音吸了吸鼻子，“原来那时候……你就笑过。”
谢停云看着她，“所以别再怀疑了。”
我不是非你要不可，我是非你不校”
她伸手抱住他，脑袋靠在他胸口，“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他紧紧搂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没关系。”
现在你回来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
“喂！”周蔓蔓的声音，“你们完事没有？我快冻死了！”
而且陈浩视频源已经定位到林雪柔的旧电脑了，要不要报警？”
谢停云没松手，“再等五分钟。”
“啊？还要多久？”
“我了，别打扰。”
他低头亲了亲姜晚音的发丝，“等我想好了，怎么惩罚你总是逃跑的事。”
“谁逃跑！”
“你逃了三年。”他轻笑，“从高中逃到大学，从现实逃到重生，见我都绕着走。”
现在呢？
还想逃吗？”
姜晚音咬唇，“不逃了……”
“那清楚。”他收紧手臂，“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必须站在我身边。”
不能退后，不能犹豫，更不能替我去承担风险。
明白吗？”
“明白……”
“声音太。”
“明白了！”她提高音量，“我以后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身边！”
他这才满意。
琉璃光幕淡去。
检测仪还在运行，心率稳定在85。
谢停云低头看她，“现在……要重新量腰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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