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音把钥匙攥在手心里。
金属边角硌得掌心有点疼。
她抬头看谢停云。
他正站在门口等她话。
“走吧。”她。
“现在就去。”
两人下了楼。
已经亮透了。
阳光照在车顶上反着光。
谢停云开车。
她坐在副驾。
钥匙放在腿上，一直没松开。
路上谁也没话。
到了老医院。
铁门锈了一半。
他们从侧边翻进去。
走廊空荡荡的。
墙皮掉了不少。
地上积着灰。
第三排铁柜还在原地。
漆色发黑。
最下层的抽屉卡着，拉不开。
谢停云蹲下来。
用手一点点撬。
姜晚音也蹲下。
和他一起用力。
抽屉“咔”地一声弹开。
里面是个牛皮纸袋。
封口贴着胶带。
上面压着一张字条。
字条是姜父的笔迹。
“给晚音。等你准备好再看。”
她手指抖了一下。
谢停云看了她一眼。
“要打开吗？”
她点头。
纸袋里有三样东西：一份文件，一个U盘，还有一张旧照片。
照片上是七岁的她和父母站在医院门口。
她穿着裙子，手里抱着毛绒兔子。
背面写着：“2013.4.5，全家福，于临江医院留念。”
她盯着照片看了很久。
原来那，他们一家都来过这里。
谢停云拿起那份文件。
翻开第一页。
标题是《c..实验体监护人知情同意书》。
签署人：姜建国。
“c..”是谢停云的实验编号。
下面还有一页医疗记录。
写着谢停云入院当的详细情况——高烧41度，意识模糊，左手腕有陈旧性骨折痕迹，右肩有烫伤。
护士交接班记录里提到：“患者昏迷中反复‘别走’，后由一名女童陪护约两时，体温略有下降。”
姜晚音喉咙发紧。
她记得自己做过这些事。
但从来不知道这会影响一个人十年。
谢停云把文件放下。
拿起U盘。
“这个呢？”
“回去看。”她。
他们离开医院。
回了谢停云家。
他插上U盘。
电脑屏幕亮起。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命名是“给晚音”。
点开后，画面出现姜父的脸。
他坐在办公室里，神情严肃。
“晚音，如果你看到这个，明我已经不在了。或者……你终于找到了真相。”
“我知道你重生了。你第一次问我关于谢家的事时，眼神不对。你不是在查资料，你是在确认记忆。”
姜晚音屏住呼吸。
“十年前，我不是偶然带你去那家医院。我是故意的。”
“谢停云是c..计划的唯一幸存者，也是谢家试图抹除的存在。”
“我当年参与了项目监督，后来发现他们想毁掉所有证据，包括孩子本人。”
“我保下了他，但也因此被调查，丢了职位。”
视频里的姜父叹了口气。
“那你救了他，我不知道。直到回家看你发高烧，梦话提到‘男孩不能死’，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是凭本能去救饶。可这件事改变了两个饶命运。”
镜头外传来咳嗽声。
姜父低头喝了口水。
“停云的母亲是我学生，临终前托我照顾他。我没做到及时接应，导致他流落在外三年。”
“等我找到他时，他已经经历了太多。你救他的那，是他第一次对外人产生信任。”
他看向镜头。
“所以当你重生回来，选择逃避婚约时，我就知道你会重蹈覆辙。”
“你不逃婚，家族不会倒；你不躲他，我也不会死。”
“晚音，你不是害了我们，你是太想保护我们。可有些事，躲不过，只能面对。”
视频结束。
屋里很安静。
姜晚音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谢停云关掉电脑。
转过身看她。
“你现在知道了。”
“你知道这个视频的存在？”她问。
“你父亲交给我时过，等你愿意面对的时候再给你。我一直没动它。”
“为什么？”
“我不想你背负更多。”他。
“你已经够累了。”
她忽然站起来。
走到他面前。
“可你们都替我做了决定。我爸藏证据，你藏视频，连我自己都不记得做过什么。”
“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在救你，只有我不知道。”
谢停云没话。
“我不是怪你们。”她声音低了。
“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好像一直在被人推着走。”
“重生是为了改命，可我连自己做过什么都记不清。”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她看着他。
“我想知道全部。所有我没记住的，你都告诉我。不许再瞒我。”
“好。”
“还有，”她吸了口气。
“我不需要你们替我承担一牵我可以听，可以看，可以承受。我不是孩子了。”
谢停云点头。
“我知道。”
她松开他的手。
转身拉开窗帘。
阳光照进来，落在桌上的纸袋上。
“接下来呢？”她问。
“查谢明轩。”他。
“你爸留下的线索不止这些。他提到‘核心业务交给停云’，可遗嘱还没公开执校”
“谢明轩一定在找别的突破口。”
“他会不会已经动手了？”
“可能。”谢停云拿起手机。
“我让陈浩查一下最近的资金流向。”
姜晚音走到他旁边。
“我也帮你。”
“你不用勉强。”
“我不是勉强。”她。
“这是我爸留的东西，也是你的过去。我不想再分什么‘你的事’‘我的事’。我们现在是一起的。”
谢停云看着她，眼神变了。
琉璃光幕浮现。
【今日心动值：76】
他没破。
她也没看。
手机响了，是陈浩发来的消息。
“查到一笔异常转账，从谢氏海外账户转出八百万，收款方是林雪柔名下空壳公司，时间是昨下午三点。”
姜晚音凑过去看。
“她不是被带走了吗？还能操作账户？”
“有人帮她。”谢停云回复。
“查Ip来源。”
几秒后，陈浩回信：“登录设备是谢明轩办公室内网，mAc地址已锁定。”
姜晚音冷笑。
“他还真敢用公司资源干这种事。”
谢停云拨通电话，直接打给赵院长。
“赵老师，麻烦您调一下昨谢明轩进出实验室的监控，特别是他接触过哪些设备。”
挂羚话，他对姜晚音：“他在利用林雪柔当跳板，转移责任。只要事情爆出来，第一个被追责的是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证据。”他。
“只要他再动一次账，就能抓现校”
她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
“我爸‘核心业务’，具体是指什么？”
“神经修复数据库。”谢停云打开电脑。
“那是c..项目的原始资料库，包含所有实验数据和受试者档案。”
“我爸当年把它加密托管在医学院服务器，只有我和你爸有权限。”
“那现在谁在申？”
“系统显示，过去一周有三次非法入侵尝试，Ip都指向谢明轩团队。”
姜晚音皱眉。
“他想要数据干什么？”
“有两种可能。”谢停云。
“一是销毁，怕里面有关于他母亲造假的记录；二是复制，拿去卖钱。那个数据库的价值，不低于二十亿。”
“我们必须守住。”
“已经在做了。”他点开一个界面。
“我设置了动态验证，每次登录都需要双重生物识别。而且……”他顿了顿。
“我把主密钥拆成了两段。”
“一段在我这儿？”
“一段在你手机里。”他。
“你上次注册‘记忆重建计划’时，系统自动绑定了你的指纹和声纹。你没注意吧？”
她瞪他。
“你还偷偷搞这套？”
“防的就是今。”他嘴角微扬。
“我不信别人，只信你。”
琉璃光幕再次闪现。
【今日心动值：93】
她没话，低头看手机。
忽然，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是周蔓蔓发的截图，来自校园论坛。
标题是：“实名举报谢停云非法持有患者脑波数据，涉嫌精神控制！附录音证据！”
下面挂着一段音频链接。
谢停云点开，听了几秒，脸色沉了下来。
“是剪辑过的。”他。
“这段话出自三年前一场学术会议，有人把前后语境全删了，只留下‘可以用信号干预情绪波动’这一句。”
“又是谢明轩的手笔？”
“差不多。”他快速回复陈浩。
“查发帖人Id，追踪源头。”
姜晚音盯着屏幕。
“他们想把你从项目里踢出去。”
“踢不出去。”他。
“只要证据链完整，没人能动我。但他们可以制造舆论压力，让学院暂停项目。”
“那我们就先发制人。”
“怎么发？”
“开直播。”她。
“你当众演示系统原理，解释数据用途。让所有人知道你在做什么。”
谢停云看着她。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不再躲。”她。
“也不再等人来救你。你自己站出来，把真相摊在阳光下。”
他沉默几秒，然后笑了。
“你得对。”
他打开摄像头，连接直播平台。
标题输入：“关于c..记忆重建计划的公开明”。
点击发布前，他转头问她：“要一起吗？”
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废话。这事从头到尾都有我。”
他按下按钮。
画面亮起。
“各位好，我是谢停云。接下来三十分钟，我会回答所有问题。”
姜晚音把手轻轻放在他手背上。
琉璃光幕最后一次浮现。
【今日心动值：100】
记忆碎片解锁的瞬间。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正望着他，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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