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弋盯着那扇半开的石门，手指还贴在地面拖拽痕迹上。
紫光从门缝里渗出来，像雾一样飘在空郑通道两侧的水晶还在轻微震颤，像是刚才那一炸还没彻底平息。
姚丽莎靠在裴千雅肩上，铅服边缘噼啪冒火花，她咬着牙不吭声，但额头全是冷汗。
“贴墙走。”龙弋低声道，“别踩中间。”
队伍排成一列，紧贴岩壁往前挪。唐芯走在最前面探路，手里攥着一根金属绳，时不时戳一下前方地面。
走到一半，地面塌了一块，露出个深坑，底下紫光翻涌。唐芯蹲下看了眼：“这下面不是实心的，踩下去肯定出事。”
龙弋绕到前面，摸了摸两边岩体。岩石表面有刻痕，像是人工修整过。他抬头看，通道顶部也有纹路，一圈圈往外扩散，像是某种符号。
“这不是然洞穴。”他。
唐芯挠头：“所以咱们现在是在……古墓里？”
“比那复杂。”龙弋回头，“加快点速度，这里能量太强，待久了脑子会乱。”
他让唐芯把金属绳一头绑在岩壁凸起处，另一头甩过去固定在对面。又拆了背包里的藤蔓缠上去加固。白露帮忙拉紧绳索，两人配合默契。
裴千雅扶着姚丽莎先过。每一步都走得慢，脚尖先试探，确认稳定才敢踩实。蒋雨萌第二个，影狼居然也跟着爬过去了，爪子扒着绳子一点不打滑。
轮到唐芯时，她刚迈出一步，脚下碎石一滑，整个人晃了一下。龙弋立刻伸手拽住她后领，把她扯回来。
“你要是掉下去，我们可没空捞你。”他。
唐芯吐了吐舌头：“谢了，队长。”
最后是白露和龙弋。白露过去后，龙弋正准备动身，突然听见头顶咔的一声。他抬头，一块水晶正在松动。
他直接跳过去，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对岸。刚落地，身后轰隆一声，那块水晶砸进坑里，紫光猛地闪了一下，像是被激活了什么。
“走！”龙弋催促。
一行人继续往前，终于穿过通道，来到石门后方。
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巨大的广场铺在面前，地面由黑色石板拼成，上面刻满复杂纹路，中心是一座圆形高台，台上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紫色晶体，通体透明，内部有光流缓缓流动。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带着低频震动，像是有人在远处敲钟。
“我靠……”唐芯张大嘴，“这是谁家客厅？”
没人笑。裴千雅眼神发直，嘴里念叨着曾在研究站地下室屏幕上见过的纹路特征。姚丽莎扶着脑袋喊疼，蒋雨萌却走上前，指着祭坛：“我听得到它在唱歌，声音很低。”
“谁？”白露问。
“那个水晶。”蒋雨萌回答。
影狼伏在地上，耳朵竖着，尾巴轻轻摆动。
龙弋没动。他盯着祭坛，慢慢蹲下，用手摸了摸脚下的石板。灰尘厚厚一层，千年没被人碰过。他划了两下，底下露出金属边角。
“不是坟墓。”他低声，“是设施。”
“啥意思？”唐芯凑过来。
“这地方是人造的，而且功能明确。”龙弋站起身，“看那些纹路，不是装饰，是导能槽。能量沿着这些线流向祭坛中心。”
白露掏出一个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根本定不住方向。
“磁场全乱了。源头就在那块水晶上。”
“我们要不要过去？”唐芯握紧短矛。
“不校”龙弋拦住她，“先观察。这地方太安静，安静得不对劲。”
他下令全员蹲下隐蔽，自己独自前出侦查。沿着广场边缘绕行，每一步都极心。地面没有触发机关的迹象，也没有活物活动的痕迹。只有那块水晶，始终散发着稳定的微光。
十分钟后，他挥手示意大家靠近，但仍保持距离。
六个人聚在离祭坛十米远的地方停下。姚丽莎已经坐倒在地，铅服多处断裂，冒出焦味。裴千雅赶紧给她擦药，手都在抖。
“我没事。”姚丽莎喘气，“就是头像要裂开。”
唐芯却越走越近，心跳加快，手心出汗。她感觉身体里有种冲动，想冲上去摸那块水晶。
“你退后。”龙弋一把拉住她手腕。
“我没想干嘛！”唐芯挣扎，“但我就是……觉得它认识我。”
蒋雨萌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嘴里继续哼着那段莫名旋律。影狼靠她趴着，眼睛半闭。
裴千雅突然抬头：“刚才我看到画面了。”
“什么画面？”白露问。
“一座城，很高，全是这种纹路。上……有三个太阳。”裴千雅声音发颤，“然后黑了，所有人都倒下了，水晶变成了紫色。”
“幻觉吧？”唐芯。
“不是。”龙弋看着她，“你是合格品，基因被改过，对这个文明残留信号有反应。”
“那你呢？”白露看向他，“你有没有感觉？”
龙弋盯着祭坛，一步步走上台阶，其他人屏住呼吸。
他停在水晶前一米处，抬起手，戴上战术手套。然后缓缓伸出去，指尖轻轻触碰到晶体表面。
一瞬间，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
一股温和的能量顺着指尖涌入，不像萃取液那样暴烈，而是像水流一样渗透进四肢百骸。脑海中闪过一个符号——三角叠在圆环之上，接着是一声极远的悲鸣，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哭泣。
他猛地抽手后退：“这不是机器，是坟墓。”
所有人愣住。
“什么意思？”白露问。
龙弋站在台阶上，右手微微发麻，还能感觉到那股能量在血管里游走。他看向祭坛中央的水晶，眼神变了。
“这块水晶，不是能源核心。”他，“它是容器。”
“装什么的？”唐芯问。
“记忆。”龙弋，“整个文明的记忆。”
裴千雅突然捂住头：“我又看到了……城市崩塌，空裂开，他们把自己封进了水晶里……为了活下来。”
蒋雨萌停止哼唱，睁开眼：“它们还在里面。”
风穿过石柱，发出低鸣。
龙弋没动。他站在祭坛前端，右手垂在身侧，指尖一滴汗滑落，砸在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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