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起来了，脚不疼了吗？”白虞停下手里的动作，要转过身查看，腰却被棠溪缠的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
“姐姐，今……”棠溪的声音带着酒后的软糯:“柠若姐跟卿卿姐求婚的场面，很感动……”
“嗯，策划得很不错。”白虞想到白日里直播的效果肯定道。
这场直播公司和江柠若配合策划了好久，最终的效果还是很好的。
圈在白虞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棠溪继续道:“抢捧花时司仪，主动争取、奋力争夺，象征着在爱情中不再是被动的等待，而是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
白虞的心底咯噔了一下，棠溪接下来要的话她似乎能预料到了，她一直躲避的这一刻还是来了！
白虞克制住推开棠溪的动作，声音平静无波的回应：“祝福罢了，抢到捧花意味着棠棠以后要走好运，不要想太多！”
白虞的回答，让棠溪沉默了片刻，同样她也清楚白虞今晚对自己情绪的察觉，既然到了这一步，又何必继续装傻下去。
棠溪咬唇，鼓足了勇气出来日日夜夜想要对白虞出口的话:“姐姐，我喜欢你！”
短短的几个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白虞心中激起层层涟漪，既痒也疼。
她抓着毛巾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努力克制着声音的颤抖，让声音平静：“我知道，我也喜欢……棠棠，棠棠很乖。”
这轻描淡写的回应像一盆冷水，浇在棠溪滚烫的心上。
白虞的回应又在提醒她，白虞对她就像是主人对待一只乖巧的宠物一样，是主人对于宠物的那种喜欢，柔情似水的话却带着入骨的冷意。
棠溪松开缠在白虞腰间的手臂，双手扣住白虞的肩膀，凑到白虞身边，仰起头执拗的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我的喜欢，是我可以送你手捧花的那种喜欢，是沈老师对星晚姐的那种喜欢！”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白虞的心上。她看着棠溪通红的眼眶，眼睛里盛满的不顾一切的真诚和炽热，烫得她几乎想要后退，后背靠在洗手台上，身前是棠溪的身体却是避无可避。
收起眼底的慌乱，白虞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刻意营造的冷漠：“棠棠，各取所需罢了，谁会动心呢？”她试图用这句话来划清界限，她的心荒芜一片，棠溪要什么都好，唯独不能是感情。
她承受不起这样鲜活而热烈的感情，她给不起，也要不起。
如果从一开始就意识到这种关系会产生感情，当时她根本就不会把棠溪带走！
“我会，姐姐……我会动心，我喜欢你！”棠溪急切的抓住白虞的手腕:我不要你的资源，不要你的钱，我想要你，只要你！”
醉意让棠溪抛却了所有的克制和顾虑，将那颗赤裸裸的真心捧到白虞面前。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烫伤白虞的皮肤，也烫红了她的眼眶。
白虞猛的抽回手，像是被什么烫到一般。她转过身，背对着棠溪，声音冷硬，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我……什么都能给你，唯独不能是我，唯独不能是爱！”
这句话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不敢再看棠溪一眼，不敢看她眼中的破碎，白虞推开棠溪，快步走向门口，几乎是逃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死寂的房间里只剩棠溪独自留在那里。
看着白虞落荒而逃的身影，棠溪无力的滑坐在地上，醉意和心痛交织，压着心口让她难以呼吸，捂着心口，棠溪看向白虞离开的方向泪水决堤。
错觉也好，真相也罢，她和白虞之间道横着的那条鸿沟，远比她想象的要深。
或许对别人来，捅不破的窗户纸捅破就好了，而她和白虞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不论她怎么捅，白虞那里都有铜墙铁壁继续挡着。
白虞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缓缓闭上双眼。而后跌跌撞撞去了乔林的办公室，推开门走到里面背转过身子对乔林道:“把棠溪送回去！”
“送……哪里去？”虽然，白虞的动作很快，乔林还是看到了白虞发红的眼尾和眼角挂着的泪水，方才棠溪进门时她看的清楚，两个人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显然又是她家老板了什么难听的话要把人赶走了。
赶走倒是不要紧，最后疼的死去活来的还是她自己，她还是挺心疼白虞的，想着自己犯蠢几次能不能挽回一下。
白虞重重的呼吸了一下，转过身盯着她，眼眶红着像是要冒火一般，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
乔林张了张嘴，低下头快步出了办公室。
这边白虞让她把棠溪送回去难过的不行，另一边……
乔林推开门就看到滑坐在地上的棠溪，曲着膝盖头埋在双臂里，听到开门声转过头看着她，眼眶同样红着，比起白虞压抑着的情绪来，显然棠溪已经大哭了一场。
被棠溪红着眼看着，乔林对上棠溪痛苦绝望的目光眼神往窗外看去:“老板让我送你回去。”
“回哪儿去？”棠溪扶着墙站起身嗤笑一声问道。
已经和白虞闹到了这种地步，白虞不可能再见她了，她还能再去哪里？
“回你家，那是你的房子。”乔林抿唇道。
棠溪眉头微蹙，随后又嘲讽一笑，乔林不提她都要忘了，那套房子白虞给她了，房产证上此刻写着的是她的名字。
可若白虞不回去，住哪里还不是一样的！
绕过乔林，棠溪看了一眼方才因为白虞推开她而掉落在地上的捧花，踉踉跄跄的往门外去。
乔林随着棠溪的目光看去，新鲜的捧花落在地上摔掉几片花瓣，乔林叹息一声快步跟上柳跌撞撞离开的棠溪。
进羚梯里，棠溪闭着眼睛靠在轿厢，电梯里安静的近乎诡异。
乔林看了一眼棠溪的样子欲言又止，白虞和棠溪到底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能确定，但是她能确定的是如今两个人都在互相折磨，不论白虞了什么，此刻棠溪都不该当真，但显然是她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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