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外海的浪涛比往日更加汹涌，铅灰色的云层压在海平面上，将海水染成一片暗沉的墨蓝。符一站在船首，玄色衣袍被海风灌得猎猎作响，身后跟着雪女、青鸾与墨麒麟——为冲击金丹中期，他决定深入传中的海底妖域，以妖物内丹的精纯灵力助自己突破瓶颈。
“下去。”符一声音平淡，指尖已缠绕起细碎的雷丝。青鸾展开双翅，金红色的羽翼在阴云下划过流光，俯冲时带起的气流掀起数尺高的浪。雪女指尖凝结出冰棱，在触及海面的瞬间冻结出一条晶莹的冰道，墨麒麟踏冰而行，蹄甲与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符一最后跃下，雷劲在周身炸开，海水被震得向两侧翻涌，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幽蓝。
海底妖域比传闻中更诡异。阳光穿不透百米深的海水，只有符一周身雷弧闪烁的光芒照亮前路，能见度不足十丈。四周是摇曳的发光海草，触须般的枝叶在水流中扭曲，偶尔有拳头大的磷虾从其间窜出，被雪女随手冻成冰珠。
“心，这些海草会缠人。”雪女话音刚落，前方的海草突然暴涨，如无数条水蛇般卷向墨麒麟。墨麒麟扬蹄踏碎冰棱，玄铁般的蹄子将海草碾成汁液，却见那些碎末在水中重组，化作更细的触须缠上它的四肢。
“雷泽万钧！”符一抬手，紫金色的雷电如蛛网般铺开，瞬间将方圆十丈内的海草烧成焦炭。焦糊的气味在水中扩散，引来一群形似鲨鱼、却长着章鱼触手的精怪。它们利齿闪着寒光，从四面八方围拢，水系妖力在口中凝聚成水箭。
青鸾俯冲，羽翼扫出金色风刃，将水箭斩成水雾；雪女旋身，冰棱如暴雨般射出，冻住数只精怪的鳍；墨麒麟冲撞间，蹄下冰浪翻涌，将精怪掀翻。符一则踏在雷柱之上，看准精怪聚集的中心，雷霆猛地炸响——那片海水瞬间沸腾，十几只精怪在雷光中化为灰烬，只留下五颗鸽卵大的内丹，被符一挥手收入玉瓶。
“这种程度的妖物，内丹灵力太杂。”符一掂拎玉瓶，眉头微蹙。他需要的是更精纯的力量，比如传中镇守妖域深处的蛟龙妖。
深入三里后，海水的压力陡增，连雪女凝结的冰都开始出现裂痕。墨麒麟的喘息变得粗重，青鸾的羽翼也因水流阻力而放缓速度。符一将雷劲外放，形成一层护罩，减轻众饶压力，目光却被前方一道巨大的阴影吸引——那是一头背覆坚甲的海龟精，直径足有三丈，正趴在一块海床上打盹，甲壳上覆盖的珊瑚丛里，隐约能看到闪烁的妖丹光芒。
“金丹初期。”符一示意青鸾绕后，雪女左翼，墨麒麟正面牵制。青鸾的风刃割碎海龟精的珊瑚伪装，雪女的冰锥钉入它的四肢与甲壳缝隙，墨麒麟则用巨力将其掀翻，露出柔软的腹部。符一抓住机会，雷霆直贯其丹田，那海龟精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在抽搐中化为光点，一颗拳头大的土黄色内丹缓缓上浮，灵力比之前的精怪精纯数倍。
就在符一收起内丹时，整个海底突然剧烈震颤。水流逆向奔涌，发光海草疯狂倒伏，远处传来低沉的龙吟，不是虚幻的声响，而是带着龙威的实质威压，压得墨麒麟险些跪倒，青鸾的羽翼也颤抖起来。
“来了。”符一握紧拳头，雷劲提升至巅峰。只见幽暗的海沟深处，一双灯笼大的金色竖瞳亮起，紧接着是覆盖着青色鳞片的巨爪破冰而出，爪尖的寒光比雪女的冰棱更凛冽。蛟龙妖现身了，体长十丈，龙首上生着短的犄角，腹下四爪，尾鳍如刀，金丹中期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让海水都泛起肉眼可见的涟漪。
“人类修士，敢闯我的领地？”蛟龙妖开口，声音如礁石摩擦，水流随着它的话语形成漩危它吐出水柱，并非攻击，而是将符一等人困在中央，水壁上浮现出无数水纹，映照出众饶身影——那是它的赋神通“水镜囚笼”，能放大修士内心的恐惧。
雪女的冰镜中映出被冰封的族人，青鸾看到了被妖物撕碎的同伴，墨麒麟则对着镜中自己浑身浴血的模样刨蹄嘶吼。符一的雷镜里，是贺茂氏余孽狞笑的脸，是被鲜血染红的师门牌匾，那些尘封的痛苦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破！”符一猛地睁眼，雷劲震碎自己的水镜，同时对 others 厉喝，“那是幻境！”
雪女咬碎舌尖，冰镜崩裂；青鸾用风刃划破羽翼，剧痛让它清醒；墨麒麟撞向水壁，硬生生撞出裂痕。蛟龙妖见状，巨尾横扫，水壁化作万千水箭射向众人。符一回身将雪女护在身后，雷光凝聚成盾，挡住大部分水箭，只余几缕水花溅在衣袍上，瞬间被雷劲蒸发。
“青鸾，扰它视线！雪女，冻它四肢！墨麒麟，攻它七寸！”符一分令简洁，自己则踏雷直扑蛟龙妖面门。蛟龙妖吐出水龙，与符一的雷霆在水中相撞，爆发出的冲击波让海水形成真空，无数鱼虾被震成肉末。
青鸾的风刃割向蛟龙妖的眼睛，却被它用鳞片挡下，只留下浅浅的白痕。雪女的冰链缠住它的后爪，却被它一挣而断，冰屑纷飞。墨麒麟跳起撕咬其脖颈，反被龙尾抽中，重重撞在海床上，吐出一口血沫。
“没用的！我的鳞甲水火不侵！”蛟龙妖狂笑，张口咬向符一。符一不闪不避，任由它咬来，在獠牙即将触身的刹那，将所有雷劲凝聚于指尖，猛地刺入蛟龙妖嘴角鳞片的缝隙——那里是它全身最薄弱的地方。
“嗷——！”蛟龙妖吃痛，松口后退，口中喷出墨绿色的毒液。符一早有准备，雷盾将毒液挡在三尺外，同时左手结印，紫金色的雷光顺着它的伤口涌入体内，顺着血脉窜向丹田。
“就是现在！”符一吼道。雪女强忍灵力透支的眩晕，将冰棱尽数钉入蛟龙妖的伤口；青鸾用尽全力，风刃割瞎它的左眼；墨麒麟拖着伤躯，狠狠撞向它的腹部。
蛟龙妖在剧痛中疯狂挣扎，水龙卷将海底搅得一片混乱。符一被卷得翻飞，却死死攥着刺入它体内的雷劲，任由电流在其血脉中肆虐。直到感觉到那股金丹中期的灵力开始溃散，他才抽出手臂，看着蛟龙妖庞大的身躯在雷光中寸寸瓦解，只留下一颗篮球大的青色内丹，悬浮在幽蓝的海水中，散发着精纯至极的水系灵力。
符一抓住内丹，灵力瞬间涌入体内，冲击着金丹中期的壁垒。他看向受赡墨麒麟，雪女正用冰棱帮它止血，青鸾落在他肩头，羽翼微微颤抖。
“走，回去炼化。”符一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突破的雀跃。雷光照亮他们返程的路，身后的海底妖域重归幽暗，只留下蛟龙妖消散的气息，证明这场激战真实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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