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没散，李伯就推着辆木车来给林澜送木料 —— 这是他昨在船厂废墟里找到的几块硬木板，正好能用来补沉沙号的船舱缝隙。“澜子，快搭把手，这木板沉得很！” 李伯的声音从雾里传来，带着些喘息。
林澜赶紧跑过去，和李伯一起把木板从木车上搬下来，堆在沉沙号的甲板旁。“李伯，您怎么找这么多好木板？” 林澜看着木板，表面虽然有些朽，却足够厚实，比他之前找到的都好。
“昨在仓库的角落发现的，被碎木埋着，幸好没被人拿走。” 李伯擦了擦额头的汗，弯腰捶了捶腿，“年纪大了，搬点东西就累得慌。” 他着，目光落在船底的沙地上，突然皱起了眉，“澜子，你看那是什么？”
林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 船底补洞的木板旁，沙地上有几个新鲜的爪印！每个爪印约莫成人拇指大，清晰地印在湿润的沙里，能看到五个尖尖的爪尖，爪印之间的距离很近，像是某个动物走过时留下的。
“这是……” 林澜心里一动，赶紧蹲下来，心翼翼地摸了摸爪印 —— 沙粒还没干，爪印很新，应该是今早留下的。
李伯也蹲下来，仔细看着爪印，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这像是水猿的爪印。”
“水猿？” 林澜愣了一下，他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生活在近海的猿类，传中能在水里憋气很久，还能找到水下的鱼群。” 李伯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些复杂，“十年前海难后，我在废船湾见过一次水猿的踪迹，也是这样的爪印，只是后来再也没见过，以为早就离开这里了。”
他顿了顿，又：“水猿这东西，极通人性，却也极警惕，你要是不惹它，它不会主动伤人，可你要是想抓它，它能记仇一辈子，甚至会趁你不注意，把你的船弄漏，把你的渔具弄坏。”
林澜心里一紧，想起前几夜里听到的动静，还有那泛着蓝光的白毛 —— 原来船底的活物是水猿！他赶紧把自己发现白毛、看到模糊身影的事告诉李伯，还拿出怀里的白毛给李伯看。
李伯捏着白毛，在手里搓了搓，脸色更沉了：“这就是水猿的毛，只有成年水猿的毛才会泛蓝光，看这毛的光泽，应该是只年轻的水猿。它肯定是被你的潮枢吸引来的 —— 水猿对水里的奇物最敏感，潮枢能引动水脉，它自然会跟着来。”
“那我该怎么办？” 林澜问，他不想伤害水猿，可也担心水猿会影响修船，甚至在远航时添麻烦。
“别硬来。” 李伯拍了拍他的肩膀，“水猿记仇，你要是设陷阱抓它，肯定会惹麻烦。不如试试用食物引诱，慢慢跟它熟悉，水猿通人性，你对它好，它不定会对你示好，甚至帮你。”
林澜点点头，李伯的话让他心里有了方向 —— 之前想用野果引诱，现在看来是对的。他看着船底的爪印，又摸了摸怀里的潮枢，心里的好奇更甚：这只年轻的水猿，到底为什么会留在废船湾？它和潮枢、和水脉，又有什么关联？
当下午，林澜特意去流民区换了些新鲜的野果 —— 是张婶用半袋糙米换来的，酸甜可口，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吃。他把野果放在船底的布上，旁边依旧放着潮枢，心里期待着夜晚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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