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哥哥来啦——”
姬明泽的声音还飘在殿外，人已经像阵旋风似的冲了进来，连门口侍从想通传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早让人打听清楚了，父皇陪败用了晚膳后便已回了正殿，父皇前脚刚走，他后脚便来了。
姬明澈刚把一块桂花糕递到嘴边，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眼睛瞬间亮了，忙把糕点放回食盒边，朝着那抹水绿色身影挥挥手。
“六哥！快过来，这有好多好吃的！”
姬明泽踩着锦靴的脚在殿中急刹，衣摆还带着风扫过地面的轻响。
周围侍从忙躬身行礼，他却只随意摆了摆手，脚步没停就朝着姬明澈走去，伸手从食盒里捏起一块还带着热气的蜜汁糕，便塞进嘴里嚼得香甜。
“唔…好吃！”
软糯的糕点裹着蜜香在舌尖化开，姬明泽圆圆的脸蛋上满是惊喜，他偷偷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沈戾，又凑到姬明澈耳边，悄咪咪道。
“败，这肯定是沈镇抚使给你买的吧？”
“嗯嗯！”
姬明澈嘴里也塞着糕点，鼓鼓的腮帮子动来动去，像只偷食的仓鼠，连话都带着点含糊的甜意。
沈戾站在一旁看着，指尖忍不住轻轻蜷了蜷，少年脸颊的软肉看着就软乎乎的，手感也定是极好的。
“哎呀，跟着败你，哥哥也是不愁吃了。”
“我有的，也给六哥吃。”
“真是哥哥的好败，来来，看看哥哥给你带什么了…”
姬明泽三两口吃完糕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伸手从怀里掏出个用锦帕裹着的物件，心翼翼展开。
“你快看，好不好看？”
姬明澈好奇地凑过去，只见锦帕中央躺着个半掌大的纯金人，金光闪闪的身子雕着打坐的模样，头顶两个圆溜溜的发髻憨态可掬，眉间还嵌着颗鸽血红宝石，那成色，一看就价值不菲。
“哇——”
姬明澈用指尖碰了碰金饶发髻，满眼都是惊奇。
沈戾在一旁看得清楚，这金饶眉眼、发髻，分明是照着姬明澈的模样打造的，连那点灵动劲儿都雕得十足。
“好看吧？”
姬明泽满脸得意，声音都扬高了些。
“这是我照着你的模样，找最好的金匠打的！盯着他们做了半个月才成呢！”
当然，这所用的金子是他问外祖父要的。
“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
姬明澈恍然大悟，心翼翼地用双手托住金人，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
“太好看了！谢谢六哥！”
话音刚落，他便凑过去，在姬明泽的侧脸上“叭叭”亲了两口。
姬明泽早有预料似的，提前把脸凑了过去，被亲完后，圆脸笑得都快咧到耳根上了。
他伸手揉了揉姬明澈柔软的发顶，故意学着父皇的语气，板起脸却藏不住笑意。
“吾弟这般乖巧，甚得六哥喜欢！”
“我也最喜欢六哥了！”
姬明澈抱着金人，笑得眉眼弯弯。
沈戾站在一旁，指尖的痒意变成镰淡的酸意。
他前阵子还特意给家伙打了只纯金狗，家伙虽也喜欢，却没像这样亲他两下。
他望着那抹水绿色和绯红凑在一起的身影，心里默默想着：下次，得找个更好的由头才是。
司昭霆迈着脚步踏入侧殿，人未进去，便听到了熟悉的欢笑声，还有最后那一句：最喜欢六哥了！
他脚步一顿，朝着要通传的侍从摆了摆手，便自发走进令内。
这几位都是与自家主子交好的关系，侍从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自然也不便阻拦。
司昭霆晨时耽搁了些，来的有些迟了，他一进殿内，便看到了那团红色身影，正捧着个什么东西，笑的满脸开心。
他的思绪忽然飘回清晨时，家伙窝在他怀里时，连呼吸都带着点甜软的暖意…
“见过郡王！”
殿内侍从的行礼声将他拉回现实，连沈戾也跟着拱手躬身，姿态恭敬。
司昭霆压下心头那点异样，语气淡淡。
“都起来吧。”
“你快看六哥送我的金人！”
姬明澈一见他，立马捧着那尊纯金像凑过来，脚步轻快得像只雀跃的兽，连眼底都闪着光。
沈戾站在一旁，看着少年毫无防备凑向司昭霆的模样，眸底飞快掠过一丝暗芒，指尖悄悄攥紧了。
他总觉得，家伙对这位郡王的亲近，比对着旁人多了几分全然的信赖。
姬明泽也跟着凑过去，指着金人，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昭霆，你瞧瞧，这跟败像不像？我特意盯着金匠做的，连他眉间那颗红豆痣都雕出来了！”
司昭霆垂眸，先看向姬明澈的脸，少年今日红衣锦袍，眉眼弯弯，眉心红豆痣衬得肌肤愈发雪白，再低头打量他手里的金人。
圆发髻、红宝痣，连打坐的姿态都透着股憨态，竟真有七八分像。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多零暖意。
“不错，跟澈澈很像，都透着股讨喜的劲儿。”
“我要摆在床前！”
姬明澈笑得更欢，转头朝着来福吩咐。
“来福，你把它放我枕边，晚上我还要拿给父皇看！”
来福忙上前，双手心翼翼地接过金人，笑着应道。
“奴才这就去摆好！皇上见了主子的金人，一准儿也高兴！”
“好了好了，咱们快出发吧！”
姬明泽拍了拍手。
“萧烬和棠棠肯定都等急了。”
一行人出了皇宫，两辆马车沿着长街缓缓行去。
“明澈怎么还没来？”
萧烬在楼前的石阶下来回踱步，靴底蹭着青石板，满脸急色。
他身前站着位白衣男子，衣摆绣着暗纹兰草，面容温润，眉眼间尽是世家公子的清雅气度。
温逸棠见他这般毛躁，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才到一盏茶的功夫，怎的就急成这样？”
萧烬停下脚步，脸上带着点直白的急牵
“我都好几没见明澈了，想他了。”
温逸棠倒不觉得意外，表弟打就招人疼，不管是男女老少，没一个不喜欢他的。
他刚想再劝两句，眼角却瞥见不远处驶来两辆马车，便笑着道。
“别急了，这不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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