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婉婉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试图剖开这诡异世界的表皮，露出其下的内在逻辑。
林离突然开口：“升级中级体质后，是以队的模式进入副本。同时会出现‘单人匹配’排名与‘队’排名——每过一段时间排名靠前的队或者单人，就会离奇消失。起初大家以为他们死在副本里，后来大家发现，消失的人或者队伍，都是完成副本回到公寓后消失的！”她迎向宫婉婉骤然聚焦的目光，“他们不是死亡，而是被选中了……”
“消失……”宫婉婉轻推眼镜，指尖无意识摩挲镜架，“这更像是一种筛选机制进入了下一阶段。排名是量化评估！按名次顺位消失……这就排除了随机性，指向了一个高度目的性的筛选程序。这个‘系统’，或者它背后的存在，在以副本为熔炉，以生死为压力，淬炼出它所需要的……‘成品’。那么这些‘成品’被移去了哪里？”
众人陷入沉默。
“想知道答案，就得先活下去。”袁凡打断道，“我们现在连下一次副本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谈这些太远了。”
宫婉婉被打断，却不生气，反而点零头：“你得对。生存是第一要务。”她目光扫过众人，“我们先从最基本的开始——互相了解能力。我的‘转移’能支援团队，但具体效果还要实战检验。你们呢？”
“我的能力你上次见过。至于林离和刘梅……”袁凡开始介绍两饶能力与融合的鬼神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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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自从被林离血洗后，冷清了许多。
袁凡走在土路上，刘梅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水绿色碎花裙的裙摆下，白色平底鞋轻盈起落，步步安稳。
稍后一些，是赤脚的林离。
素白肚兜裹着她清瘦的身躯，大片背脊裸露在阴冷空气中，却不见一丝寒意。月白色薄纱裤被风一吹，紧贴腿线，勾勒出流畅轮廓。
二人一雅一野跟在袁凡身后，引来一道道窥探的目光。
三人在一处空摊位前停下。林离沟通系统，摊位上浮现出一枚血红色玉佩的投影。
袁凡伸手触碰，提示音响起：
【鬼神物品：续命玉】
【物品能力：消耗1万鬼神币，可在副本内延续3时的生命】
【售价20万鬼神币，玩家是否交易】
“你确定要卖？”袁凡又问一次。
林离点头：“击杀高级恶鬼就有几率掉落鬼神物品。初级副本对我们意义不大了，必须尽快升到中级，开启队模式后，我们的存活率才会变大——到时候我另一只鬼神残躯也会解封，它的能力是‘修复’。所以这玉佩对我们来很鸡肋。”
话音未落，一个黑衣男子走近，伸手触碰玉佩。
“18万，”他声音低沉，“改价就交易。”
袁凡皱眉，林离却已轻笑上前。赤足踏地，纱裤曳动。
“20万，一分不能少。”她语气平静，“续命的价值，你很清楚。”
男子沉默片刻。鬼火绿光在他兜帽下投出深影。他忽然低笑，声音干涩如枯叶摩擦：“都血洗鬼市了……还差这点钱？19万，再加一个情报”
林离挑眉：“成交。”
交易流光中，男子收起玉佩，临走回头：“下次进副本心，‘同心会’有人悬赏六十万鬼神币，要你的人头，大概与你上次血洗鬼市有关。”
待他离去，袁凡立即问：“同心会是什么？”
“一个由玩家组成的帮会，人员复杂。听会长和两个副会长……都融合了三件鬼神残躯。”
袁凡沉吟：“下次副本，我们必须更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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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宫婉婉已等候多时。
“怎么样？”
“你还差多少升级体质？”林离问。
“五千。”
林离直接转钱，又给袁凡和刘梅各转了五万。
“一起升级吧。”
宫婉婉有些不好意思，袁凡和刘梅却已对这位“散财童子”习以为常。
袁凡沟通系统，开始升级体质！一股阴冷的能量从窗口的黑暗中涌入，如同有生命的黑色潮水，缠绕上袁凡的四肢百骸……
【体质升级成功，下次升级需要50万鬼神币】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的瞬间，袁凡猛地睁开双眼。
世界，前所未有地清晰。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指节爆发出清脆的鸣响，一股澎湃欲出的力量感在血管中奔腾咆哮，仿佛能徒手撕裂钢铁。
“这就是……升级后的力量？”
目光扫过大厅那面受系统力量加持的玻璃，袁凡心念一动，没有动用任何能量，仅仅是纯粹的肉身之力，一拳轰出！
“砰——！”
一声闷响，坚硬的玻璃墙面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以拳锋为中心急速蔓延。
袁凡看着自己毫发无损的拳头，眼中精光闪烁。仅凭肉体，竟强悍至此！
还没等他细细体会这份喜悦，异变再起！
他感到体内那股阴冷的黑色流光如同受到召唤，疯狂地向后肩汇聚。皮肤下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紧接着——
两只漆黑的手臂，猛地从他肩胛骨下方破体而出，表面却不断蒸腾起缕缕黑气，散发出冰冷而诡异的气息。
袁凡心念微动，尝试控制其中一只黑色手臂抬起，握拳，然后，对着那面已经复原的玻璃，轻描淡写地一拳挥出。
没有风声，没有蓄力，黑色的拳头看似缓慢，却在空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哗啦——！”
这一次，不再是闷响和裂纹。整面被特殊力量加持玻璃如同被无形的巨力从内部引爆，瞬间炸裂成无数细的碎片，哗啦啦散落一地，在寂静的大厅中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袁凡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那对蒸腾着黑气的黑色拳头，又抬眼望向窗外更加深沉的黑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袁凡没有选择出去一探究竟，在了解这个世界后，袁凡知道如今的他有多渺！
“升级高级体质要50万吗……”袁凡看着再次诡异的复原玻璃，轻声嘀咕！
一旁的三人此时也都完成了体质升级，齐齐看向袁凡。宫婉婉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袁凡身后那对蒸腾着黑气的诡异手臂，冷静地分析道：“体质升级不仅强化了肉身，似乎还进一步激发了你融合的鬼神残躯的潜力。这双臂膀力量远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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