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大周末，本计划和刘惠一起过周末的。昨晚上因为东哥的安排聚餐放了刘惠的鸽子，詹晓阳觉得很过意不去。
可是刚刚从食堂回来的班长递给他一张纸条，是刘惠写给他的，她今去林珊珊家玩，让詹晓阳自己安排。也好，多个朋友就会少点孤独。
得，有来有回，刚好！干点啥好呢？詹晓阳挠头想着。不想出门那就洗晒被套和冬的衣服吧。
詹晓阳站在水房外的空地上，手指浸在塑料盆的肥皂沫里，揉搓着床单上的淡黄渍痕。这是他重生后养成的怪癖——对洁净有种偏执的追求，仿佛能洗去前世记忆里消毒水也擦不掉的遗憾。
晓阳！晒被子了！游金彦在走廊挥手，怀里抱着棉被卷得像揣着巨婴。
晾衣绳很快挂满旗帜般的被单，在微风中鼓荡如船帆。棉被摊在石栏上曝晒，发出阳光烘烤纤维的蓬松气味。詹晓阳将冬的外套一件件抖开，看袖口磨损的线头在光中飞舞如金丝。
晾晒完后刚好日上正午。他和班长就去食堂吃了午饭，回到宿舍后就直接躺床上了。
兄弟们，我回来啦！汪楷的破锣嗓子炸响。胖子拎着网兜足球闯进场，新球皮革味混着汗酸，都别睡啦，踢球去！
足球在水泥地弹跳，黑白格纹旋转如基因螺旋。詹晓阳恍惚看见前世儿子卧室墙上的梅西海报，那孩子总抱怨爸爸从不陪我踢球。
踢沙滩足球！林浩杰鬼叫，就是我们学校旁边的潮江沙滩！
提议获全票通过。詹晓阳和班长先跑到水房处，收起了棉被和冬衣，他折叠着还带着温热的棉被时，想起凤凰山冬夜——母亲总晒过的被子有太阳魂，能护着孩子不做噩梦。
一行人路经教师宿舍楼时，谢老师正修剪三角梅。
老师！汪楷胆大包，踢球去不？
谢老师剪刀停顿：什么球？
沙滩足球！众人齐吼。
好呀，谢老师停止修剪，补了句，等我去换鞋。
学生们就走到校门口的花圃等候……
五分钟后，教师队伍壮大。有谢老师的老乡夏老师和教内科学的古老师、图书馆的张老师、解剖室的刘助理、学生科的林干事。
学生这边有108宿舍的汪胖子、詹晓阳、林浩杰、游金彦、杨亦涛和107宿舍的林汉阳。
六对六，老师们，哪队输了买汽水！汪胖子扬了扬网兜的足球。
潮江滩涂在落日下铺展如金箔。沙粒细软温热，江风裹挟着水汽扑面。足球落地无声，只溅起细沙如烟。
规则简单！汪楷划沙为界，没越位，没犯规，进球算赢！
双方经过短暂的热身后，学生队汪胖子召集大伙围成一圈，先做了位置的人员布置。
“兄弟们，我从就跟伙伴在这沙滩踢球。”汪胖子开始面授机宜。“这片沙滩非常软，不好用力蹬，就是腿使不上劲。”
“等一下开始后，大家不要去过用尽，大家把球盘带起来，多传球就校”
“老师们体力不如我们，即使开场让他们先入三两个球不要紧的。”
“20分钟后，球场主导权就是我们的了，汽水我们喝定了！”
“晓阳，你记住没？就你跑起来像野马一样，这是沙滩，注意控制体力。”
汪胖子一阵输出，让伙伴们一愣一愣，踢个球嘛，还有这么多道道。
不过，大家由衷地佩服汪胖子的这能力，纷纷点头称是。
首战教师队VS学生队。谢老师守门如老树盘根，夏老师传球精准如注射，林干事冲撞生猛似斗牛。学生队很快3：0落后。
耍赖！林浩杰乒啃沙，老师用知识碾压！
詹晓阳悄然改变策略。他开始模仿前世世界杯看到的战术——无球跑动、三角传递、沙地弧线球。一记香蕉球绕过谢老师指尖，只可惜球滑门而过，没进。
好子！谢老师喘气大笑，哪儿学的？
电视。詹晓阳抹去额角沙粒。
时间悄然过了二十分钟，混战再起。汪楷用肚皮停球，杨亦涛倒钩踢飞拖鞋，林汉明俯冲倒吃进了不少沙子。教师们渐露疲态，谢老师扶腰喘气：老喽......
真如汪胖子赛前的交代一样，半时左右学生队就掌控了场面，进球一个接一个。
胖子！接球！林汉阳嘶吼传来。
足球裹着沙粒旋转而至。汪胖子腾空抽射，身体展开如飞鸟。落地时沙尘爆起，他尝到咸涩滋味——像血，像泪，更像活着的确证。
漂亮！老师们也鼓掌，肌肉爆发力完美！
他们每进一球就满场飞奔嗷嗷叫，引得围墙内卫校宿舍楼女生们，聚了不少人在走廊上观看。住三楼以上的能直观的看到这片沙地。
沙滩变成狂欢，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大家都脱掉了上衣，赤膊上阵冲杀。
学生队不知进了几个球，后来也没去统计了。
夕阳西斜时，谢老师打出了终止的手势。众人瘫坐在沙滩，休息了一会，师生们互相搀扶的走出了沙地。
夕阳把影子拉得绵长，师生界限在沙地上模糊融化。
沙粒从裤管簌簌掉落，像时光漏尽的残渣。詹晓阳落在最后，看前方师生勾肩搭背，影子纠缠如dNA链。
返校路灯逐盏亮起。詹晓阳走在硬地的路面上，才发现腿肌肉的酸痛，沙地卸力让每个动作都像慢镜头，怪不得汪胖子特别交代他不要用猛劲。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学校的卖部，图书馆的张老师从卖部搬出一箱健力宝，给现场的每人分了两瓶。
师生们围成一圈，大家打开了健力宝，然后在汪胖子建议的“呦西呦西”声中碰杯喝了。
少年们的快乐，也在感染着老师们的情绪，他们光亮的眼神中仿佛又回到帘初的年少岁月。
在卖部闹了一会，老师们各回各家吃饭了。而学生们则相约去外面吃快餐，这个点的食堂只有剩饭剩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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