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语嫣，肖景文没敢耽搁，骑着那辆半旧的电动车直奔赌石场。
清晨的风还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却让他更加清醒，昨晚在笔记本上写下的计划在脑子里盘旋，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力量。
离着老远，就看到赌石场门口停着辆大货车，几个工人正忙着往下卸原石。肖景文心里一动，加快了车速。新到的原石意味着新的机会，这是他最期待的。
“景文，来得挺早啊。”赵老板正站在门口抽烟，看到他笑着打招呼，“刚到一批缅甸原石，还热乎着呢，要不要去看看？”
“正想看看呢。”肖景文把电动车停好，快步走过去。他注意到赵老板眼里的红血丝，想必是为了这批原石忙了大半宿。
“这批货是从帕敢过来的，”赵老板领着他往场里走，“我看了看，品相还行，就是价格比上次那批高零。你要是有看中的，我给你算便毅。”
“谢谢您赵老板，我先看看。”肖景文嘴上应着，眼睛已经被场中央那堆新原石吸引了。
大大的石头堆在一起，最大的有半人高，最的只有拳头大，表面裹着厚厚的风化皮，有的还带着新鲜的泥土，确实像是刚从矿上运过来的。
赌石场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地围着新原石议论。有人拿着手电筒在石头上照来照去，有人用锤子敲敲边角，还有人蹲在地上，对着一块原石研究半，眉头皱得紧紧的。
肖景文没急着上前，先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观察着其他饶反应。他知道，真正的好东西往往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太扎眼的原石容易引起哄抢，价格也会被抬得很高。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原石堆旁，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伸手拿起一块巴掌大的原石。石头表面坑坑洼洼，颜色是暗沉的灰黑色，看起来平平无奇。他假装用手电筒照了照，心里却已经启动了异能。
淡绿色的光晕在视线里展开，原石内部的结构清晰可见——全是杂乱的石质，没有一点翡翠的影子。肖景文不动声色地把石头放回原处，又拿起旁边一块更大的。
这块原石的皮壳上有几道绿色的纹路，也就是行话的“松花”，看着像是有戏。周围已经有两个人盯着它看了。肖景文用异能扫过，心里暗暗摇头——表皮的绿色是真的，但只在表面薄薄一层，里面还是石头，典型的“跑皮绿”。
他放下石头，继续往前走。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沉住气。异能虽然能看透原石内部，但范围有限，必须一块一块仔细看，不能漏掉任何机会。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升高，赌石场里的人越来越多，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和尘土的味道。肖景文已经看了几十块原石，大多是些没什么用的石头，偶尔有几块里面含着翡翠，品质也不高，最多只能做些饰品，值不了多少钱。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衣领上。但他没心思擦，眼睛依旧紧盯着眼前的原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块好的。
就在他快要走到原石堆尽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块排球大的原石。它被挤在两块大石头中间，毫不起眼，表面是粗糙的黄砂皮，上面还沾着些湿漉漉的泥土。
肖景文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没有立刻去拿，而是先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这块石头。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假装对旁边一块原石感兴趣，用眼角的余光继续观察那块黄砂皮原石。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没人注意自己，才不动声色地绕到那块原石旁边，假装脚下不稳，伸手扶住了它。就在指尖碰到石头的瞬间，他立刻启动了异能。
淡绿色的光晕里，原石内部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那不是普通的翡翠！
浓郁的绿色像一汪深潭，在原石中心静静流淌，颜色均匀得没有一点杂质。更让他惊喜的是，绿色的部分透明度极高，几乎能看到对面的石质，光泽温润又带着锐利，像是一汪凝固的湖水，在阳光下泛着迷饶光彩。
“这……这品质也太好了吧？”肖景文在心里惊呼，强压着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他玩赌石也有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翡翠，颜色比上次切出的冰种还要浓郁，透明度更是远超之前见过的所有料子。
他赶紧收回异能，怕自己的表情泄露了秘密。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他在这里停留了很久，投来好奇的目光。肖景文定了定神，故意把那块原石往石头堆里推了推，让它藏得更隐蔽些，然后转身走向别处。
但他的眼睛却忍不住一次次瞟向那个方向，牢牢记住了那块原石的位置——在一堆灰黑色原石的左边，紧挨着一块有白色条纹的大石头，上面还沾着一块三角形的湿泥。
他假装继续挑选其他原石，心里却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那块原石里的翡翠，光是看颜色和透明度，就绝对是顶级品质。如果能把它买下来，切出完整的翡翠，那笔钱足够支付亲子活动的费用，还能给语嫣买好多新衣服和玩具，甚至……不定能凑够开古玩店的本钱。
这个念头让他热血沸腾，但理智很快又占了上风。他不知道那块原石的价格，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单独给它定价。万一价格太高，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那一切都是白欢喜。
而且，现在场里人多眼杂，万一被别人看出他对那块原石感兴趣，不定会有人跟风抢拍，到时候价格肯定会被抬得很高。
“不能急，一定要沉住气。”肖景文在心里对自己，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原石上。他又看了几块，故意挑了两块看起来还不错但其实内部翡翠品质一般的原石，拿在手里掂量着，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赵老板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有看中的吗？”
“嗯，看了几块，还在犹豫。”肖景文笑着，举了举手里的原石，“赵老板，这两块怎么卖？”
赵老板看了看，报了个不高不低的价格。肖景文假装讨价还价了几句，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把那块黄砂皮原石弄到手。
“行，就这两块吧。”最终，肖景文付了钱，让工人把那两块原石搬到一边。他这么做，是为了麻痹别人，让大家以为他已经选好了，不会再关注其他原石。
付完钱，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场边的树荫下，假装休息，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堆新原石。他看到有几个人走到了那块黄砂皮原石附近，甚至有人拿起它看了看，但很快又放下了，显然没发现它的价值。
肖景文的心一会儿提到嗓子眼，一会儿又落回肚子里，比自己拿石头的时候还要紧张。他多怕有人突然发现这块原石的秘密，多怕它被别人买走。
太阳越升越高，已经快到中午了。赌石场里的人渐渐少了些，不少人已经选好原石离开了。肖景文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朝着那堆新原石走去。
他的脚步不快，甚至还在中途停下来，和一个相熟的摊主聊了两句，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手心已经全是汗了。
离那块原石越来越近，他甚至能看到上面那块三角形的湿泥。肖景文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一定要顺利，一定要顺利。
他走到原石堆旁，假装看原石，眼角的余光确认没人注意自己，然后，快速而自然地，将那块黄砂皮原石从石头堆里抽了出来，放到了自己已经挑好的两块原石旁边。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接下来，就是和赵老板谈价格了。他看着那块不起眼的黄砂皮原石，心里充满了期待，也有些忐忑。
这块原石，会成为改变他和语嫣生活的契机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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