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壁还在微微震动，江临川已经利落地把终端塞进防水袋，指尖在机械表边缘轻轻敲了两下。屏幕上一闪而过一行字：【签到完成，地点：南海运输船b7舱外围，奖励已存入】。他看都没多看一眼，转身就朝排水口游去。海水带着铁锈味，一点点渗进头盔的缝隙，冰凉地贴上皮肤。
二十分钟后，快艇冲破海浪，靠上了礁石滩。他一跃而起，战术服上的盐渍在夜风里泛着白光。一辆黑色越野车静静停在暗处，车门打开，周媛递来一件干燥的冲锋衣。
“宴会已经开始，岑世昌正在逼她签字。”
江临川换下湿透的衣服，左腕上的机械表还沾着海水结晶，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像撒了一层细碎的星子。他接过平板，快速翻看卫星传回来的画面——三艘货轮静悄悄地停在国际海警监控区，船身上那些世家徽记和编号重叠的地方，已经被红框圈了出来。
车子驶向城市时，宴会厅里的气氛早已紧绷到了极点。水晶灯洒下柔光，映照着长桌两侧的一张张面孔，香槟的气息飘在空中，却压不住那股无声的对峙。岑疏影坐在主位旁边，面前摊开一份婚约草案，纸角被酒液浸得微微发皱。岑世昌坐在对面，钢笔搁在文件边上，袖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突然，一位穿着龙纹旗袍的老太太站了起来，声音冷得像刀：“你让我们家的船运什么？军火？核材料？还是替你顶罪的‘替死鬼’？”
全场瞬间安静。
岑世昌刚要开口，老太太已经把手机摔在桌上，屏幕亮起一段模糊视频——深夜的码头，一艘货轮正悄悄启航，甲板上搬阅箱子上，赫然印着蛇形标志，还有岑家的老族徽。
“我孙子今被海关扣了六个时。”她盯着岑世昌，“你是境外栽赃？可那条航线，跟你去年私下签的‘应急通道协议’一模一样！”
岑世昌嘴角抽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去整理袖扣。
就在这时，大厅主屏幕突然黑了，紧接着跳出一张高清照片：昏暗的舱室里，一个圆柱形装置固定在金属架上，外壳刻着蛇形纹路，底部的计时器显示着00:04:18。画面一角，还露出一面旗帜——正是老太太家族的商号标志。
所有人抬头，只见江临川站在门口，冲锋衣拉链半开，肩头还带着海风卷来的细沙。他没走向主桌，而是径直走到控制台前，插进一枚黑色U盘。
“这不是第一次。”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楚地传进每个人耳朵，“过去十八个月，七条航线，十二次伪装成稀土运输的军火交易，资金流进了在座四位家族的离岸账户。”
老太太脸色变了。
江临川又调出第二张图：货轮的三维结构剖面图，b7舱的位置闪着红光。“今晚这艘船上，有一枚SS-24战术函头。它不是用来炸的，是用来‘标记’的——标记所有参与掩盖的人。”
他目光扫过全场，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谁配合调查，谁的名字就不会出现在下一批证据里。”
岑世昌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荒唐！这些都是黑客伪造的数据！维克多才是幕后黑手，我们现在应该团结一致对外——”
话没完，江临川按下了播放键。
音频响起，是九爷低沉的声音：“货已装船，走南太平洋环礁老路线……岑老板了，只要把锅甩给反对派，事成后东南亚港口优先权归我们。”紧接着，传出岑世昌自己的声音：“记住，别让疏影知道。她母亲那批信托基金，还得靠这批货变现。”
录音结束，满场死寂。
老太太缓缓摘下耳坠，扔在婚约书上。“从现在起，我家族所有船只接受国际海事署全程监管。”完，她起身离开。
其他人也开始表态，有人要求冻结账户，有人提议成立联合调查组。岑世昌站在原地，额头冒汗，死死攥着手里的钢笔，笔尖在桌面上戳出了一个洞。
这时，岑疏影终于开口了。她慢慢摘下另一只珍珠耳钉，轻轻放在婚约纸上，动作像签署判决书一样冷静。
“各位的货轮，现在正停在国际海警监控区。”她，“想全身而退，只有一个办法——合作。”
周媛同时按下遥控器，会场所有信号瞬间中断。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璀璨，但这座宴会厅，已经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
江临川走到中央，拔下U盘，声音平稳：“军火链源头已经锁定，接下来，是收网的时候了。谁配合，谁免责；谁抵抗，谁陪葬。”
岑世昌忽然笑了，笑声干涩又扭曲。“好啊……你们联手逼宫？可你们忘了——我是岑家唯一的合法代理董事！没有我签字，任何资产变动都无效！”
江临川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那是离岸信托银行的资产重置确认书，上面清楚写着：三百四十亿美元归属变更已完成。
“你已经被解职了。”他，“就在你忙着安插眼线的时候，开曼群岛的标准信托银行，已经完成了身份验证。”
岑世昌踉跄后退，撞翻了侍者的托盘，香槟杯“啪”地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江临川不再看他，转头望向岑疏影。两人目光交汇，她轻轻点零头。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脚步坚定。宴会厅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将所有的纷争与残局，彻底隔绝。
地下车库，越野车引擎轰鸣。江临川刚系好安全带，车载终端突然震动，红色警报灯骤然亮起。
苏棠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函温控系统再次波动，温度升到89c，冷却回路出现间歇性断流。”
江临川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车库。
“定位信号稳定吗？”他问。
“稳定。但自毁倒计时逻辑异常，怀疑内部被植入了动态触发程序。”
江临川右手紧握方向盘，左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机械表边缘。系统提示浮现：【待签到地点：南沙海域运输船核心舱，是否预载准备模块？】
他闭眼一秒，再睁眼时，眸色如铁。
“预载‘极限操作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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