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沈思琪递来的水，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灌，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才让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褪了些。
放下水瓶时，嘴角还沾着水珠，我吸了吸鼻子，看着唐欣悦，声音含糊不清却带着股执拗：“只要……只要能让宝宝开心，做什么我都愿意。”
唐欣悦拿着纸巾的手顿在半空，突然把纸巾往我脸上一按：“谁要你做这些傻事了？”
声音里带着点执拗，却又藏不住那点软下来的心疼，“我气的是你总把话憋在心里，不是要你拿自己折腾！”
她的指尖还在抖，替我擦眼泪时，不心蹭到我的嘴角，带着点微凉的湿意。
我盯着她的眼角，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脸往她手心蹭了蹭，像只讨好的狗：“那……那宝宝不气了好不好？”
她没话，只是反手握住我的手，掌心烫得厉害。
沈思琪在旁边咳嗽了两声，故意大声：“哎呀，酸死我了，我去买瓶水漱漱口。”
早课上完后，唐欣悦就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我，下巴往桌肚的方向抬了抬：“吧，哪来的钱买这么多吃的？”
我正往嘴里塞着她分我的土豆片，闻言差点噎着，含糊不清地摆手：“就……就是借的。”
“借的？”她挑眉，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点零，“今都星期六了，谁会有钱借给你？”
我抓着薯片的手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反正……就是有人借嘛，你别管了。”
她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把兜里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塞给了我：“拿着。”
我低头一看，是三张十块，一张二十，还有一张五块钱，两张一块钱，凑起来是五七块钱，零整分明。
“干嘛给我钱？”我下意识想推回去。
“还你借的钱啊。”她把我的手攥紧，语气不容置疑，“省得你欠别人人情。”
我把她的手往外推，摇着头往后缩：“我不要，我没欠别人钱。”
她的手顿在半空，眉头皱了起来：“那钱到底哪来的？”
我被她问得没辙，挠了挠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是……是跟我妈要的，我想买资料……”
话没完，耳朵就被她轻轻揪住，力道不重，却带着点责怪：“你啊！”
她瞪了我一眼，眼里却没真生气，“跟你妈实话怎么了？非要编瞎话，以后不许这样干了，听见没？”
我赶紧点头，耳朵被她捏得有点热。
她松开手，又把钱往我口袋里塞，指尖隔着布料蹭到我的腰，有点痒：“拿着，回头跟你妈资料买了，剩下的钱自己留着买吃的。”
“不要就不要。”我把口袋捂紧，往后退了些，“我妈给的钱够花，再这是你自己的钱。”
她看着我攥紧口袋的样子，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我头发：“跟我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着趁我不注意，飞快的把钱塞进我的侧兜，拍了拍，“藏好了，再掏出来我可要生气了。”
她总是这样，嘴上厉害，心里却把什么都替我想到了。
第四节课上课时，我盯着她校服口袋看了好一会儿，趁她注意力全在黑板上，我悄悄把手伸过去，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她按住了。
“干什么宝宝？”她转过头，眼里带着点疑惑，嘴角却微微扬着。
我手指在她口袋里轻轻按了按，笑着：“看看里面暖和不。”
她愣了一下，捏了捏我的手背：“好好上课。”
完就松开了手，任由我在她口袋里摸索。
我确认钱放好不会掉出来后，才慢慢把手抽出来，继续上课。
中午吃完饭，我们在教室聊时，张博：“太要命了！这星期就放星期下午半假，衣服都洗不完！”
（我们学校当时是每一月有一个长假期三个短假期，长假期星期五放，短假期星期放半，高三的都是短假期）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跟着附和。“就是啊，还不如不放假呢，作业都写不完。”
“寒假快来吧！”
预备铃“叮铃铃”响起时，唐欣悦气呼呼地从外面走进来，一坐下就伸手揪了揪我的脸，力道比平时重零：“原来你早上是把钱塞给我！”
我被她揪得往旁边缩了缩，赶紧解释：“宝宝我是怕你钱不够用，我真的有钱的，我妈给的还剩不少呢。”
她哼了一声，又轻轻揪了下我的耳朵才松开手，指尖还在我脸上蹭了蹭：“下次再跟我来这套，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摸着被她揪过的脸，笑着问：“对了宝宝，你脏衣服多吗？”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校服袖口：“还行吧。”
“那你晚上拿给我吧。”我往她那边凑了凑，“我带回家帮你洗，反正我家洗衣机空着也是空着。”
下午上完课，我收拾好东西，对唐欣悦：“我得先陪张浩宇去见王梦婷，你要好好吃饭啊宝宝。”
她正低头整理笔记，闻言抬了抬眼：“嗯，去吧乖乖。”
指尖在笔记本上顿了顿，又补充道，“注意点，别又被人打了。”
我应了声“知道啦”，转身去找张浩宇。
他早就在走廊里等着，一脸紧张的攥着衣角：“你……我带的这个书签，王梦婷会喜欢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你挑的那个猫咪图案挺可爱的，她肯定喜欢。”
着帮他理了理有点歪的衣领，“走呗，别让人家等急了。”
一路走到约定的花坛旁，王梦婷已经在那站着了。
张浩宇脸一下子就红了，支支吾吾半，才把书签递过去：“给、给你的……”
王梦婷接过去，笑了笑：“挺好看的，谢谢。”
我识趣地往旁边退了退，靠在树干上看着他们。
张浩宇从脸红到脖子根，话都不利索了，王梦婷倒是大方，跟他聊起了最近的作业。
看着他俩那模样，我忍不住偷笑。
没一会儿，张浩宇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差不多了。
“那我们先回去啦。”
王梦婷笑着挥挥手，张浩宇跟在我身后，脚步都飘了，一个劲儿跟我：“她收下了！她还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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