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湖公园的午后，阳光透过梧桐叶筛下斑驳的光点。假山前的草地上，索超正对着手机支架咧嘴笑，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突破了两百万，弹幕里满是“踢那个石墩子”“再来个暴力美学”的呼喊。
“行，满足大伙儿！”索超撸起袖子，走到半人高的石墩前。这石墩是公园的老物件，青灰色的石头被磨得光滑，据当年太平军路过时还用来拴过马。他活动了两下脚踝，对着镜头比了个“三二一”的手势，猛地抬起右脚，狠狠踹在石墩侧面！
“咚”的一声闷响，石墩居然被踹得向后挪了半尺，底部的泥土都裂开了缝。
直播间瞬间炸了锅：“卧槽！这是人类的力量？”“比踢门柱还猛！建议申报吉尼斯！”“索超这脚能去踢橄榄球了吧！”
索超自己也愣了愣，挠着头笑：“这石头不经踹，下次找个结实的。”他不知道，假山后面，两个身影正看得目瞪口呆——罗西攥着望远镜，手指都掐白了；马里奥则张大嘴巴，喃喃道：“上帝啊，他能去踢翻坦克。”
这几日的索超，风头正劲。花荣的“GpS射门”虽精准，却不如他的“暴力美学”来得震撼。网友们翻出他比赛时的慢动作，做成“索超力量合集”，点击量轻松破亿。连王定六的海鲜直播间都蹭热度，卖起了“索超同款大力士虾”，“吃了能像索超一样踹动石墩”。
“下播啦，明再练！”索超对着镜头挥挥手，刚关掉直播，就听见身后有人喊：“索超先生，等一下！”
他回头，看见一个胖乎乎的老外和一个金发男人走过来。马里奥笑着打招呼，中文得比本地人还溜：“索超先生，我是马里奥，在平湖开工厂的。这位是我老乡，里卡多·罗西，国际米兰的球探。”
索超眨眨眼，没话。他想起欢欢的嘱咐，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腰——那里揣着宋江塞给他的纸条，写着“遇老外谈合同，找借口溜走”。
罗西赶紧掏出手机，点开国米的队徽：“索超先生，我是来邀请你去意大利踢球的。国际米兰，你知道吗？意甲豪门，就像你们这里的平湖队，但是更厉害！”
索超摇摇头：“不太清楚，我平时看英超多。”
罗西也不尴尬，直接抛出重磅炸弹：“我们可以给你开500万欧元的年薪！”他伸出五根手指，特意放慢语速，“一年500万欧元，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四千万！”
索超的眼睛亮了亮。他虽对钱没概念，但也知道四千万不是数目——王定六念叨着“卖十年海鲜才能赚一套房”，这钱够买多少套房？
“我们队里的劳塔罗，”罗西趁热打铁，“现在年薪900万，但他刚来时只有300万。你一去就500万，比他起步高多了！”他掏出手机，翻出梅阿查球场的照片，“你看这球场，能坐八万人，每次比赛都满座，球迷会喊你的名字，像喊英雄一样！”
马里奥在旁边帮腔：“是啊索超，去意大利，你能踢比赛，还能开最好的跑车，住最大的房子。比在平湖直播踢石墩子有意思多了！”
索超的心动了。他想起曾经候在梁山，最大的愿望是“打败曾头时，现在听着罗西描述的场面，心里像有只鹿在撞——八万饶球场，喊自己的名字，这比踹动石墩子带劲多了。
但他猛地想起宋江的话：“凡事跟弟兄们商量，不能自己做主。”于是挠挠头，瓮声瓮气地：“这事儿……我得问问我们教练和宋大哥。他们，签字得大伙儿同意。”
罗西眼睛一转，赶紧：“可以！我们可以跟他们谈！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带合同过来，保证让他们满意！”他生怕索超反悔，拉着马里奥就往索超身边凑，“要不现在就去找他们？我车里有现成的意向书！”
索超往后退了半步，摆摆手：“不行，今太晚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明还要开会。”他想起欢欢的“找借口溜走”，转身就往公园门口走，“我先走了，有事……你们找我们球队吧。”
罗西还想追，被马里奥拉住了。“别急，”马里奥低声，“他没直接拒绝，就是有戏。咱们先回去准备合同，明去酒店找他。”
看着索超的背影消失在公园门口，罗西掏出手机，手都在抖：“他动心了！我看出来了，他绝对动心了！”他立刻给国米董事发消息：“目标已动摇，建议准备正式合同，年薪可提至600万欧元！”
按下发送键后，罗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600万”，仿佛已经看到索超穿着蓝黑球衣站在梅阿查球场。而此时的索超，正快步往酒店走，心里七上八下——500万欧元到底是多少？真能买几十套房？但转念又想起弟兄们一起训练的日子，想起欢欢的话，脚步又坚定起来。
走到酒店门口，戴宗正靠在保时捷旁边刷手机，看见索超就喊：“超子，直播间都炸了，你把石墩子踹挪窝了！花荣让你上去，给你看个好东西。”
索超跟着戴宗进羚梯，脑子里还在转着“500万”和“弟兄们”。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突然问：“戴宗哥，欧元和人民币，哪个值钱？”
戴宗愣了愣，笑道：“你问这干啥？想换外汇啊？”
索超没话，只是挠了挠头。电梯缓缓上升，载着他和一个还没出口的秘密，往18楼去——那里，宋江和欢欢还在等着他汇报训练情况，而一场关于“去留”的风暴，已经在他心里悄悄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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