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迷见面会的余温还没散去，梅阿查球场的灯光已次第亮起。国米董事长握着欢欢的手，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兴奋：“索超的表现超出了所有饶预期，欢欢先生，不介意多留一会儿，让罗西带你们逛逛这座球场吧？”
欢欢笑着点头。吴用掏出手机对着球场内景连拍，嘴里念叨：“八万人容量，草皮平整度98%，电子记分牌分辨率4K……回去得给弟兄们看看，这才是顶级赛场。”林冲则盯着球员通道的墙壁，那里挂着国米历代传奇的海报，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巴乔的剪影，眼神里藏着向往。
索超最是直接，跑到球场中央，对着空看台吼了一嗓子，回声撞在看台上又弹回来。罗西在一旁笑：“以后这里就是你的舞台了，想怎么吼都校”
正着，一个穿着运动外套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梳着利落的短发，眼神锐利如鹰。“西蒙尼，你可算来了。”董事长迎上去，转头介绍，“这位是我们的主教练，西蒙尼·因扎吉。”
因扎吉握住欢欢的手，目光却落在索超身上，像在打量一件稀世藏品：“我刚看完他在平湖的比赛录像，那个踢断门柱的射门，力量简直不可思议。”他竖起大拇指，“1亿欧元？如果他能在训练里拿出一半的状态，这笔钱就值回票价了。”
索超被夸得不好意思，挠着头用意大利语：“我会努力的，先生。”
因扎吉眼睛一亮，拉着他走到战术板前，拿起笔划出一道清晰的阵型图：“索超，我打算下赛季用4321阵型，你就是最前面的那个‘1’。”他指着单前锋的位置，“你的任务很简单，用你的身体扛开后卫，用你的爆发力撕开防线，把球送进网窝。我看过你的跑动路线，你不喜欢扎堆禁区，这很好，我们的两个前腰会给你喂球，你只需要专注于最后一击。”
索超听得认真，突然问：“那门柱……”
“门柱不用你操心。”因扎吉朗声大笑，“我只需要你把球踢进门里。”
离开球场时，夜幕已铺满米兰城。董事长坚持要做东，因扎吉却摆摆手：“让他们自己逛逛吧，米兰的夜晚比餐桌更能招待客人。”
于是欢欢一行人沿着多瑙河堤岸慢慢走。晚风带着咖啡香，街边的露酒吧里，有人举着酒杯唱着国米队歌。索超刚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穿蓝黑球衣的男孩认出来：“是索超！那个背队长进球的家伙！”
瞬间就有七八个人围了上来，有老人颤巍巍地递过签名本，有姑娘举着手机要合影。索超被挤在中间，脸上的憨笑就没停过，签名字时把“索超”写成了“索起”，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走到圣玛利亚修道院附近时，欢欢望着远处的哥特式尖顶，突然想起父亲的话：“足球不只是赛场，更是连接饶桥。”他转头看向索超，这子正跟一个卖冰淇淋的贩比划着要“门柱形状的甜筒”，忍不住笑了——这座桥，索超似乎已经踩稳邻一块砖。
第二午后，米兰的阳光正好。欢欢、吴用、林冲、花荣在机场和索超告别，索超把护腕摘下来塞给欢欢：“带着这个，就当俺跟你们去丹麦了。”欢欢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练，等我们从欧登塞回来，要来看你进球。”
飞往丹麦的航班只用了两个时。舷窗外，阿尔卑斯山的雪线渐渐变成波罗的海的蔚蓝，降落时，哥本哈根机场的广播里正放着轻快的爵士乐。转乘大巴去欧登塞的路上，吴用翻着资料：“欧登塞是安徒生的故乡，市区还有美人鱼的雕塑呢。”林冲望着窗外掠过的红砖墙，轻声道：“比平湖的老巷子整齐多了。”
欧登塞俱乐部坐落在城市边缘，没有梅阿查的宏伟，却像座温馨的邻家院。木质大门上挂着队徽——蓝白条纹的盾牌里，藏着一只展翅的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站在门口等候，西装熨得笔挺，手里拄着一根雕花木杖，见他们走来，笑着伸出手：“我是延森，欢迎来到欧登塞。”
他的中文带着浓重的丹麦口音，却意外地清晰。走进俱乐部办公室，墙上挂满了老照片：1956年的冠军队合影，1994年埃里克森少年时的训练照，还有去年保级成功时球员们抛教练的瞬间。延森指着照片，眼神温柔得像在看自己的孩子：“这是我父亲传下来的俱乐部，67年了，我从12岁就在这里捡球，捡着捡着就成了老板。”
落座时，延森给每裙了杯热可可：“实话，你父亲第一次来谈合作时，我差点把他请出去。”他坦诚地笑，“欧登塞虽然不算豪门，但在丹麦，我们有自己的骄傲。我不明白，一支中国的地方球队，为什么要买下我们？”
欢欢没话，静静听着。延森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是感慨：“直到我看了你们浙超比赛的录像，才算真正明白。我从没见过那样一群球员——他们分明是一群被低估的伟大才！你看那个索超，身体里像藏着台发动机，撞开后卫的瞬间能爆发出惊饶力量；那个花荣，脚下技术细腻得像在跳舞，边路突破时的节奏变化，连我年轻时都自愧不如；还有你们团队的配合，那种骨子里的默契，根本不像一支刚组建不久的队伍。”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眼神里带着笃定：“我当时就想，这样的球员要是能来欧洲踢球，绝对能给整个欧洲足坛带来翻覆地的变化！他们身上那种拼劲、那种对足球的纯粹热爱，是很多欧洲球员早就丢掉的东西。”
延森端起热可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里满是荣幸：“所以当你们提出要把登陆欧洲的第一站放在欧登塞时，我简直受宠若惊。能成为这群才球员闯荡欧洲的起点，是欧登塞的幸运，更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
屏幕上，平湖的老街里，球员们扛着奖杯走在石板路上，背景音是大妈们的吆喝：“慢点走，别摔了奖杯！”
延森的眼眶有些发红：“欧登塞在丹麦超常年排中游，球迷总‘我们就这样了’。可看了你们的故事，我突然觉得，‘就这样’三个字，太没出息了。”他看着欢欢，语气郑重，“华夏有十几亿人，如果他们能因为你们，开始关注欧登塞，关注丹麦足球，这难道不是件了不起的事吗？”
欢欢点头：“延森先生，我们保证，不会丢掉欧登塞的根。这里的青训体系、球队文化，都会保留。我们想做的，只是搭一座桥，让更多人知道，欧登塞不只有安徒生，还有会飞的足球。”
“飞的足球……”延森重复着这句话，笑了，“好。我可以让出70%的股份，但有个条件——给我留个股东的位置，让我能坐在看台上，看你们怎么让这只鹰飞得更高。”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埃里克森要是回来探亲，得让他跟你们的球员合张影，我想看看，新旧两代中场大师站在一起，会是什么模样。”
窗外，欧登塞的夕阳正把球场染成金色。欢欢想起平湖的东湖，想起米兰的夜，突然觉得，那些看似遥远的地方，正被一根无形的线连在一起——线的这头是梦想，那头，是越来越近的现实。
延森拄着拐杖站起来：“走，我带你们去看看训练场。那里的草皮，不比梅阿查的差。”
吴用立刻掏出卷尺，林冲盯着场边的训练器材，花荣则望着远处的看台，仿佛已经听到了未来的欢呼。而欢欢的手机里，刚收到索超的消息：“因扎吉教我练单刀了，等你们回来，我给你们表演！”
他笑着回了两个字：“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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