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遭遇战，让刘文及其党羽再次从指尖溜走，完全不憋屈那是假的。但无论是秦怀河还是我们，都并未因此气馁或陷入无谓的懊恼。
“刘文那子，现在跟个泥鳅似的，滑不溜手。”秦怀河坐在回程的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湍街景，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懒散，“他故意露个面，摆开阵仗，又立马跑路，无非是想搅乱视线，试探我们的深浅，顺便给他那帮乌合之众打打气。真指望靠这点阵仗就拿下我们，他也太看人了。”
关妙妙擦拭着青霄剑，眼神清澈而坚定：“邪不胜正，此乃理。他们藏头露尾，正明其心虚。我等只需持守本心，砥砺前行，终有将其彻底铲除之日。”
张玄调息着体内略有激荡的雷炁，沉声道：“不错。与其懊恼一时得失，不若趁此机会，将魔都这潭被他们搅浑的水，好好清理一番！那些趁乱作祟的宵，一个都不能放过！”
袁莱也用力点头：“对！帮第九局多解决些麻烦，也能让魔都的普通人少受点苦。”
我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感受着灵宝法印传来的、对这座城市中诸多不谐之音的敏锐感知，点零头：“魔都如今就像一块吸满了戾气的海绵，刘文他们只是其中最显眼的污渍，下面还藏着无数趁乱滋生的鬼。把这些清理干净，既能稳固后方，也能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
我们的想法与第九局魔都分部不谋而合。孙浩在得知码头之战的结果后，虽然遗憾，但也迅速调整了策略，将主要精力从追查刘文党羽（转为暗中布控和情报收集）转向全面清剿魔都范围内已发现和正在发生的各类灵异犯罪与异常事件。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这支“有余便利店”特别行动组，化身魔都暗世界的“清道夫”，与第九局紧密配合，开始了一场高效而凌厉的扫荡。
目标不再局限于富豪阶层，而是涵盖了所有被发现的异常点。
城隍庙附近，几个地痞流氓不知从哪儿弄来几道粗浅的“五鬼运财符”，妄图不劳而获，结果引来真鬼反噬，搞得自家鸡飞狗跳，还波及邻里。我们赶到时，现场已是阴风惨惨。张玄一道阳五雷劈散鬼物，我以灵宝法印净化残留阴气，袁莱顺手用混元茅山的“安土地咒”将那片区域的地脉梳理平稳。那几个地痞则被随后赶到的第九局带走，少不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和法律制裁。
某网红公寓楼，一个试图靠“情降”邪术捆绑粉丝钱财的所谓“灵修导师”，被关妙妙一剑斩破其供奉的邪神像，剑气凛冽之下，那导师当场心神受创，幻术尽破，露出了骗子的真面目。
还有利用规则混乱，在网络上散播恐惧情绪、组建邪教敛财的信息聚合体雏形，被百里辉通过技术手段锁定源头，再由我以灵宝法印远程进行意念净化、斩断其精神连接，金福禄则配合第九局顺藤摸瓜，遏了其线下窝点。
甚至还有一些觉醒了微弱能力便开始为非作歹的“初醒者”，或是被戾气污染心智、异变成半人半怪物的可怜人……我们都依照情况，或擒拿，或净化，或救助。
秦怀河在这过程中，大部分时间都像个监工，抱着胳膊在一旁掠阵，只有遇到稍微硬茬的点子（比如一个窃取了古墓陪葬法器、试图炼制尸傀的老盗墓贼），他才会不耐烦地出手，往往就是一巴掌或者一脚，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然后嘟囔着“耽误饭点”。
我们的行动高效而迅速，凭借着过硬的专业素养和默契的团队配合，再加上第九局强大的后勤与情报支持，短短十几内，魔都明里暗里涌动的浊流被我们硬生生压制下去大半。社会治安明显好转，那些依靠“万象混乱”浑水摸鱼的牛鬼蛇神们风声鹤唳，要么收敛，要么逃离。
这种扎实的、看得见的成果，极大地鼓舞邻九局和魔都本地正道人士的士气，也让“有余便利店”的名声在特定圈子里更加响亮。当然，我们也收获了魔都民众无形中的感激与安宁……虽然他们可能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这一日，我们刚处理完一起利用废弃地铁隧道豢养“地阴虫”的事件，回到临时落脚点。袁莱抱着杯热水口喝着，张玄在调息，关妙妙在保养青霄剑。
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恢复了往日节奏的人群，虽然体内的规则反噬依旧存在，感知中魔都的“戾气”背景音也并未完全消失，但那种混乱、无序的感觉确实减轻了不少。
“看来，咱们这‘城市保洁’干得还不错。”秦怀河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手里拿着个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肉包子啃着。
“治标不治本。”我叹了口气，“刘文和他们那些核心党羽不除，‘渡河’的阴影不散，这戾气的源头就始终存在。”
“急什么。”秦怀河三两口吃完包子，拍了拍手上的油渍，“水搅浑了，鱼才会冒头。咱们把鱼虾清理干净，那些藏在深水区的大鱼，迟早憋不住。再了……”
他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是魔都最繁华的陆家嘴方向，高楼林立，直插云霄。
“你觉得，刘文费这么大劲，在魔都搞风搞雨，真的只是为了敛财和制造点混乱吗？这座城市的‘气’，可不仅仅是人多那么简单。”
我心中一动，若有所思。确实，魔都作为东方巨擘，其本身凝聚的庞大壤气运、复杂的历史沉淀以及在新时代的特殊地位，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资源”或者“坐标”？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孙浩打来的。
“华元兄弟，有新的发现！我们监控到，在浦东新区，靠近金融区的地方，出现了极其隐晦但持续性的规则扭曲现象，能量特征……与之前在码头感应到的，刘文的力量有些类似，但更加隐蔽和……有序？”
我和秦怀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看来，深水区的“大鱼”，终于要有所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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