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民晃着脑袋夹了一口菜，好像一点都没注意到瘦猴求知若渴的眼神，接着道：这不是托人弄窍的认识了李长海吗，李长海你听过吧，在县城可是这个！不是我跟你吹，那人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也就我……
瘦猴看着陈建民伸出来的大拇指，心这特么还用你搁这吹？那是我老大好不好？我想见的话都能见，虽然每次见面都得被训两句……算了，喝酒时候不能想这种闹心事儿。
但他对陈建民的大买卖还真就挺想知道，他是跟着李长海混不假，可是很多事情人家都不会告诉他，比如今跟踪这个陈建民，李长海只了几个具体的要求，至于为啥要跟踪他，人家可是一个字儿都没透露。
所以，他用热切的眼神看向陈建民，意思很简单：你倒是赶紧呀！
陈建民也不磨叽，接着回正题：他叫我去找李建军，可那个李建军吧，挺不是个东西，我琢磨着不把握，所以，今晚上又去找李长海了，结果吧，他把我撵出来了，没招儿，这不还得去找李建军吗？
他这段儿话像绕口令似的，翻来覆去的，差点儿给瘦猴绕迷糊了，好在最后是整明白了中心思想。他心里当时就跟明镜似的，原来是这回事啊，这是老大有点儿信不着他，考验他呢吧？
不然，为啥还让自己跟踪他，还得把他住哪儿、跟谁接触了，都啥了……等等都记下来？
现在看的话，根本用不着那么费劲了，就在这酒桌上把他喝好了，都能把这人心里想的那点九九套出来，回去再跟老大一，嘿，老大一高兴还不得赏我个十块二十块的呀？
打定主意，瘦猴变得主动了，那啥，大哥，我瞅你也挺不容易的。
可不是呗，兄弟你是真理解我了，来，再整一口！陈建民又端起了酒杯。
可是瘦猴却不敢让他喝太多了，不然真喝趴下了，还能套出啥话来？于是抢过他的酒杯把里面的酒全倒进自己刚刚空下来的杯子里，只给他留了一个杯底。
那啥，大哥，我瞅你也是个实在人，兄弟有点儿酒量，就替你多喝点儿，你量力而为，省得喝多了难受。也不用感谢我，咱们用不着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你多给兄弟讲讲你的事就校没准儿我还能帮上啥忙呢。
哎呀，兄弟，光是听着你这话，我心里就热乎了，陈建民一副感动的样子，差点儿要抹眼泪了，刚才我哪儿了？哦，对了，是回去找李建军，我真不想找那人，跟他扯那些没用的干啥呀？不如直接跟李长海做买卖！
就这么一寻思吧，我也回过味来了，为啥李长海不太乐意搭理我，那是我……到这儿，陈建民心往门口方向瞅了瞅，压低了声音，那是因为我没给人家送礼。
但要是直接送呢，现在指定不行了，哪有这么办事的，会让人家难受，这你能理解吧？
瘦猴点头，他确实能理解，刚把人撵出来，再收人家礼物……好不好听啊！别人不得寻思：这李长海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所以呢，我刚才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给李长海的对象送，这么一来，李长海收我的钱……礼物啊，礼物，就没那么尴尬了。问题是我听他跟那个姓马的黄了，现在该给谁送去？
瘦猴听到这儿，抱起肩膀往椅背上一靠，笑不像是笑，反正脸上的表情挺特别的，你真想送钱……咳，送礼？
陈建民立马睁大眼睛：兄弟你有啥好办法没？帮哥一个忙，回头指定不会亏待你！
瘦猴淡定地指了指桌上的菜：先吃饭，吃完了，我马上就带你去个地方，也不太远，一会儿就到。到地方再告诉你该咋办。
他现在觉得今这个跟踪任务其实没必要做下去了，还不如引着陈建民给老大送点儿钱，反正这人也是认准了老大，没想着要跟别人合伙。就是吧，陈建民得也对，拐个弯把钱送过去比直接送要好得多。
所以，他想帮一把陈建民。
等事成了，再跟老大一，老大肯定会好好表扬自己会办事，整不好还会多给点好处费啥的，哎呀，这么一想，今这运气还真不错嘞！
陈建民是一点儿都不犹豫，酒也不喝了，三两下就划拉进一碗大米饭，嘴角挂着饭粒道：兄弟，你在这儿慢慢吃着，我去做个准备，用不了半个时就能回来。
瘦猴非常理解他，要给人家送钱送礼的，可不是得准备一下吗？他大方地挥挥手：赶紧去吧！
等陈建民跑出去有几分钟后，瘦猴拍了拍有点儿发热的脸，劝着自己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可能要耽误事儿，眼睛却还是瞄着剩下的大半瓶酒，一咬牙扣上了瓶盖。
可是干坐着等饶滋味也挺难受的，要不……再喝一口？
……
再陈建民，从柳树沟饭店出来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斜对面红宇吃部，直接去后面找到刘红宇，递给他一包没开封的烟，然后让他帮着弄了两个茅台酒的空瓶子，话这年月，这种空瓶子还挺好弄的，有点儿身份的人家里都会樱
然后往里灌满凉水，盖好瓶盖儿，用报纸包起来，再用一段细绳捆住，拎在手里掂拎，又把另一张报纸剪成大团结样式，厚厚的一沓，同样包起来塞进裤兜里，在刘红宇惊愕的眼神中晃晃悠悠地走了。
等他回到柳树沟饭店的那个单间，看到已经把两瓶酒都喝掉的瘦猴，有点儿后悔自己酒买太多了，这特么还能了吗？
但他很显然是瞧了人家瘦猴的酒量，这会儿看到他拎着个用报纸包起来的东西出现在眼前，立刻一拍胸脯：大哥，咱们这就走，保证不耽误事儿！
着话，摸了摸陈建民拎的那两个酒瓶子，作为酒精考验的战士，虽然没咋喝过茅台，但对它的瓶子可是很熟悉的，基本上一眼就断定了它的身份。
陈建民又神秘地把裤兜里的那一沓报纸拽出来一角显摆了一下。
走，我带你去找个人，保证好使！瘦猴特别仗义地一挥手，率先走出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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